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他为何敢直接将桑矜送的玉坠带出来的原因——被打压了二十多年的善良侍卫,忽然也想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争一争。
“你可以和属下去驮国。”
林寒说出这句话。
桑矜讶然半刻,很快想明白。原来林寒真与那位夫人,关系不浅。
他都能说出这话,便定是那位夫人同他许了什么。
可桑矜不想靠别人。
她始终认为她之前攀附顾决那是不得已的下策,但后面她复仇,都是自己来做。
人是她杀的,事情是她算计的,理所当然,顾决和梅酿,也该她来解决。
如果她连手刃仇人的事情都要他来帮忙,那和那些一心说要报仇却不断沉沦于男人之间的女人有什么区别。
她不想做那种人。
她要,一条道走到黑。
她摇头,“林侍卫,女人从不是依附于男人之下才能有所作为,我想要你不染污泥,我想要你不踏深渊。”
“我早说过你不要总是贬低自己,瞧,你果然有了靠山,往后你变的如何高贵,那都是你应得。”
“我,你不用担心。”
林寒握紧了手中剑。
他便知道,他的话会以失败告终。
可林寒却笑,不自然说了句:“属下喜欢的表姑娘,也便该是这个样子。”
“方才话,便当属下从没说过。”
林寒关好车门,离开她,桑矜怔怔想了半晌,一时不知自己这样同他说对不对。
她也尽快下了马车去找二姨娘营帐。
怪不得襄阳侯要将二姨娘住的地方安排的远,原来是这次围猎不仅平氏来,平氏母家的人也派人来了。
皇帝对她母家的人十分敬重,这么多营帐,唯一离皇帝大帐最近的一个便安排给平阳伯一家。
平氏高傲地尾巴都要上天了。
桑矜寻到二姨娘,见顾允和恒娘帐中叹气,桑矜不知发生什么事,向顾允询问。
恒娘抱着辉儿道:“刚才主母那边来人说,让婆母收拾好便去近身伺候,她一个妾,给主母端茶倒水都是轻。”
“更过分的,是主母让婆母为她准备今晚的洗脚水。”
顾允忍耐不住,直接起身要出去:“母亲,主母这般仗势欺人,儿子去找父亲!”
“允儿,不要慌。”二姨娘还能坐稳,那份气度也是非常人所没有。
桑矜看她手捻佛珠,情绪平静:“她是主母,她母家又在,她便是吃定侯爷不会管我,才这样派人来。”
“如果你一时冲动去找了你父亲,她便更有理由更有把柄去闹,她母家这些年仗着那位嫡女的荣光,连皇上都不会说什么。”
“你父亲,又能说什么。”
二姨娘想的开,淡淡道:“不过准备个洗脚水,我是妾,便是主母身边的仆人,这一辈子她要做什么都不为过。”
“母亲,女儿有一计。”桑矜忽然开口。
顿时帐中其他人都看她,桑矜福了福身:“母亲身体孱弱不易去劳累,不如这伺候主母的事便交由女儿去,我现在是您的女儿,又是兄长的妾,主母就算见了我,也不会生气。”
“至于后续如何发展,便要看主母她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