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她听说温公子画工好,便擅自做主在画水居订了房间,让我去赴约,她说,温公子对我也很有好感,如果我能去到时侯府和温家便是亲上加亲,这样也能更好帮助兄长您的事务。”
“嫂嫂都这样说了,我能不去吗?兄长…你如果不信我那可派人去查查画水居那房间是谁订下的,您也知道,嫂嫂一直想将我弄出去,而今她又将我送上你的床,有我在这里,更是让她寝食难安。”
桑矜敛下眉眼:“兄长,我一介孤女能有什么主意,还不都是凭着别人安排,我和您的事又不能公开,那总有一日会被嫂嫂安排出去。”
她的话令顾决沉思。
之前桑矜说这些他说不定还会怀疑,但自从梅酿在方府做的那事后,让顾决对梅酿,没多少信任。
桑矜曾经也说过类似的话,而他也知道,他母亲在来阆州前也的确交代过要将桑矜尽早嫁出去的事。
侯府是没有她的容身之地了。
老侯爷一死,桑矜再想回去是不可能,但又不能明目张胆地说赶她出去,最好的办法便是将她随便嫁个人。
顾决想起他父亲前不久捎来的信中说,皇上并没打算让他在阆州长住,许是住够个半年攒了官绩,便会将他召回上京。
那样,他和桑矜的露水姻缘只有半年。
想到这儿,男人缓缓起身恢复冷静:“你和温令如何我不会在意,只一点你必须给我遵守。”
“便是,不准和他发生关系。”
桑矜从顾决刚才的思忖中看出一丝为难,这让她很好奇,难道她这些日子做的努力起了效果,顾决从原先的毫不在意到现在开始犹豫,变了心性?
她对顾决的心计,就像在慢慢给树儿浇水的过程,要想将这棵树养大养粗,养到最后只认自己当主人,一定要懂得分寸。
她在他身边示弱、听话,都是拿住他的手段,桑矜心里清醒的想,她连流的每一滴眼泪,都是假的。
鳄鱼的泪水。
桑矜十分听话的点头,并直言,她往后不会再与温令走的那么近。
子时早过,顾决携桑矜回来,教训了一顿,她变得更老实,对他言听计从,毫不反抗。
顾决拍了拍她的脸,让她好好睡觉。
桑矜恭送他走,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顾决满意看她这样,便趁着夜色再次回到梅酿房中。
女人睡的仍旧很沉。
可这也令顾决厌恶,他本之前便对梅酿,对临安公府有某种奇怪的情绪,如今再瞧,更没有好感。
这个女人、不仅蠢笨,还善妒、与人苟合,七出之罪犯了两条,终有一日,他是要休了她的。
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顾决想到这儿,招了外面暗卫进来。
“去找个跟我身形体质差不多的人,往后夫人这里,便由他代劳。”
暗卫领命出去。
顾决也冷心冷情的走出房间,看都不看一眼身后的一切。
翌日一早,梅酿昏沉沉地起身。
她身边的枕头是空的,她一时纳闷,正想顾决去哪儿了,此时外面婢子进来说:“夫人,世子说让您今日不要等他,他出城处理公务去了。”
婢子话落,梅酿嗯了一声,唤服侍的进来,刚穿好衣裙,桑矜已在她院中求见。
桑矜瞧着昨夜没休息好,眼周疲倦,她见了梅酿,上前求:“嫂嫂,您能带我去府衙见见温公子吗,他被关了一夜,我还不知他如何了,万一被暗暗用了刑,那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