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扔了剑,一阵剑鸣,随后拖着虚弱不堪的身子朝皇宫那吃人的宫牢走去,她还念着她的长兄。
赵笙倚着房梁兴致盎然的看着这一幕,若非是自己不放心怕赵裎的人再来作乱,所以又折了回来,兴许还见不到这丫头这般狠辣的模样呢。
这姑娘倒是比那些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纤纤玉手就划破了个细口子就要兴师动众的官家金疙瘩强多了。
不过想来也是,这尚书兄妹本就不是那含金汤匙出身,又怎会矫揉造作?
赵笙一跃而下,走过去给躺尸的人伤口上撒药粉,动作之粗暴生怕疼不死他一般下着狠劲儿。她声音无波无澜,只是多了几分恨意,她从容不迫道:“若非姓谢的说你还有用处,本宫真想现在就送你归西。”
“弑母之仇,不共戴天!”
那可是这个世界唯一真心对她好的母妃啊。
李容佩脚步虚浮的走了过去,所幸她被带出来的时候记住了些路,摸索着便找到了宫牢,只是不知为何,此时血迹斑驳的牢门前竟无一人看守。
她记得被抓来之时,哪怕再敷衍也有两个打瞌睡的狗腿子侍卫在此处把守,今日却是空无一人,李容佩不禁想到:
莫不是宫内出了什么大事不成?
李容佩管不了那么多,奋力推开牢门,一股腥臭味儿扑面袭来,此处不知被关押过多少犯了错又没有母族的妃子或是宫女、太监,总之定然没有好下场。
她抬头便看到了最里面被绑在架子上奄奄一息的男子,他头发散乱着,还沾着些牢房内的枯草,本来的一袭月白轻衫早已看不出原样来。
地上满是血痕,李容佩朝那血衣男子跑过去,几度险些跌倒,压抑许久的情绪争先恐后的袭上心头,让她险些晕厥过去,泪水悄然模糊了双眸。
“长兄!!!”
李祈然颤抖的抬头,蓬乱的头发下是一张沾满血污的脸,往日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此时颓废的胜过乞丐。
此时那个本该是青天官人的李祈然此时如同跌落人间来受苦的仙人。李容佩跑了过去,一双手颤抖着不知道该如何触碰他。
“小妹,是你吗?可有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