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表诚意,脚步刚刚迈出一步,便听四周刀剑凌厉,其他人闻讯而动,所有剑尖对向她。
“别——”
漱玉夫人声音刚起,那方林寒步子一动,已来到桑矜面前。
桑矜睁大眼睛,看见男子背影对她,高大的身躯替她遮挡所有锋芒。
她抿着嘴,手指掐紧。
林寒道:“夫人,你可信她一回。”
他的求情,似乎比这四周所有都管用。
漱玉夫人道:“都退下。”
其他驮国侍卫瞬间垂下手,退到一边。
漱玉夫人望着桑矜:“你想同我谈,便来前面。”
桑矜推了林寒身,跟随她走。
宣王在侧瞧着,心思被林寒吸引,不住多看了他好几眼。
忽地,宣王好似想到什么——那是他这长久头痛以来,能想起的第一件事。
这位玄衣侍卫,他在很早以前见过,是…在上京巡司。
上京巡司?
宣王不知自己为何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个词?这个地方?
他只是下意识想到,他在那里待过。
是了,他的确在那里待过。
……
桑矜跟随漱玉夫人来到她的寝殿,妇人请她坐,命下人奉上一盏茶。
茶杯里的热气袅袅升腾,桑矜打量漱玉夫人同时,对面妇人也在观察她。
漱玉夫人让她直接说,却并未将心思放在她这里,落在跟来的林寒身上。
妇人道:“你快去睡吧,夫人跟你保证,不会对你的表姑娘怎样。”
一提表姑娘三字,桑矜狐疑侧头看林寒,这妇人连她身份都知道,那应是林寒告诉的。
果然林寒与她关系匪浅。
她沉思片刻,将所知道的事全都说出:“夫人,天机这种东西不可多说,我也只能同你透露一二,我所说的遇害,是您和驮国使臣所有人一夜之间全都死于非命,大晋皇帝也因这事大怒,命上京官员限时破案。”
“而又因您的事让驮国和大晋边疆紧张,您的重要性对贵国皇帝影响巨大,而这其中便有一人站出解决了这事。”
她话音刚落,宣王蓦然想到什么,问:“难道是顾世子?”
“嗯。”
桑矜点头。
漱玉夫人在心里恍然,从她那日见了顾决就命池三派人去查,还真让她查出点东西,怪不得她觉得顾决同当今皇帝很像,二十多年前,他还真是皇帝的私生子。
探子来报说,顾决的生母并不是襄阳侯府的主母平氏,而是一位刚进宫不久的秀女。
这秀女出身不高,其母家同襄阳侯府,临安公府都有点关系,可却比不得这两府任何之一。
皇帝那时正承位,后宫空虚,太多朝臣想往皇帝身边送女子,便联名上折,让皇帝选秀。
目的是充盈后宫,可皇帝却无心这些,他表面答应,私下里将那些选召来的秀女搁置后宫,一个都不打算宠幸。
而就在这时,忽然有一天顾决的母亲被宠了。
事后皇帝拒不承认,很嫌弃地命人将她送回去,连宠幸的事都没让内侍司记。
谁也不知这事,直到十月后,这位秀女生下一个孩子。
皇帝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