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形着实累得紧。异地他想温以以想得不行,温以以也是。所以毕业典礼前几天,他都在熬夜收拾打包、处理杂七杂八的事情。毕业典礼结束当天,他就启程回国。飞机上睡不好,转机的时候怕误机也没敢睡。
这会坐在车上,旁边便是朝思暮想的人儿,景形终于放松下来,很快就陷入梦乡。
不知道睡了多久——
“景形!”
景形眼珠动了动。
温以以摇了摇他:“景形,快起来好不好?咱们等会回家睡!”
景形终于舍得睁开眼睛。他嗓音微哑,问道:“到了吗?到哪了?”
温以以指指路边那明显的牌子,“你自己看!”
景形随意地向外望去,当看清牌子上的字时,猛地睁大眼睛直起了身子。
白底黑字,写着分明的几个大字:B市x区民政局。
景形回头,看到了温以以的点点笑意。
“你——”
“别墨迹了,”温以以拉过他的手,直接地问道,“就说你愿意不愿意吧。”
刚睡醒的大脑一团浆糊,景形毫无逻辑地蹦出一个个问题。
“我我户口本还在家里。”
“户口本在这,”温以以摇了摇手里的文件袋,“去你家拿了。”
“我还没洗澡,头发太脏了照片拍出来不好看”
“没事,我不嫌弃。而且我包里带了蓬蓬粉,给你扑一扑,保准英俊潇洒。”
惊喜和好笑掺杂,景形一时语塞。
温以以其实也有点紧张,只是更不好意思表现出来。
两人相顾无言,沉默在车厢蔓延。
温以以率先移开视线,准备发动车离开:“那算了,咱们回家吧。”
景形急忙拦住道:“对不起”
温以以停下了动作,但还是不看他。
这三年,周边结婚的朋友不少。赵文骞结婚了、曾珏羽结婚了、曾妙订婚了,金弓和顾念念孩子都有了,景形还是丝毫不提此事。温以以猜测景形在担心自己的态度,加上这次分开的一个月的煎熬,让她终于决定和爱的男孩携手步入新的人生阶段。
可猜测是猜测,女孩子这么主动多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景形又丝毫没表现出来惊喜还在不断找借口,这让温以以面子有些挂不住。而且,万一景形没有结婚的计划,那她这样岂不是逼婚?
看着她咬着唇不说话的样子,景形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
“对不起,我刚睡醒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说混账话了你别生气,好吗?”
温以以道:“是我冲动了,要是你不想咱们就——”
“我怎么会不想!”景形扶着肩膀将人转向自己,“你看着我!我你还不清楚吗?我怎么可能不想?”
温以以看着他眼里的真诚和焦急不假,松了一口气,嘴上忍不住抱怨:“那你一直拒绝”
景形哭笑不得,慢慢解释道:“在我的设想里,回国以后需要好好筹谋一下,有点仪式感,再向你表达我的意愿。如果你不想结婚那也没关系,要是愿意就去和你妈妈讲这件事,然后再来领证。”
温以以瞪大眼睛,没想到他规划了这么多。
“我连求婚的时候怎么说都快想好了,结果还没睡醒就看到民政局三个字,给我吓得不行,脑子都是乱的”
“我就是觉得这样委屈了你。怎么能让你主动提出领证呢?这完全是我的失职,所以我态度有些不好,对不起”
温以以不在乎仪式感,也不在乎谁求婚。她看着景形的眼睛问:“那我们领证还是回家?”
景形笑着吻了吻她,拿过一旁的档案袋又从口袋掏出自己的身份证率先下车。他绕过车头、为温以以打开车门又向她伸出手,“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