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做不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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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沈桃言何时出府,都是顺理成章的。

她和月瑛还是在那个茶馆相见,月瑛这回来便更放松了,一来就与沈桃言说。

“夫人,如何?事情可是成了?”

沈桃言:“没有。”

她浅浅说了一下昨夜的事情。

月瑛听了之后问:“他有多生气?”

沈桃言仔细回想了一下:“反正是很生气吧。”

月瑛扑哧一声笑了:“夫人觉得他这是在厌恶你?”

沈桃言:“不然呢?”

月瑛:“我倒觉得他是在恼羞成怒。”

她贴心地解释:“就是说,他极有可能对你有反应,所以才会动怒。”

沈桃言不大相信,她宁愿相信鱼会淹死,也不相信聂宵对她有反应。

“他很爱惜那豆花女,整整四年。”

月瑛:“那他可与那豆花女做过什么?”

沈桃言:“应当还未有。”

她不觉得乔芸会那么蠢,还没入府,就早早将身子交出去。

月瑛:“那就是了,男人嘛,情与身体是会分开的,是与不是,夫人去试探一下不就知道了?”

沈桃言直皱眉,反正她还是不信。

聂宵厌恶她整整三年,如此久,只看了一下,就有反应?

别说沈桃言不信,就是叠珠也不信,甚至不由得怀疑起了月瑛。

“二少夫人,奴婢再去叫人查一查,看看月瑛姑娘是不是真没有失手的时候。”

沈桃言:“快。”

叠珠:“是。”

最后,叠珠带回来的消息是,月瑛在花魁里强悍得惊人,真的从未失手。

沈桃言打算照月瑛的话,去试探一番。

不过,已经三日了,聂宵还不愿意见她,她干脆先将扇骨做好了。

望着自己做出来的乌木嵌银丝流云纹扇骨,沈桃言实在是迫不及待了。

然后,她又用了两日,一口气将扇面和扇坠也做好了。

可最后能不能叫要扇子的人满意,还得拿去交了差才知道。

沈桃言将做好的扇子放到了匣子里,她打算明日拿去给瞿杳。

翌日,她早早就在遇仙楼等着瞿杳,瞿杳一进来就问。

“阿桃,可是做好了?”

沈桃言浅笑:“嗯,做好了。”

瞿杳眼睛一亮:“阿桃,你今日穿的甚是好看呀。”

沈桃言:“是吗?”

瞿杳:“嗯!”

沈桃言笑着看她:“先说正事吧,扇子在这里。”

她让叠珠将装着扇子的匣子交给了瞿杳。

瞿杳打开了匣子瞧了一眼,又被惊艳了:“这是乌木做的扇骨?”

沈桃言:“是,那位公子不是要求沉寂内敛吗?乌木扇骨正好。”

这不是别人要的扇子,瞿杳可不敢碰,只敢拿眼睛去看:“上面勾的是银丝吗?”

沈桃言:“是,银丝流云纹。”

瞿杳:“真想打开瞧瞧。”

她合上匣子,她自己就是爱扇之人,自然更懂得爱扇之人的心思。

“但还是算了,这是旁人的扇子,他定也不喜欢除做扇子外的人,先碰了自己的扇子。”

她小心地将匣子放到一边:“不过,我真很好奇,里面的扇面是用的什么?”

沈桃言:“白洒金蚕丝扇面。”

瞿杳:“绘的是什么?”

沈桃言嘴角带笑:“没有绘。”

瞿杳:“为何?”

沈桃言:“已有洒金,无需再画蛇添足。”

瞿杳细想了一下:“也有道理,我敢说这扇子铁定包那位公子满意。”

“等下,我就拿去给那公子,免得放在我这儿,夜长梦多,早早交了货才好。”

沈桃言:“嗯,但也不必太急吧,你才来,不与我用些东西,说说话?”

瞿杳:“那是自然要的,也算是好不容易见你一回,我又没说现在就要走。”

正好,沈桃言吩咐人要的吃食摆上来了。

瞿杳吩咐自己的丫鬟宝笙紧紧护好匣子,沈桃言忍不住笑。

瞿杳嗔她:“你可别笑,这里边的可是值好多银子,当然要护好才行。”

沈桃言从善如流点头:“是是是,都听你的。”

之后,两人边吃东西,边说话。

瞿杳:“近几日有一种笺纸可多人要了,好像是叫善德笺纸的。”

“很多自诩行善积德,吃斋念佛的都爱用,就连洪都许多寺庙都在用这些笺纸。”

沈桃言喝着清凉的小甜羹:“怕是很快就有人仿出来了。”

瞿杳夹了一筷子凉菜:“那又如何,那些有银子的还不是只认准最先开始的铺子,光是挣那些银子,就够多了。”

“哦,听说,他们铺子在才开始摆出善德笺纸时,便一早就将那些笺纸运至各处卖了,这是要打响名号了。”

“善德笺纸,只洪都折桂斋一家仅有,从前名不见传的一家小纸墨铺。”

沈桃言笑道:“你从哪儿打听到这么多小道消息啊?”

