他跨坐在床上,两膝支在郁姣腰侧。因她绵软的拉力而微微佝偻着背,两只可怖的爪子更是像呆瓜一样凝滞在半空。
“……”
一脑袋摩拳擦掌的报复计划,此刻像夹在两人之间的闪粉,被磨啊磨,磨得晕头转向、磨得热乎乎黏腻腻。
他不知怎么办才好了。
于是看向事
不关己的第三人,“喂!她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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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铎淡笑,高高束起的马尾不屑一顾地晃了晃,“你那核桃大小的脑子连这点知识都装不下么?”
不待原苍回击,贺兰铎话音一转:“她现在可能把你当成了六岁时抱着睡觉的泰迪熊,或十六岁时用来自慰的性爱机器人。”
“……”
被原苍精彩的表情取悦一般,贺兰铎弯弯眼睛,慢吞吞地补充:
“还可能是二十六岁时反目成仇的短命老公哦。”
原苍额上青筋一跳。
他手上稍用力,和怀中人拉开些距离后,垂下脑袋,一脸严肃地跟她对峙。
一无所获。
看不出是六岁、十六岁还是二十六岁。
贺兰铎一边好整以暇地欣赏,一边催促:“别浪费时间了,我拿出神音铃跟你合作,不是让你在这演替身文学的。”
“闭嘴。”
原苍身影一顿,嫌恶地横来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恶心的癖好。”
边说,边将黏人的“膏药”从身上撕下来,摁在床上。
贺兰铎不置可否,“你我都清楚,喻风和不会善罢甘休——神音铃效果持续不了多久,抓紧时间。”
原苍一言不发。
几乎是以一种如临大敌的姿态,面对这个粘软无骨的女人。
他沉声:“eleven。”
话音落下,几条机械臂乖觉地冒出来听令。
“抱歉,夫人。”
ai管家用略带歉意的电子音道,“冒犯了。”
机械臂温柔地束缚住郁姣不安分的四肢。
原苍缓缓俯身,红铜色的长发鬅松垂落,挠在郁姣脸上。
她对危险一无所觉,宛如初生的小羊羔,眯了眯眼,探出舌尖将恼人的发丝卷入唇齿,舔舐啃食。
她好似尝到了某种海腥味。
不知道是因为那不慎沾染闪粉的发丝,还是耳边遥远的、如同海螺中白噪音般吟唱。
“……”
被化开的咸腥刺激了味蕾,郁姣捉住一线清明,对上一双近在咫尺的眼。
黑巩膜白瞳孔。
这双异于常人的眼瞳正一错不错地盯着她。
或者说,盯着她不自觉舔动的舌。
他忽而抬手,用尖利的牙将腕上的鳞甲咬掉,只剩包裹指节和手掌的黑色作战手套。
自郁姣第一次见他,他就戴着这双从未脱下的手套,宛如冬眠的野兽,懒散又暗自戒备着。
此刻,他将右掌贴上她平坦的小腹,动作带着点温情。
接着猛然抬眼,对她露出一个近乎凶残的笑,殷红的舌缓缓舔过尖牙。进食开始的信号。
贴着她身躯游走的手掌,仿佛暗合某种韵律,排兵布阵般,战鼓号角越发嘹亮。
郁姣忽然意识到,他的手掌并不平滑,有着奇怪的
() 凸起,划过皮肤时,令人不寒而栗。
像什么……
——眼睛。
郁姣瞳孔骤缩。看着原苍的眼睛,忘记了呼吸。
贺兰铎玩笑似的嗓音仿佛再次响起:
“比如全身皮肤溃烂、头顶长出第三只脚、耳朵变成鬼脸、眼眶内增生出无数只眼球……”
眼眶内,增生出、无数只、眼球。
此时,那双恶魔般的眼瞳的眼白处不再是单纯的黑色,而是由无数细小的黑色眼珠组成。
密密麻麻,如同昆虫的复眼。
它们静静幽幽地盯着她,反衬得白瞳孔空寂,攫取神魂的无声漩涡、无所遁形的探照灯。
郁姣头脑炸裂般疼。那些小黑眼珠宛如蔓延的霉菌,挤挤挨挨地钻入她脑壳,将记忆翻得一塌糊涂。
她承受不住这般宏大的搜查,终是晕了过去。
昏沉间,似乎听到贺兰铎带着点轻蔑的柔和嗓音:
“原来就在眼皮子底下。竟然选了这根藤蔓啊。”
……
“夫人……夫人?”
有谁在她耳边轻唤。
郁姣感到一只冰凉的小手轻推她的肩……一睁眼就对上喻风和那张死人脸。
——遗照妥帖地安放在相框内,摆在床头柜上。
看起来没有闹鬼的迹象。
“您醒了。”
浮生收回手,舒了口气。
郁姣也吐出一口浊气,坐起身来。
——身上纵横交错的伤已被处理好。
抚摸过手臂上狰狞的抓痕,郁姣眸光微沉。
不是幻觉。
贺兰铎搞这一出只是为了揪出喻风和的分身?
还有原苍那非人的眼睛……
浮生深深垂着头,机械眼显出一种低眉顺目的姿态,她低声提醒道:“夫人,已经晚上九点过五分了。”
不知为何,嗓音听起来有点紧。
郁姣没应声,兀自思索着贺兰铎和原苍此举背后的计谋。
僵硬立在床边的浮生再次出声:“该沐浴了,夫人,要迟了。”
这次,她强压着颤抖的尾音,终于令郁姣侧目。
“……”
瞥了眼代表ai管家的蓝光灯笼,郁姣若无其事般开口:“若梦呢?”
浮生:“……我让她到贺兰医生那里为您取消除疤痕的药膏。”
郁姣点点头,眸光意味深长。
“走吧,沐浴。”
闻言,浮生不动声色地放松身体。
主仆一前一后,通过屋内的电梯,抵达名为地下圣泉的沐浴场所。
潮热的气体扑面而来,郁姣闻到了淡淡的海腥味,转瞬即逝,她几乎以为是错觉。
在稀薄的、闪闪发光的白雾之后,是宛如蜂巢结构般的一扇扇紧闭的门。
见郁姣毫无动静,浮生只好代替她下达指令:“eleven,请为夫人开启隐私模式。”
“好的,隐私模式已开启,祝您享受放松时光。如若您有需要,可通过智脑联系我,eleven随时为您提供服务。”
蓝光一闪,紧接着,无处不在的监视感消失了。
同时,从未有过逾越之举的浮生忽然变了脸色,紧扣郁姣的手腕,拖起她就跑。
冷静自持的侍女模样不复,她像是被注入了一股不详的生命力,全然失态了。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在神经质的低语声中,一扇扇一模一样的白门被两人甩在身后。
狂奔了半分钟,浮生推着郁姣气喘吁吁地停在某扇平平无奇的白门前。
她''看''过来,紧闭的机械眼好似急得快喷出火来,嘴唇不自觉地痉挛着。
“快去啊!”
咔哒。
白色自动门感应到来访者,幽幽划开。
浓重的水雾迷漫开来,将一点熟悉的苦艾香送了出来。
亮着暧昧灯光的房间内,一个人影背对着郁姣,夹着烟的手点了点。
抖落的烟灰顷刻被水雾撕咬着湮灭。
郁姣还未走进去,就好像已经被吞噬了。
“你迟到了。”
低沉的嗓音响起,像是和地下温泉汩汩的流动声有了共振,不安的情绪和水雾一同升起。
“该怎么……惩罚你呢?”
——l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