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矜:“我也不知,一早起来便干呕不止。”
她在梅酿柔弱可怜,然梅酿身边的嬷嬷听到她说干呕倏地变了脸色,暗中观察。
梅酿问:“大夫,我妹妹她怎么样?”
“禀夫人,许是姑娘肠胃脆弱,又逢换季,饮食不对犯了炎症,小的可给姑娘开副养胃的方子,先调理着。”
突然,那婆子问一句:“大夫,您看准确了?不是害喜?”
婆子话一出引梅酿怔住,便连桑矜都愣了,拧眉埋怨:“嬷嬷,你在说什么,人家还是完璧之身呢。”
婆子知自己不该问这话,但她实在太好奇,桑矜前些日被那些匪贼劫去,怎会完好无损的回来。
这事满府都知,私下里下人也议论过,却都不好意思问而已。
大夫摇头:“不是害喜。”
梅酿送人走。
片刻从桑矜房中出来,她训斥那婆子,嫌她太口无遮拦,怎么当着人面说这事。
婆子却给她出主意:“夫人,桑姑娘在侯府便不受待见,而她这次随行阆州也是因为替三姨娘走亲戚,夫人其实不用对她如此客气,毕竟之前侯爷和大夫人的意思是将她直接在阆州放了。”
“放了?”梅酿不懂:“如何叫放?”
“便是随便帮她相个亲事嫁了也好,给人做妾也好。这事老奴本想晚些和夫人说,今日看她那病恹恹的样子才想起来。夫人,侯府不养闲人,您瞧她身子动不动就生病,这可要花销不少。”
“可是——”
梅酿还要说什么,被婆子制止:“不如这样,老奴近来先帮夫人多瞧着点,等她办完三姨娘的事老奴就找个理由将她送出去,夫人和世子的院子,她一个狐媚长相的人住在这里不好。”
这婆子也是个精明的。
知道拿什么来说服梅酿。
果然一提顾决,梅酿想起之前她对桑矜的怀疑,心头一凉,顿时答应了。
说起来桑矜本就不是正经侯府姑娘,她对她绝情也是人之常情。
扶柳庭。
桑矜在缝制一个白布娃娃。
刚刚吃了药,她此刻身体好了几许,她警惕心强,从刚才那老奴问责开始她便留了心眼。
那个老奴是平氏的人,日后若是长留在府里,要碍她事。
故而,她要想办法除掉她。
她的针线活不错,随便找来几块白布,塞了些棉花缝出脑袋和身体,她之前在书上看过有人用巫蛊娃娃来搞事,她便有样学样,心里已形成大体计划。
娃娃很快缝制完了。
有眼睛、耳朵,还有肚子中间的生辰八字与姓名。
桑矜拿着这娃娃笑了。
几日后。
那婆子很上心给桑矜找婆家的事。在外面跑了几天,问了好几个城中媒婆。
初步相中一个男人,说是早些年的进士,自中榜后便高兴过度再也无法突破。这些年随他年纪逐步变大,上门说亲的人越来越少。
那男人今年三十有六,只有一套房产,一直靠吃祖业为生。
这婆子觉得老男人配桑矜刚刚好。
反正她已是被匪贼劫去的不干净之身,正经人家谁能看上她,婆子便回府将自己看中的信息说于梅酿。
梅酿也同意了。
婆子道:“那老奴便找个时间将桑姑娘约出与那人见上一面,如果都满意夫人便可做主将她嫁出府去。”
梅酿道好。
面色平静望了眼外面天色日头,说:“用不着改日,今日便很好,你现在将人约入府里,我等会带她去见见。”
如此急切,好像她已迫不及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