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林寒要装作完全不认识。
明明两个都有情的人要做这种牺牲,这对桑矜来说也是煎熬。
林寒打量她的同时,她也在看他。
这个傻小子,终于变的不一样了。他穿了上好的丝绸锦衣,梳了与过往完全不同的发式。
现在的他,才有点世家公子的模样,幸好林寒的容颜俊美,能撑得起这份尊贵。
他现在的打扮完全异域王子。
顾决暗暗捏紧了手指,余光早在桑矜脸上停留,可以说自他把她带到这里,她的主意力就全在林寒身上。
顾决恨不得现在就将这个侍卫碎尸万段。
但他不能。
他揉了发胀的眉心,道:“各位大人,叫我来有何事?”
“顾世子,你确定你府中叛逃的那个侍卫,便是他吗?”
顾决瞥了眼林寒:“没错,就是他。”
“可是…顾大人,我们已查遍了所有奴籍,并未找到关于你府上曾有一名叫林寒的侍卫的身契,你也知道,照大晋律法,没有凭证便没有理由随意将人带回去。”
“他们既然要改变身份,又怎会不做准备?我侯府的卖身契和奴籍玉碟都可删改,但还有一样,他们想不到。”
顾决仿佛是故意的,说到这里停顿一下,低头看桑矜。
男人深不见底的眸子里,全是与她较劲的狠辣。
桑矜蓦然身子僵硬,怔怔看他——
顾决说,还有一样想不到,会是什么?桑矜纵然再厉害,也无法完全知晓顾决的谋略,这男人在梦中是如何入主东宫,登上皇位的,她是见识过的。
,他总是能在完全逆风中翻盘,想常人所不能及,杀常人所不能杀。
她几乎…整颗心都提到嗓子眼里。
忽地,顾决未说话,林寒却出声了。
年轻侍卫以往面对顾决总是卑微听话,事事顺从,便连每次同顾决说话,林寒都是眼看地面。
这次,他正大光明平视他,目光毫无畏惧可言。
林寒:“顾世子说的,是指暗卫的隐毒吗?”林寒负过双手,“早听说上京世家之中治下很严,如此大的侯府,为了让暗卫保持忠诚会做出些手段也是常事,我在未回来之前听别人提起过,尚不知真假。”
“不过,顾世子如果是用这个来验我,那大可来,我奉陪。”
林寒话落,摊开手掌。
他这个样子惊到桑矜。心想向来卑躬屈膝的小侍卫,今日怎么这样强硬?
他这是…被刺激傻了?
还是…他想明白了什么。
她都被吓的心思凌乱,再看顾决,脸色越发阴沉。
林寒猜对了。
顾决略略挑眉,笑:“你果然跟了我太久,知道的事太多。”
能怪谁呢,只能怪过去他总是将最重要的事交给林寒。
顾决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盖子,只见里面有只小小的蛊虫。
顾决似是为了试验,顷刻掐碎虫子的头,虫子爆体而亡,再看林寒,他一点事都没有。
还真是除了那蛊毒。
顾决低头看桑矜,“你的确有些本事。”他对她,有了承认。
可除蛊毒的事还真不是她,桑矜低头想,这真是事中有事,事事有环,歪打正着就这样连上了。
这样一看,林寒的运气也不差。
冥冥之中自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