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他变心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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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陪他吃了好多好多的苦,如今苦尽甘来,这甜,他却要捧着送给别人了。

——温言

冬至这天,京城大雪。

温言在医院打点滴。

“盲肠炎就该切掉。”顾北辰瞥过她被针头扎青的手背,“你总这么娇气。”

“明天婚礼。”

“仪式而已,没那么要紧。”

温言垂眸,喉头哽到发疼。

婚姻大事哪有不要紧的?

是她这个结婚对象不要紧吧!

嗡……

手机震动。

顾北辰起身出去接电话,刻意压低的声音难掩宠溺,他唤的是小玫瑰。

胡玫。

他资助的大学生,人如其名,生得娇艳如玫瑰,听说顾北辰为她在顾氏大厦顶楼温室种了片玫瑰花海。

朋友都劝温言。

小心他金屋藏娇。

温言不信。

直到两个月前在超市碰见他哄着胡玫买菜,说她缺维生素,他清炒给她吃。

交往五年,洗手羹汤的人始终是温言。

“公司有事,我先回去,晚点司机来接你。”

顾北辰接完电话进来就要走,温言抓住他手臂,声音发哑:“我现在很不舒服。”

顾北辰皱眉不语。

名贵的西装外套搭在臂弯,袖扣泛着冷芒。

他像高高在上的神等着温言臣服,等她说,你去吧,我一个人可以。

因为过去,温言总是让步。

人人都知她爱极了顾北辰,当年放着诸多豪门公子不选,跟他这个私生子过苦日子。

如今,她不想再委屈求全。

“是胡玫找你,对吗?”

温言的嗓音温软绵嗲,曾是下在顾北辰心头最缠绵的那场春雨,如今却只觉刺耳。

他僵住,眼皮剧烈抖动几下后斥道:“胡说什么!你就不能不闹?”

近两个月他们很少见面,被这样训斥,温言眼泪险些落下来,她强忍住,执拗道:“我和胡玫你选一个。”

“你跟她较什么劲?她才刚成年,我和她能有什么事?我又不是畜生。”

“我纵容你五年已成圈子里的笑话。”顾北辰甩开温言,“明日婚礼后你就是顾太太,该学会懂事了。”

温言的婚戒被甩飞。

掉在地上。

留下一声脆响。

顾北辰愣了下,俯身将戒指捡回来,递到温言面前。

温言没接。

这戒指是胡玫陪他买的,尺寸也是胡玫的,温言指骨细,戴着不合适。

而且,她腻了。

别人的东西不想要了。

“不要戒指?”顾北辰气得眉目都变了,“温言,你说清楚,你是不是不想嫁我了!”

“是。”

她回答得这样干脆。

倒是让顾北辰意外。

她是修口的人,交往五年,他再是惹她伤心,她都没提过分手。

因为怕一语成谶。

他忽然心慌。

有种要失去她的痛感。

不过,片刻后他就冷静下来,让自己不要乱想。

她只身赴京五年,工作同学都在京城,早就扎了根,不可能离开。

况且,为了和他在一起,她跟周家闹翻,苏州老家也回不去,早就无家可归了。

她离开他没去处的。

不过就是仗着他的喜欢,跟他闹脾气。

他是男人。

还是顾家继承人。

他身边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

顾太太的位置他肯给她,已经是最大的偏心,她怎么就不知足呢?

她已经管了他五年,他也全心全意爱了她五年,够久了,他不可能让她管一辈子。

这一刻的顾北辰不知道,后来每每想起这五年,他都悔得锥心蚀骨,倾其所有想要寻回。

他咬牙切齿:“你别后悔。”

温言垂下眸:“不悔。”

“好,有骨气。”顾北辰气得连连点头,“你不稀罕做顾太太,多的是人愿意!”

说完转身便走。

出去后被冷风一吹,又有点后悔。

他不知自己怎么这样懦弱,到现在还是被她拿捏,一提胡玫就心虚。

跟她那么凶做什么,万一她真不嫁了怎么办?

酒席定了,请柬发了。

顾家丢不起这个人。

他返回去,刻意放轻脚步,见温言靠在椅子上,轻阖着眼,泪流满面。

他哼笑一声。

有些无奈。

看吧!这么快就后悔了。

很快她就会回来道歉,做他乖顺的顾太太。

像以前每次他逢场作戏,她怄气耍性子一样,最终还是会妥协。

因为,她爱极了他。

可他不知道,温言外表软和,实则是个犟种,他们再没有以后了。

输完液,网上迟迟约不到车,雪天没人接单。

温言看着来接她的车。

顾北辰的。

不想坐。

但雪没停,又折腾了几个小时,她有点熬不住,想回家休息了。

“温小姐,这么冷的天,又是半夜,您别冻着了,快上车吧!”

司机笑呵呵地招呼她。

有些面生。

温言没多想,顾氏司机多,顾北辰常换人。

坐进车里,小腹还是不舒服,她闭眼休息,恍然不知车行了多久。

忽然,车身猛晃了下。

市里不该有这么崎岖的路。

温言睁眼,从后视镜对上司机的眼。

淫气猥琐。

她心惊,下意识按开手机,还没拨通,车子就猛然停下,头撞上前座,被司机扣住。

中年老烟枪的刺鼻味,让温言干呕起来。

司机扣住她,淫笑道:“小姑娘,车震试过吗?”

温言咬他手,趁他疼痛时推门跳下车,边跑边拨通紧急联系人电话。

喘息混着拨号声刺破雪夜,在听到顾北辰声音时,她忍不住哽咽:“救我……”

“温言!”顾北辰有点不耐烦,“你要道歉就直说,这样自导自演有意思么?”

“我没有,你有我的定位……”

电话那头响起胡玫娇气的声音:“北辰哥哥,面好了没呀!人家好饿噢。”

嘟!

手机传来忙音。

同时,温言后颈被铁钳般的手扣住,司机的狞笑在耳边炸开。

“拿钱办事,本来爽爽就行,你非逼着老子强上!”说着举起石头,“强上都得见血。”

石头砸在温言额头,鲜红色的血液滚烫流下。

拿钱办事。

温言不知自己得罪了谁。

司机恼她反抗,按住她的手,用石头砸上去,咔嚓一下,指骨尽碎。

剧痛像烟花炸开,在温言的身体里激烈翻沸。

“啊……”

她绝望痛喊。

一个文物修复师,没了手就等于没了命。

“言言!”

恍惚中好像听到有人唤她。

是顾北辰吗?

五年前动心,是因他在暗黑小巷里救她性命,五年后,再救她一次吧!

温言在剧痛灌骨中幻想最后的救赎。

忽然,施暴者被扯开。

温言睁眼,满目血色中看见身姿颀长的男人,将司机踩在脚下。

他衬衫领口的风纪扣敞着,露出颈侧一道疤,那是少时她被绑架,他为她挡刀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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