瞿杳:“当然是从别人那儿打听来的了,这听一点,那听一点,不就都有了。”

“而且我现在可是很受大家欢迎的,谁想要买扇子,不得通过我呀?”

“以后你想要知道什么消息,我保准都能给你打听来。”

沈桃言:“我倒是有点好奇,我给你做的扇子,明明是女子用的扇子,怎么会第一个要的是位公子呢?”

瞿杳:“我也不知道,估计是瞧着我的扇子实在好,所以想看看你能不能做出男子用的扇子?”

“管他呢,反正他这一要啊,就相当于帮我们拓宽了财路啊。”

“你想啊,之前要扇子的多是女子,现在你又能做男子的,那男女的银子,我们不都能做到赚到了?”

“我们以后肯定能挣得盆满钵满,不必羡慕那纸铺子。”

沈桃言:“好。”

她从遇仙楼回去之后,在府门口遇到了聂宵,他也是刚从外边回来。

沈桃言停了下来,看着他走进来:“夫君去哪了?”

扬青:“二少夫人放心,二公子今日没事。”

意思是聂宵今日虽然自己出去了,但没有闯祸。

聂宵瞧她一眼,表情和语气都不好:“问什么问,关你什么事。”

其实在刚看到她的时候,他的眸色就沉下来了。

然后,聂宵停顿了一下说:“你怎么穿成这样?”

沈桃言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裳:“阿杳说,我这样穿好看。”

这还是新做的呢,今日是第一回穿,她很喜欢。

聂宵很嫌弃:“才不好看,丑死了。”

沈桃言浅笑着,低头摆弄了一下裙摆:“但我觉得挺好看的。”

她身上满是生动鲜艳的气息。

对于聂宵说的话,并不像以往那样放在心上。

聂宵不自觉多看了两眼。

沈桃言注意到了,她想起了月瑛说的话

聂宵停了下来:“你跟着我干嘛?”

沈桃言:“好些日没见夫君了,我想念夫君了。”

聂宵抗拒:“我不想见你,你走开。”

然后,他不知怎么又生气了:“沈桃言,我让你滚!”

沈桃言站在原地,聂宵大步甩开她走了。

她刚刚已经没有跟着他了,他还回头骂人。

沈桃言暗自腹诽,该不是装了三年傻,真的有点疯了吧?

叠珠暗暗气哼哼地瞪了聂宵背影一眼:“二少夫人,我们回院子吗?”

沈桃言:“回吧。”

她回到屋子坐下,叠玉给她倒了茶来。

叠珠:“照二公子方才的反应,月瑛姑娘怕不是在难为二少夫人。”

沈桃言有几分头疼:“罢了,还是叫月瑛去吧,我做不来这事儿。”

要是她自己去行那事儿,还得往聂宵跟前凑,去吃苦头。

不如丢给月瑛去做。

反正这也是沈桃言一开始的打算。

叠珠:“是,那奴婢明日就将话带给月瑛姑娘。”

沈桃言:“嗯。”

晚些时候,一个大房的厮儿从外头拿了个匣子回府,一路都小心翼翼地捧着,生怕叫人磕着碰着。

聂宵让沈桃言滚,那是府里的下人都亲耳所闻的事儿。

赵卿容和聂渊气得教训他,但与这么多年一样只是口头教训,并未动真格。

然后赵卿容又来安抚了沈桃言几句:“那个孽障说的话,我知听着让人心寒。”

“但也是因我而起,若不是我逼着他,他也不会把气撒在你身上。”

沈桃言:“母亲别这样说,你也是为了我与夫君好,日后我看还是顺其自然吧。”

前段日子沈桃言都只在傍晚,快吃晚膳的时候,才去聂宵那转上一圈。

而近来这些日子,沈桃言又是崴脚,又是葵水,更少在聂宵面前出现了。

沈桃言决定以后隔个两三日再去露一次面,然后慢慢的就可以隔上更久了。

反正聂宵自己如此放话了,她这样慢慢转变,应当不会引起怀疑。

沈桃言懂事道:“母亲,我都想好了,既然夫君不大想见我,那我少些去夫君那儿。”

“不然我怕他见的多了,只会对我越来越生恶,等他什么时候气消了,我再去见他。”

赵卿容:“好,这事儿你自己做主就成。”

隔了一日,瞿杳给沈桃言来信了,信上写着,拿到扇子的公子很满意。

可那公子一点也没露面,只派了个厮儿来拿。

瞿杳还说,要是那公子愿意带着扇子,在人前走上一圈,肯定能替她们招揽更多的客人。

可惜呀,遇到一个藏头藏尾,不愿意露面的。

所以,这一回,瞿杳要仔细选择第二位,最好选又有银子又爱显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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