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得我都变娇气了,我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
那个时候没有空调,连风扇都是老式风扇吹着,每天啪啪响。
有时候还会坏掉,只能用棕树叶子几层的风扇手动吹着。
很多次都会被热醒。
但都那样过来了,现在才在这待了两天,她就开始有些受不了这种原生态的天气。
梁楚柏睨她,用冷水洗了一把俊脸。
“等我哪天破产,你再来思考这个问题。”
沈枝:“……”
“要是觉得不舒服我们就走。”
沈枝靠坐在门边,一听这话,连忙直起身子。
“那怎么可以,说好一个月的。”
她对上男人的目光有些底气不足,“其实也没有到受不了的程度。”
“嗯,是我受不了。”
梁楚柏面不改色的把话引导归结在自己身上。
沈枝倒没觉得他受不了。
他虽看起来矜贵,可融入感出奇的强。
就像是一根野草,放在哪都能活。
在这里把他的淡漠丢的一干二净,俊朗的面容痞帅痞帅的,身形挺拔,轮廓流畅落拓。
像是回到了当初的夏天。
梁楚柏坐在她旁边,这里吹得到淡淡的清风,自然的风要比风扇凉爽许多。
沈枝看着不远处跨过屋檐高的柿子树。
“我从小长大的地方,那边都是大山环绕,连人的视线思想都变得狭窄许多,很多人终其一生都不一定能走的出去,即使走出去也会艰难许多。”
“其实我出生就算是幸运的,我们那重男轻女的思想很严重,很多户人家一旦生下女儿都会掐死,弄死,再或是随便将她拉扯大她用她嫁妆来给他儿子凑彩礼什么的。”
沈枝主动提起那些梁楚柏不曾出现的时间点。
梁楚柏静静听着,没有出声,眼眸凝视着她。
“我记得我爸……”
沈枝话突然一顿,改了口,“我养父,小时候别人跟他说女儿没用的时候,把我卖了的时候,他会直接骂人家,护着我。”
以至于她后来时常都在怀念那些旧情,只可惜在一次次暴打的时光里渐渐的消磨掉。
沈枝回视着男人,眉眼轻弯。
“这些都不重要了,现在提起来,其实我没有太大的感觉,只是有些感慨。”
好像这些都是很遥远的事情,更准确来说仿佛不是她的经历。
梁楚柏嗓音清越低沉,“思想已经根深牢固,你没办法改变偏见,所以努力去见识更广阔的世界。”
沈枝点头,“嗯。”
“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
梁楚柏岔开腿,膝盖碰到沈枝的腿。
“你成功了。”
语气里带着笃定。
沈枝喃喃,不太确定,“成功了吗?”
男人再一次的肯定,“当然。”
沈枝睫毛微微颤了颤。
虽然跟自己预想的偏差太大,但她确确实实脱离了那个狭窄又窒息的小地方,经过繁华世界和许多美好的风景之后。
甚至都要忘了自己的来处。
在沈枝走神的功夫,梁楚柏去屋子里鼓弄着什么之后便向外走。
沈枝起身,连忙问,“你去哪?”
“去办点事。”
大概是觉得这个话太过板正,他随即又说上一句。
“一会就回来,你乖乖在家。”
沈枝捏紧衣角,“我可以去吗?”
她不想一个人呆着。
梁楚柏瞥了眼,依旧火热的阳光。
“不怕热?”
沈枝咬着唇里的软肉,“在家也挺热的。”
梁楚柏朝她走了几步来到她面前,指尖勾着她的尾指。
“走吧。”
沈枝心头微动,看着两人牵着的方式,抬眼,落在男人精致痞绝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