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他爱发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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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桃言:“更何况父亲母亲对我如此好,我怎么舍得。”

赵卿容慈笑着:“好。”

为了让聂宵不再出去惹出事端,聂珩亲自抓着聂宵抄书学礼义廉耻。

赵卿容和聂渊对此并无异议。

聂珩是打定主意要将弟弟掰回正途,为此,他已回来多日都不曾离府。

以往他回府不过一两日,便又会走。

沈桃言得知后日日去看,不过她也只是远远地看,并未打扰。

有时会叫人送上糕点和茶羹。

聂宵不吃,但聂珩似乎挺喜欢吃的,沈桃言便叫人多备了些。

守竹:“大公子,你不是不喜欢吃甜的吗?”

聂珩:“人的口味并非一成不变,偶尔吃些也不错。”

守竹沈默了一下,可是大公子你一个人把整盒糕点都吃完了。

被吃的干干净净的食盒送了回来,沈桃言有一种心意被珍惜了的感觉。

聂珩真的是个极好的兄长。

对聂宵这个弟弟上心,连带着对她也不错。

第二日。

沈桃言笑吟吟吩咐:“多备上一些,大公子才有心力和力气教二公子。”

叠珠和叠玉在旁边偷笑。

有大公子在,二公子都没办法出来作妖,折腾二少夫人了。

而且二公子还得天天抄那些书,就像女子犯了错,跪在祠堂抄女戒一样。

反正,只要二公子不高兴,她们就高兴了。

将糕点和羹汤装好,沈桃言提上食盒往聂宵的院子去。

前两次是别的下人来拿的,今天出来拿食盒的人变成了聂珩身边的守竹。

守竹:“二少夫人,请给奴才吧。”

沈桃言将食盒送过去,守竹恭恭敬敬的双手接过,然后小声的对着沈桃言道。

“二少夫人,大公子的口味比较淡,糕点通常比较喜欢不怎么甜的杏仁糕。”

沈桃言顿了一下,微微点头:“好。”

这日,沈桃言在外边看时,聂珩正好从屋里出来,与她正面对上了。

沈桃言急急让开:“兄长。”

聂珩看着她:“为何不进去,我并未叫人拦你。”

沈桃言:“我是担心会打扰兄长和夫君。”

聂珩:“无妨,你想来便来。”

沈桃言:“是。”

过了一日,沈桃言见聂珩暂时不在,小心地进到了书房里。

“夫君,我来伴你。”

聂宵见到她,仿佛终于找到了一个出气口,将书丢到她身上:“滚开。”

而这一幕,被进来的聂珩看到了。

书卷砸到了沈桃言的身上,掉到了她的脚边。

聂宵还想再砸,看到沈桃言身后的聂珩愣住了,他举着手里的书卷,砸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聂珩顷刻敛了眉眼,眼底结了冷霜:“聂宵,你当真不可教化。”

他一抬手,聂宵便被人带下去了,这回是真的要跪着祠堂抄书了。

偏偏聂宵还反驳不了,怎么会这么巧,刚好大哥又回来看到。

聂珩没有搭理被押走的聂宵,望向沈桃言,眉宇轻微隆起。

“你,还好吗?可有砸伤?”

沈桃言摇了摇头,俯身捡起了地上的书卷,眉眼低落。

“兄长,是我不好,我不该进来打扰夫君的。”

聂珩:“不怪你,是聂宵,他爱发疯。”

沈桃言放书的手指微顿,怎么办,聂珩的话,让她忍不住想笑。

谁家兄长一本正经说自己的弟弟爱发疯的,偏生他还是真心的。

真心的在为这个弟弟头疼。

不知道此时装疯卖傻的聂宵是什么滋味。

沈桃言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忍得眼里甚至起了水雾。

见她久久没有反应,聂珩往前走了一步,菖蒲香幽幽的探来,沈桃言惊得侧身躲了躲。

但聂珩还是看到了她嘴唇上的牙印以及眼睛里的水汽。

他微微收紧了自己的手指,对她承诺道:“你别哭,我会教好他。”

沈桃言:“我…”

聂珩:“我现在去看看他,你可以在这儿歇息一会儿。”

沈桃言:“…”

“好。”

听到了回应,聂珩走了。

书房里,只剩下沈桃言和自己的两个贴身丫鬟。

叠珠和叠玉连忙过来查看沈桃言的模样,两人上上下下将沈桃言检查了一遍。

“二少夫人,没事吧?”

沈桃言:“没事。”

叠珠气哼哼:“二公子实在是太过分了,竟然拿东西砸人。”

叠玉:“就是,这回大公子一定好好罚他才是。”

沈桃言对着两个小丫鬟,狡黠一笑:“叠玉,你去劝劝大公子。”

叠珠和叠玉怔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了。

叠珠:“二少夫人,你是…”

沈桃言伸出手指,抵了抵自己的嘴唇:“嘘。”

叠珠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沈桃言轻声:“叠玉,还不去?”

