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宁原本还旁安静听着,等听到这里眼睛不禁微微睁大。
人前天就死了?而且连下葬都没通知人家爹娘?这到底是有多大的仇怨?不管怎么说,死的是人家亲闺女,你连通知都不通知一声就给人埋了着实是不占理,又有前头李老头说的那一对婆媳关系不睦作铺垫,燕宁大概知道何老三夫妻俩会来衙门报案的原因了。
哪怕是岑暨此时眉头也不禁拧了起来。
儿媳死了,婆家却未通知娘家就紧赶着下葬,这听起来确实是有些不合理。
明明早上起来都还在盘算着要给闺女买些什么东西好,结果就突闻噩耗,这对何老三夫妻俩来说绝对不亚于晴天霹雳,何老三当时就瘫地上了。
又听说人都已经下葬了,何老三更是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就跟着去了。
这天底下哪儿有这样的道理!何老三缓过了神,又找村里人借了驴车,紧赶着就与老婆子上衙门来了。
“大人,我儿定是叫他们给磋磨死的,不然为何这么着急下葬,连告知我们一声都不肯,大人,您一定要为我苦命的闺女做主哇———何老三腿一弯就又要往下跪,苏县令赶忙托住他一迭声叫他起来。
何老三的意思很明显,他其实并没有确切证据证明女儿是被他人杀害的,但婆家的做法就很叫人怀疑,因此他上县衙来喊冤,就是希望县衙能好好的查一查。
是意外身亡也好,有人蓄意谋害也罢,总要给出个说法,这倒也不难,只用叫午作去验个尸,查明死因就好。
只是…苏县令拧眉迟疑:人已经下葬了,若是官府去查,那恐怕需要开棺验尸,可能还得剖验。
”对于何老三的请求,苏县令还是得提前说清楚。
毕竟时人讲究入土为安,很多时候意外死了人,官府前去验尸的时候,家属都拦着不让验,说是要留个全尸。
对于这种情况,只要不是有人来报案并坚决要求,官府一般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而像何珠儿这种都已经下葬了的,那势必还得掘坟开馆,这对死者来说算是大不敬扰,家属怕是也会难以接受,但若是不开馆验尸,死因也就无从查起。
听苏县令如此说,何老三眼中闪过一丝痛色,但还是坚定点头,咬牙道:“就开棺,该怎么验就怎么验,我不能叫闺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何老三几乎是认定闺女是被人害死的,自然是满心满眼都是要给女儿讨回公道。
有了何老三的话,苏县令心里也有数了,不是什么事都需要县令亲自到场的,苏县令当即就着人去叫当值的捕头来,叫他带人与何老三夫妻俩一起与来凤村,查明何珠儿的死因。
燕宁刚才一直都没发言,但作为现场唯一的一位午作,她一听到说要开棺验尸,就知道又要来活了,于是脚尖一转,上前一步:“我…”“我去看看。
”燕宁才刚说了一个字,就被一道清冽的男声给打断,竟是岑暨主动请缨。
岑暨负手而立,面色沉静,没想到他会开口说要去,苏县令还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连连点头:“有世子照应,那下官也就放心了。
”提刑官嘛,难免对这些要敏感些。
“那我也去看看。
”清亮女声紧随其后响起,岑暨眉头不禁狠狠一拧,侧头就见燕宁居然也举起了手,表示她也想跟着去。
见他看去,她甚至还冲他挑了挑眉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触及到她灿烂笑容的一瞬,岑暨脸色先是一僵,随后就沉了下来。
岑暨实在是搞不懂她为何能脸皮厚如斯,他之前话都已经说的难听到那个份上,若是寻常女子旱就该泪如雨下掩面而走了。
前几年他在蓟州小住时,倒也有不少官员看重了他的家世,试图往他身边塞人,他既然心知肚明,自然也不会多留情面,不过略说了几句重话,便叫那些官家姑娘视他如猛兽再不肯靠近半分,他倒也得了几年清净,却不想一次破庙避雨,竟就叫他长久以来的清净就此破灭。
岑暨不兔又想到了方才停尸房中她的大胆之言,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情绪又升了上来,不禁心浮气躁,当即就冷道:“你去…”做什么?“燕姑娘,您肯去真是太好了。
”岑鳖阻止之语还没说完,就被人劈头打断,只见苏县令满脸惊喜:我方才还在想要怎么开这个口呢,只是就又要麻烦燕姑娘您了。
”开馆验尸,没有什作怎么能行?没想到燕姑娘居然还是个热心肠,自己都还没开口她就又主动请缨。
苏县令看燕宁的眼神就宛如她是一尊救世菩萨,已经不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