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鹅崽子在秦松初雪吃完饭离开的时候,正式拥有了两个让初雪不太好理解的名字。
一个叫珍珠,一个叫珊瑚。秦松说珍珠的脚蹼弧度更圆,另一个更直。
总归什么都没看出来的初雪:“……”
无法理解,不过也无关紧要,三哥喜欢就好。
秦松他们到知青点的时候,新来的几个知青已经跟大家认识,并一起吃了一顿迎新饭了。
看见两人,八个新知青各有打量,有的好奇有的漠然有的高傲。
特别是听到点长老吴介绍说秦松是跟本地村姑结婚搬走的,身边那个看起来长得还行就是眼神举止小家子气,一点也不大方的就是他乡下老婆时,有人直接别开了脸,仿佛多看两眼都是拉低了自己身份。
还有人笑嘻嘻地满眼新奇直接开口:“结婚了户口就是彻底落在乡下了,这样的人还能算我们知青点的一员吗?”
现场气氛一下子就变得有些奇怪了。
说话的人见没人附和自己,也不觉得尴尬,反而特别自然地捂嘴一笑:“哈哈我就是开玩笑的,我这人就这样,你们别往心里去。”可见这种事没少干。
王猛本来就心情很不爽,现在看还有新来的看不起他兄弟,当即站出来就要开怼,被腼腆内向的宿芳轻轻拉了拉胳膊,难得主动打了圆场:“大家来自五湖四海,不管是性格习惯还是认知,各有不同也是正常的。”
一向跟她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表姐吴红秀自然跟着捧哏,吴红秀本来就长得明艳大方,性子也外向活泼乐观热情,很快现场气氛就被重新带得热闹起来。
新知青里,特别是五个男知青,目光很快就被吴红秀吸引了过去。秦松却在转眸间无意中发现“被帮助”的宿芳捏紧了拳头,咬着唇角对她表姐露出不太友好的眼神。
不过一切转眼即逝,在吴红秀下意识转头找她时,宿芳已经重新带上了腼腆文静的浅笑,顺着吴红秀伸出的手走了过去。
秦松对此并不感到意外。
毕竟在原身的记忆里,其实这些问题早就有迹可循。
等大家围在院子里坐好看表演时,王猛才找机会凑过来跟秦松说话:“这次来的几个,真是妖魔鬼怪全都凑齐了!”
说完扭头看见眨巴着眼睛好奇看着他的初雪,王猛蓦地一哽,哐哐拖着小凳子往旁边挪了挪,还一边对秦松挤眉弄眼使眼色。
初雪没往奇怪的方向想,注意力还集中在王猛用妖魔鬼怪形容新知青这回事上,因此等了一会儿见王猛没继续说,就下意识问秦松:“三哥,你朋友眼睛进飞虫了吗?”
秦松抬手握拳抵唇,把憋不住的喷笑声化作干咳:“嗯,应该是,天气暖和起来了,晚上的虫子也多了。”
初雪点头:“是啊,特别是咱们还点上了篝火,更招虫子了。”末了又叮嘱秦松也注意点。
王猛:“……”
虽然自己发射的加密信息哥们儿完全没有接收回应的意思,不过就秦松这亲近的态度,王猛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干脆也不再遮遮掩掩,继续当着初雪的面吐槽那几个人之前作的那些妖:“作为老三届,咱能帮的就帮,没问题,是吧?可帮忙也不能说去领粮食自己不拎全让咱拎,使唤起来跟资本家小姐使唤长工一样。”
“还有吃的第一顿晚饭,我们想着这顿算是迎新的,咱们请客也说得过去对吧?可咱们省吃俭用拿出来招待他们的好东西,还被人挑三拣四嫌七嫌八……”
“还有那个哦呵呵我就是开玩笑的你们不会开不起玩笑吧那个,简直绝了!”叽里呱啦一顿吐槽,秦松边听边跟那八个新人一一对照。
用简练一点的形容词来给新人贴标签,大概就是拽少爷,资本家小姐,玩笑精,清高怪,上纲上线怪,以及三个相对正常人。
初雪听得一愣一愣的,大概是从未想过还能这么定义人。
秦松只是笑而不语。
没个捧场的,王猛挠挠头,觉得有些不得劲儿,又凑过来问:“刚才那个玩笑精开你玩笑,你不生气?”
秦松觉得好笑:“她是什么大人物吗?我为什么要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