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矜颦了眉,一双眼清泠泠看她。
“表姑娘,我知道世子赠了你很多东西,小姐也同我们这些奴婢说了,不让我们欺负你,不过,正巧我想上个茅厕,你帮我看看火如何?”
桑矜:“这是宁妹妹的药么?”
“是。”
“好,为宁妹妹分担我也很高兴。”桑矜十分痛快答应,笑眯眯望文晓:“你去吧,药交给我。”
文晓勾唇嘲讽她。
果然是个好欺负的,她家姑娘的药有她看着,她便可以偷点懒了。
想到这儿,文晓得意洋洋走了。
桑矜目色平静盯着这盅药…背着身,从袖中很自然掉出一包粉末来。
她拿了帕子将盖子打开,一点点把药粉下了进去。
药火越烧越旺……
顾决给顾宁的药十分管用,似乎比府医开的药还管用。
顾宁怕脸上会留疤,便一天喝好几遍药,府医的药与顾决的药掺在一起,也不管会不会犯冲。
顾宁喝完药,就让林寒来陪她。
渐渐过了几日,顾宁照镜子发现自己脸上的红肿消了不少,她心情极好,又开始缠着林寒说想学射箭,她觉得等和尚书府千金赌约那日,她的脸必然会痊愈。
一墙之隔,桑矜在院中听着那边顾宁和林寒的声音。
很吵。
桑矜却什么乖巧的很,每日就在自己院中活动,顾决来了几次,见她已在那里练字。
他问桑矜,裁衣的婆子来了没。
桑矜便将那日婆子同她说的话全说了一遍,顾决听婆子那样评价她的腰,不由目光停留在上。
摒除佩儿,顾决在房中对她很是喜欢。
这男人缠绵床榻,似乎对她有了新的变化,桑矜觉得她越来越应付不了他。
整个人很难受。
她躺于床内,十分难耐地推了推在身怀的人,语气娇柔:“兄长…别了…我这月葵水都推迟好几日。”
她这样说,等顾决反应。
男人忽然抬了头,一张阴晴不定的脸写满不耐:“无妨,你吃了药。”
“可,可是我怕。”
她的手抚在他肩上,指尖若有若无的拨动:“你说…如果不小心有了,那该怎么办?”
顾决顿时翻身下床。
不再留恋,从旁拿了衣披上,低头穿靴:“我不可能留下孩子。”
“所以,是要打了吗?”桑矜双眼通红,在后轻轻问。
顾决忽然感知到了,回头看她。
看她这张脸,他手掌覆上,轻轻替她抹了眼角泪,“放心,不会有,你便是自己吓自己。”
桑矜低头,不再言语。
顾决看出她不高兴。
竟是没有动怒,低声问:“生气了?”
桑矜正好借着这时将话引出,她神色恹恹,又将唇瓣咬死。
“为何那张娘子能生下你的孩子我却不能?难道是因她独自离去没让你知道?若是那样,我也甘愿效仿——”
“桑矜。”
顾决忽然打住她话。
生冷的脸容满是严肃:“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张暨,并不是我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