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矜拧眉沉思:“怎么个有变?之前答应的分红和药会的名誉席都已办成,你不也去药会看了?”
“是啊,正是这样说,我也很纳闷,便问那几名衙役,但他们一问三不知。”
桑矜听到这儿听明白。
弄懂顾决什么意思。
他是想用这个,来逼她现身吧。
顾决怎会是受拿捏的人,疫情正盛时是他万般无奈,而今他功绩也有了,疫情也得到控制,他自然没有受一个药铺威胁的道理。
桑矜垂头想了很久。
“我明白了,你这几日就在药堂待着,哪儿也不要去。”
“那…商会和药会的事?”
“他会改变主意的。”
桑矜说的坚定,王齐之也放下心。
见桑矜没有要走的意思,他主动去拿账簿,同她算算这些日进帐。
桑矜将苍姑姑给她的信拆开。
什么不准偷看,她全当没听见。
信里内容不多,大部分都是苍姑姑向平氏汇报这边消息,桑矜看着看着,忽然从中看到一句话。
“奴才近来夜中暗看世子举动,瞧他对梅家嫡女感情稳定,不像是有利用之嫌。且,奴才也探到夫人交代的那个胎记,世子右臂的确有。”
“夫人,奴才深觉,世子是真的。”
这句话很有深意,特别是最后那句,让桑矜遐想连篇。
平氏是顾决母亲,让苍姑姑暗中窥视顾决已很奇怪,何况还要看他的胎记。
顾决右手臂上的确有个小小的胎记,呈红色芍药状,边缘不清。
但…平氏怎会有不知的道理?
桑矜呼吸急促,猛然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
难道顾决皇帝私子的事仅有襄阳侯知道,平氏并不知?
她以前只当这事是侯府心照不宣的秘密,就算别人不知,那襄阳侯和平氏总该清楚。否则不会这些年对顾决格外照看。
襄阳侯并不是没有其他儿子,但他对顾决,一直都是最器重最满意。
桑矜忽地低头笑了。
仿佛窥到最内里的事,这一刻她又充满信心,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
桑矜将苍姑姑给的信送到指定地方,便准备往回走。
走到一半,她临时从摊上买了件朴素的小衣,揣到怀中打算回府换了。
哪知还没走到府门口,她身子就被一人从暗中拉了一把,带到另一处暗墙。
她正想叫,见来人闭了嘴。
林寒捂着她嘴,气息吹拂。
他很闷,没有多余一句废话,只将他新买的东西往她手上放,“给你的。”
桑矜眼热,看他刚才抬臂的动作迟缓,便知他昨夜受罚。
她问:“兄长如何罚你?严重吗?”
林寒抿唇沉默。
年轻属下不想去卖惨,比起他自己,他更关心桑矜。
眼睛往她胸前看了看:“我第一次买,不知尺寸,你回去换穿了,若是不合适……”
他的无措和窘迫让她更是心揪,桑矜一瞬知道他送她的是什么,便也接受。
“没有不合适,你给的,都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