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矜看平氏脸上神色,就知她已联想到容暄那去了。
接下来,就等她主动做事。
当天晚上,上京盐道使的府邸被人送来一口大箱。
丧子多年的盐道使同夫人很是稀奇地站在箱子面前看了很久,打开盖子。
里面装的便是张暨!
小孩子被绑了手脚,嘴里塞了布,盐道使惊奇,拿了放在箱内的纸条看,白纸黑字,将张暨身份交代。
“此子乃你儿子容暄的种。”
盐道使大骇!
他夫人当场昏厥,他也看的心惊肉跳,连忙命府中下人给张暨松绑。
盐道使激动地扣住张暨的肩问他父亲是谁,张暨起初被吓到了,后来又颤颤巍巍地说,他爹是容暄。
一听这个,盐道使老泪纵横,直言上天没让他容家绝后!
可是,张暨丢失的消息传到顾决这边时,男人气愤的问谁这么大胆子,敢将张暨放了。
温竹停了半晌道:“是主母,她亲自派人去的,而后强硬命人将小公子装入箱中。”
温竹很为难,他们暗卫又不能把平氏怎么样,只能眼睁睁看她将人弄走。
顾决:“弄去了哪里?”
温竹:“盐道使府邸。”
几个字,顾决脸色大变!
再不耽误,他猛然带温竹往外走,翻身上马,欲直接奔赴盐道使府邸!
偏偏这时,另一辆马车从大街行来。
车门打开,是堂堂宣王殿下,男子青衣华服,头戴玉冠探身出来。
顾决紧了眉头:“宣王来我侯府何事?”
好脾气的宣王殿下笑,“顾世子,尚书府的事本王这两日始终耿耿在怀,那日你府上姑娘落水,不知她好些了吗?”
顾决眉头皱的更紧,“多谢殿下担心,小妹已无事。”
他着急走,可宣王就好像提前知道他要去做什么,拦着他不让他走。
宣王问完桑矜,又将目光落在顾决身上:“那父皇打你的伤,好点了吗?”
宣王的话让顾决脸色变黑。
那晚皇帝惩罚他是隐秘的,没有告诉任何人。可宣王这样问,便是知道他那晚被打,那么在宫中除了皇帝亲口说,还能有谁敢在背后胡说。
这也证明一个问题,李皇后和皇帝和好了,或许还是皇帝亲自哄的她,告诉她,他是怎么责打顾决,好证明他过去同他娘的那一夜情是意外。
顾决忽然觉得宣王在羞辱他。
男人驱马上前,面对宣王也不行礼数。夜里襄阳侯府大门前街市清冷,没半个人行走,顾决与宣王的对视,添了几分肃静。
他垂眸,他仰眸。
顾决笑了笑:“多谢殿下关心,只是殿下,总有风水轮流转的时候,你与我,还未分出什么。”
宣王一脸懵:“顾世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决扯了马缰:“殿下,将我的话传给你母后,她会为你解答。”
顾决话落,掉转马头,顿时疾驰而去,在不多耽误一分。
宣王的马车还停在侯府门前——没过多时,他命驾车的小厮进去通报,宣王想见桑矜一面。
这想念,已持续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