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觉得太子妃娘娘不待见我?”一个略显虚弱的声音从内殿传来,接着便见柳青烟缓慢地从内殿出来,玉秋忙转身去扶她坐下。
侍女听了她的问题又是一顿磕头,有些害怕地答:“奴婢该死,不该听信外面的传言的,之前奴婢听闻太子殿下疼爱柳姑娘,惹得太子妃娘娘不满,不得不将柳姑娘养在别院,柳姑娘在医馆时曾有恩于奴婢,奴婢进府后见柳姑娘身患重症,于心不忍,便想着待她好些,奴婢该死。”
这名侍女的话可不简单,假借着传闻,三言两语便将宁淑与柳青烟之间的漠然关系推向针锋相对的局面。
“你认罪这般快,还口口声声说是替我着想,莫不是受人指使故意为之?”柳青烟有些虚弱地冷声质问着。
“奴婢该死,都是奴婢的错,并无人指使。”侍女又磕了几个头向太子求饶。
柳青烟幽怨的双眸紧紧盯着侍女继续追问着:“你说我曾在医馆时有恩于你,可我方才想了许久却仍然对你毫无印象,莫不是有恩于你的是太子妃,你猜测到她不待见我,所以故意害我向她邀功,又或者说你本就是听了她的指使而为?”
此言一出,殿中的众人纷纷倒吸了一口冷气,如此毫不避讳的当众指控让宁淑也不禁凝了凝眉。彩云最先开口替宁淑不平:“柳姑娘慎言!”
“自从我受封住进太子府开始,太子妃娘娘从不踏入宁阳殿半步,对我的嫌弃昭然若揭,她精通医术,就算不调阅太医的药方也能推测到太医会给我用何药,然后她再假装给府中人配药膳,借机将能让我中毒的药带到府中,利用侍女向我下药。坊间传闻若真若假,也许她本就容不下我,先前不过是假装对我好博取好名声和太子殿下的信任—”
“好了!住嘴!”一直默默听着厅中人争辩的锦翔终于都开口了,他冷冷地盯着跪在殿中的人厉声吩咐:“来人,将此人带下去杖责三十然后逐出府!”
杖责三十对那侍女来说不算轻了,她连忙磕头求救:“太子殿下饶命!”然而侍卫还是将她拖走了,被拖出门的最后一刻侍女突然喊了一句:“太子妃娘娘,您救救奴婢呀!”
侍女这话似乎在证实柳青烟方才的猜测一般,柳青烟不禁又有些激动地看向宁淑:“她临走前只向太子妃求救,定是受你指使,你若是容不下我,大可明言,不必如此费大周章!”
宁淑并不打算理会她,而是悠悠转头看向一旁的锦翔,正好对上锦翔看她的眼神,她原本只是想说柳青烟对她有敌意,她不便处理此事。然而,在对上锦翔的眼神那一刻,她的一颗心像是掉进了冰湖一样,寒意透顶,心底划过一阵失望,只因锦翔看向她的双眸中充满了审视,没想到他竟然怀疑她,不信任她,他们之间青梅竹马的感情竟然抵不过一场嫁祸!
“本宫不屑于这般做!”宁淑转向柳青烟冷然地说完便起身离开了,她从心底厌弃这些拙略的手段。
见宁淑这般愤然离开了锦翔明白此事不会是宁淑为之,他见宁淑走后柳青烟还有些愤愤不平,有些无奈地安抚她:“不是太子妃所为,本宫相信她!你也别胡思乱想了,早些歇息吧!”锦翔说完也走了,柳青烟虽有不甘也只能作罢。
静静地看完一出热闹好戏的南宫清见锦翔走了也跟着离开了宁阳殿。
锦翔回到翔和殿时宁淑正如往常一样温柔地陪孩子们在偏殿用膳,他也装作没事的样子落座陪孩子们一同用了晚膳。
夜深了,二人也纷纷准备就寝,她一整晚都在等他开口审问她,可他却一直不提那事,她以为他还在调查,在等着找出确凿证据;他相信她的话,相信不是她所为,觉得自己已经安抚了柳青烟,就不要再提及此事免得生争端,又是一次隔心的同榻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