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决这日很有闲情,陪她在府中直到夜晚。
桑矜歪头想他,怎么就这么有闲情,想了很久都没想出为什么。
用过晚膳后,府外来一人。
是府衙那边的人,顾决和那人在外交谈很久,蓦地,桑矜悟了。
应是梅林的事有了转机!
以她对顾决的了解,这男人只有在胸有成竹的时候才会这般漫不经心。白日还和她在花厅勾缠了很久。
她的心情骤然便降了许多——到底是梅酿,出身好就是好。
她费劲心力将梅林推到现在这个样子,眼看就离要治罪还差一步,却还是被顾决保了。
不由捏皱衣上纱。
她扔掉手中书,没什么兴趣地回床睡觉,顾决估计今晚没空管她,梅林的事,还不知他会怎么保。
方府。
清晨雾散,梅酿刚起便被丫鬟说:“夫人,府外有个姑娘找您。”
梅酿以为还会是桑矜。
便没太着急,和人先在府外等着,她梳洗完才去见。
哪知来的人竟是那个绣娘。
竟是找到这里!
那绣娘状告无门,本以为顾决会管。可男人丝毫不管后,绣娘憋了一肚子火,连夜来到梅酿这边。
她只是想讨个公道。
她眼眶红红的,见梅酿从府中走出,将早准备好的一些烂菜叶扔在她身上!
“夫人想要对付我家,我也不是吃素的,大不了谁都不好过!”
梅酿被绣娘扔了菜叶,整个人都呆了。她停顿半晌,才缓缓抬头。
绣娘彻底反击,也顾不得人多人少,当着方府门口大声嚷嚷起来:“是夫人您自己拿不住男人心,还要往我们这些奴仆身上怪?您还没正式嫁入世子府上呢,便以正室自居了?”
“世子好歹是个正常男人,为何他要放着夫人您如此绝色不要,还要和别人拉扯不清,夫人难道就不自我反思吗?”
“说起来,夫人你这般无趣的——”
“来人啊。”
绣娘的话未说完,便被从府中出来的方远喝住。他命府中下人连忙抓住她,不让她再这样胡言乱语!
可是,危害已成。
方府不是住在偏僻地方,恰好坐落在一条南北大街上,那绣娘的话一出,引了四周注意。
原本从旁路过、行走的百姓和其他人都看热闹的停下,议论纷纷,彻底让梅酿没了脸。
她从小到大何时受过这种羞辱。
梅酿气的浑身发抖,脸白如纸,被说的一句话都反驳不出。
梅酿只觉要晕倒一般。
方远堵了那绣娘嘴,才过来看她。凑的近问:“夫人…您没事?”
梅酿眼中已全是泪水。
她倏地抬头,看那绣娘的目光不善,几乎不敢去看四周人的目光,低低道:“将她带进来。”
方远命人把绣娘扭送入府。
方府其他人也出来,见梅酿生了很大气,方府人不知发生什么,纷纷看向方远。
方远请其他人先避一避。
绣娘被带入梅酿住的院子,逼她下跪,下一刻,梅酿竟然亲手打了绣娘一巴掌。
绣娘仰头,无畏看她。
梅酿:“你一个低贱下奴,说我的过错?我夫君身边正是有你这样人的存在,才会被蒙蔽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