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姑姑道:“奴才刚才说了,代表的是侯府主母,也就是夫人您的婆母,夫人你自己做了不得当的事,受婆母管教理所应当。”
苍姑姑说完,当即从袖中拿出一根戒尺双手举起:“当然,奴才教训完您,再受夫人您任何责罚都甘愿。”
这老奴不愧是平氏身边的人!
便连桑矜在旁看的都佩服她,她这一套做为滴水不漏,就是梅酿想教训她,也不能了。
苍姑姑代表平氏,她若是当场还回去,岂不是落个顶撞婆母的作为?
说来说去,梅酿心里已知道该怪罪谁。
怎么就那么巧,这边张暨刚哭,那边苍姑姑便来了,还说是张雪燃同她说的,梅酿对她儿子虐待。
但凡用脑子想一想,梅酿也知道是张雪燃做的这一切。
说不定也是她教导她儿子要先示弱,而后找准时机好反咬她一口。
越深想,越记恨。
梅酿半边脸还火辣辣的疼,她越过苍姑姑看向顾决,咬牙切齿说了句话,
“夫君!我知现在辩解什么都没用,怪不得都说后娘难当,我一片真心却被这样误解,我也没脸面再待在这里,明日便修书给父亲,让他派人来接我……”
她这话,是个威胁。
这也是梅酿第一次威胁顾决。
正巧刚刚顾决用她父亲在皇上面前上折说暗杀他的事,现在她若是回去,临安公定然会生气。
梅酿毕竟是他的嫡女,临安公的心思顾决也要考量。
男人的脸色不太好看。
桑矜从他眼中看出一抹杀意,她暗自欣喜,梅酿这个蠢货,同顾决相处这么长时间仍没摸清他的脾气。
狗男人是吃软不吃硬的。
在这个时候威胁他,必然会让他记一辈子,那么后面就算她做一百件事弥补,也无法打动顾决。
顾决对梅酿动了杀心,那就意味着,这夫妻俩彻底离心。
好啊,桑矜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顾决休了她的名场面。
气氛沉暗些许。
桑矜突然开口了:“兄长,我想嫂嫂是不知情的,张娘子应是离开小公子太久,患得患失多心而已,我白日还见到小公子在背书,他那时便比现在要流畅的多。”
“嫂嫂对他,也是花了很多心思,兄长不能只因一面之词而将所有都怪在嫂嫂身上。”
她突然出来说情,只是为了凸显她之前答应梅酿结盟的事。
总要做做样子。
桑矜之前说话人微言轻,可能不会有人听。但现在不一样了,她成了舍身救顾决的人,顾决会保着她。
她话落,引起顾决沉思。
片刻,顾决说话了:“事情到此为止,酿儿,我何时说要让你走了?”
“你在我这里,始终是我正妻,也请苍姑姑同母亲回禀一声。”
顾决转了风向向着梅酿,也是让苍姑姑没想到的。
明明之前见世子对这位正妻不太上心,现在又公开维护,老奴转动心思,也不再嚣张。
但苍姑姑的眼神又落在桑矜身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