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泰山军大营内,诸将齐齐聚在中帐内,闭目养神。
忽然,时为飞军外军都督的蒙沮走了进来,对上首的张冲一个颔首。
收到信号的张冲忽然站起,也不多话,对众将道:“行动!”
久在军旅的泰山将们早就习惯了这种雷厉风行,话不多,直接就鱼贯出帐各回所营。
在那里,各部早就整装待发。
人群中,赵云抬头看了一眼远方,那里已经是火光冲天,喧嚣四起。此刻他对王上的钦佩到达了顶峰。
他回头看了一眼帐幕内的王上,随后坚定回身,他要作为第一轮突击,准备发起进攻。
当众多军将走的时候,军帐内只有蔡确等横撞将在。
原来自田俊驻兵在度索原,他就开始布置了一些动作,其中他特别关注的就是本地的土豪乡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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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不敢贪此功,我只是做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大局都是王上明算。”
蔡确懂了,这个时候他又问张冲:“我明白了,但为何王上你刚刚又说,在准备应对敌军的夜袭呢?”
此刻,他的老毛病又犯了,他并不甘于原先布置给他的击溃敌军前部营垒的计划,而是计划直接抄击敌军的中军大帐。
毕竟谁让他们二人常为统兵帅呢?听到这话,多少有点不适。
此时他的曲将赵贵奔了过来,问情况。
张冲噗嗤一笑,看着这个胖憨的蔡确说着什么不弱于人,莫名的喜感。
“我且问了,如你是益州、并州军的吏士,每战皆驱你上前,战功又落不到自己头上。手上的弟兄越打越少,你会甘心?”
但等到田俊封官许愿后,这些人毫不犹豫就说清了这些樵道所在。
“咱看大目都能打得一手好仗,咱蔡确也不想弱于人!”
而这时候,张冲继续说道:
随后郭祖又再次折回,为张冲带回确切消息。
然后田俊就给蔡确解释了一些始末。
他摇了摇头,还是为他解释:
此时,沿路所见,到处都是崩溃的散兵,他们一股脑的就向着南面奔跑,丝毫没有想过那条狭窄的雀鼠道有没有给他们活路。
此时一直沉默的于禁也感叹,他说道:“而且更重要的是,观凉州诸将,实在没有一个可堪大局的,都是一群为私计的庸才。这种情况,休说万众一心一致对外了,自己不先跑就已经是难得。”
当张冲带着六卫的突骑抵达田俊大营的时候,在详细听取田俊的汇报后,当即决定改换战术。
张冲哈哈一笑,暗道蔡确果然是一个憨直武夫,也幸亏是在泰山军了,不然早就被卖了。
难道吕布在,就一定会反吗?
而此时,马超就带着所部五百突骑奔行在战场的东侧,且正以高速运动向着西南方向快速挺进。
这个耿介军将听了军令,当即领命。
“敌营肃静无声,怕是有什么玄虚,你带所部下马步战,为全军开路。”
而后,对面的关西军果然就临阵撤退了,这时候张冲依旧没有让各军反击,因为他知道真正的混乱还在后方。
这个位置在泰山军中已经算是中层将领了,但马超并不满足,毕竟他是想做四征的豪杰。
而这会,当田俊说完始末的时候,张冲才接过话,告诉蔡确:“你知道我为何晓得他们要大乱?因为我知道这支所谓精锐的关西军,实则不堪一击。”
但随着益、雍军系率先南走,此时胡轸大营的北面防御完全洞开,直接就暴露在泰山军的兵锋下了。
“敌军五万精锐,实际上就如一个三层中心圆。最里面的核心是董卓的凉州、河东军,中间的是雍凉籍贯的西园军,外面的正是此前和我军作战的益州系、并州系营头。”
赵贵是北人,是太武元年从的军,一直随在徐晃麾下作战,此前更是随徐晃突进龙城,血战龙山,立下殊功。
而郭泰早就关注了这场战事,一直在外围游弋准备寻找下手的机会。于是当郭祖找到他后,郭泰当即拣选精锐八百,袭击关西军后勤重镇永安。
张冲摇了摇头,笑道:“是啊,但显然敌军并没有能把握这个机会。”
很快,全身披着三层甲衣的赵贵就带着所部五百骑士下马,皆用斧戟重兵可砍斫敌军鹿砦。
蔡确当然不会,甚至他还骂道:“要是谁敢这么对自己,咱非得先火拼了他。”
所以张冲比对面的关西军更要早的得知永安粮秣被烧的消息。
奚慎眼睛一转,就对赵贵下令:
但张冲却不以为意,也是点头:“是啊,咱有血气,人家益州、并州的岂能没有血气?而且你也不看看对面还有一个吕布,更是受不得这个气了。”
他指着边上的田俊,道:“阿俊,你和阿确说说,你是怎么规划这一战的。”
这些通道当然不能行军,但也足以将少部分的精锐投送到雀鼠道一线威胁敌军的后方。
有一点,田俊说的并没有错,那就是整体的规划真的是张冲布置的。
所以张冲立即令郭祖拿着自己的亲笔信,通过这些樵道去寻郭泰。
……
最先杀至胡轸这里的是飞豹军左卫军主奚慎,其部正当胡轸之北,是以率先杀到。
而就在诸人讨论的时候,在前方,出营袭击的泰山军也开始接战了。
而奚慎则带着剩下的五百骑士列在壕沟外,以防敌军突然出营。
“如在平时,凉州军系犹能掌控局面,但现在一旦各军知道自己粮秣断绝,白日猛攻都无法攻破我军壁垒。这种情况下,谁还有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