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氏与襄阳侯是多年的老夫老妻,曾经也有争吵,却从没有这次的厉害。
侯府的祠堂里面放的都是顾家的牌位,平时都是惩罚小辈的地方,哪有她一个当家主母去跪的?
平氏诧异的说不出话,只瞪着眼前人。
襄阳侯却是狠下心思,又喊了一句:“来人!送夫人去祠堂!”
!。
很快,平氏被罚的消息传遍整个府,那些下人也都瑟瑟发抖,低声议论好像主母走时还抹了泪。
三姨娘的院子凄凉的很,听了平氏被罚的事毫无反应。她如今只在乎顾宁要出嫁的事,别的,是什么都管不了了。
二姨娘房中却一直留着烛火。
襄阳侯发怒回来,二姨娘忙吩咐袖芜给男人倒水,手执一柄团扇,轻缓地为他扇。
“这些年她从未停止对你的猜忌,你都避到寺院去了,她还不满足,还要同你争论!”襄阳侯扯了衣襟一角,满眼都是对二姨娘的怜惜。
南蘅岫笑了笑:“侯爷,你知我性子不跟姐姐争这些,不过您这样罚她,是不是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不罚次狠的,她不会记住!”
“那那个丫头怎么处置?我却是有个想法,桑姑娘那边没有人伺候,不如就先将她派给她,侯爷您看行吗?”
襄阳侯懒得管这些,让二姨娘做主。
男人更多的想要二姨娘的安慰——
襄阳侯抱了她在腿上坐,迫不及待与她亲热,“我听决儿说孙先生回来了,你见过他了?”
“见了,还是那么令人讨厌。”
二姨娘不掩饰对孙如的厌烦,襄阳侯听后心情好转,“要不是当年本侯看在你的面子上还不会留他在府上讨生活,这些年光给他的药钱,都够他几辈子的活…阿岫,本侯最爱的人是你啊,你感受到了吗?”
二姨娘眸色变了。
听襄阳侯这样与她缠绵耳语,她没一丝高兴。她知道襄阳侯说的都是骗她的话,而她也知道,这辈子都不能说出她与孙如的真实关系。
就算不为了她与他那个死去的女儿,也要为了…顾允。
……
顾决给桑矜的第一碗药到了。温竹亲自送来,长风在旁看她喝。
这位孙药师开的药可真苦,比她喝过的其他药都要苦上十倍,她喝了几口便忍不住想吐,温竹却冷道:“姑娘,世子吩咐全喝下去。”
她撇了撇嘴,问长风:“有蜜饯吗?”
长风想给,刚从身上拿出又被温竹制止,“姑娘,世子说蜜饯是您全部喝完才给的,而不是一开始。”
桑矜翻了个白眼。
暗自嘟囔一句:“这么凶,是被林寒打了么。”她声音不大,却也没想避讳他。
温竹听后脸色青紫交加。
她为了喝这药,可以说强忍着生吞,好不容易一滴不剩,受不了了,忙从长风手中将那蜜饯抢走。
含下的那刻,瞬间回甘。
长风挺同情她,与温竹走时收碗,偏头说:“世子交给林寒的活不知他办好了没,马上便是四更了,他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嘘。”
温竹刻意回头看桑矜,生怕她听见。
这恶毒女人最会搞事,让她听见还不知怎么坑林寒。
不过,又要让他失望,桑矜会读唇语!她便是不听,也能将两人说了什么都知道,心里又是咯噔一下,怪不得看不见林寒,原来他被顾决派去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