叠玉笑眯眯:“哎,二少夫人你别担心,奴婢这就去,飞快地去。”

而沈桃言在叠珠的搀扶下回了自己的院子。

叠玉慢悠悠地晃到了祠堂里,喘着粗气,仿佛赶了一路过来,气都没有喘匀,便着急地喊人,为聂宵求情。

聂珩充耳不闻,只问:“二少夫人如何了?”

叠玉:“回大公子,二少夫人没什么事儿,就是…”

聂珩:“就是怎么了?”

叠玉:“二少夫人的手臂被砸青了一块。”

聂珩语气里漫出一丝冷峻的气息:“回去告诉二少夫人,叫她不用担心。”

叠玉:“是。”

沈桃言正吃着厨房刚弄好的杏仁糕,与茶汤一起吃,意外的清甜。

叠玉高高兴兴地回来了。

叠珠:“怎么样?”

叠玉只是笑,叠珠急得不行。

“哎呀,你快说,到底怎么样了?”

叠玉走到沈桃言面前:“二少夫人都不急呢,你急什么?”

叠珠:“我这也是替二少夫人问的呀。”

叠玉不卖关子:“二公子跪在祠堂的地上抄书呢,大公子连蒲团都没让他用。”

“二少夫人,你是没看见,二公子的脸都被罚绿了。”

沈桃言轻笑出声。

叠玉:“我与大公子说,二少夫人,你的手臂被砸青了一块,大公子看起来可生气了,二公子怕是还会被重罚。”

沈桃言:“你呀,属你机灵。”

叠珠却是觉得还不痛快:“哼,只这些怎么比得过我们二少夫人为他受过的苦和罚。”

沈桃言点了点她气鼓鼓的脸颊:“急什么,徐徐图之。”

叠珠:“一定要让他一一还回来才是。”

叠玉说得没错,聂宵这回被罚得挺重的,不仅跪了一夜,抄了一夜书,还挨打了。

饶是如此,第二日,聂宵依旧还得继续待在书房里念书。

但看他坐立难安的样子,怕是打得不轻。

沈桃言原本在洪都的时日便不长,与聂宵成亲了,就一心追在聂宵身后跑。

在洪都没什么交好的女娘,只有一个手帕交瞿杳。

如今不追着聂宵了,一下子清闲下来,沈桃言还真有些不知如何消磨时间。

“乔芸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叠珠摇了摇头:“没有,二公子不去找她,倒也安安分分的。”

叠玉:“要是不安分,怎能瞒了二少夫人三年之久。”

沈桃言:“不声不响比张牙舞爪更可怕危险,叫人盯紧她。”

叠珠:“是。”

聂宵的伤好之后,又被聂珩带过来道歉了,这一回聂宵温顺多了。

“我不该拿书卷丢人。”

沈桃言:“没关系,是我惊扰到了夫君,我以后不会再去了。”

聂宵:“不要,我想你来。”

沈桃言不禁错愕:“什么?”

聂宵支支吾吾,很艰难的道出一句:“你来。”

沈桃言惊喜万分:“夫君说的可是真的?”

聂宵:“嗯。”

聂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留下沈桃言和聂宵两个人相处。

沈桃言:“那我以后每一日都去看夫君。”

聂宵:“嗯。”

沈桃言说每一日都去,真的每一日都去。

聂宵好像真的被聂珩教好了,没有再对着沈桃言做出什么过分的行为。

两人头一回能这么平静地相处。

可沈桃言怎么会看不出聂宵是在忍耐。

午后,聂宵抄书抄累了,趴在案上小寐,沈桃言轻轻抬手替他遮了遮扰人的日光。

公子午睡,小娘子立在窗边,在为自己心爱的夫君遮阳,聂珩站在门外,看着这一幕。

他微微抿紧了薄唇,沉寂的眼眸望了一眼那小娘子,转身离开了。

聂宵伏在案上,悠悠转醒,面上投下的阴影,叫他好好歇息了一会儿。

他顺着阴影往窗边看去,沈桃言正望着外边的景色出神。

明媚的日光落在她的脸上,她的眼睛里,牵着她的眼睛,捧着她的脸,似乎想将她带走。

聂宵有一瞬的失神。

沈桃言这时回过头来,冲着他展颜一笑:“夫君,醒了呀,睡得可好?”

聂宵皱了脸:“你在做什么?”

沈桃言:“见你睡得不安稳,我在给你遮阳。”

聂宵语气不好地哼了一声:“多事。”

沈桃言放下有些酸的胳膊:“夫君不要生气,我下次不这样做就是了。”

聂宵扫了一眼她的小动作,没有说话。

守竹:“大公子真的又要走了吗?”

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的,他还以为大公子这一次不走了呢。

聂珩淡淡道:“谨之已经好多了,之后交与二叔二婶便是了。”

守竹:“那大公子准备几时离开?奴才去打点打点行李。”

聂珩:“这几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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