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掉馅饼(1 / 1)
赵卿容:“宵儿,你快说到底是谁把你弄成这样子的,我立马叫人拿了来。”
聂渊甩了袖子,背着手骂了一声:“唉,慈母败儿。”
看着聂宵疼得直抽气,赵卿容想碰聂宵又不敢碰,只能拧着帕子,抹眼泪。
“可怜我的儿呀,到底是谁下手这么狠?”
聂宵:“是大哥。”
赵卿容和聂渊同时怔住,双双不可相信地看向彼此。
赵卿容:“你大哥将你打成这样?”
聂珩可不会无端将人弄成这幅样子,更别提聂宵还是他的弟弟了。
聂渊怒了:“孽障,是不是你又惹出什么祸端来了!”
赵卿容也盯着聂宵直看,打成这幅样子,恐怕惹出的祸端不小。
聂宵眼神躲闪。
赵卿容捏着手帕的手不自觉抖了起来:“宵儿,你到底干了什么?”
聂宵:“大哥全知道了。”
“什么?”
“我装傻的事儿,大哥全知道了。”
赵卿容和聂渊一惊,眼神双双颤抖了一下。
“那你大哥他…”
这不是全完了嘛。
按照聂珩的性子,他是绝对不会容忍这样的事情的。
聂渊闭了闭眼睛,手指颤抖指着他:“你这个逆子啊!你真是要气死我也!”
还想指望这个逆子风风光光入仕,如今,不被洪都的百姓一人一口唾沫淹死,就算好的。
连带着他这个洪都知府怕是都要颜面尽失,晚节不保。
赵卿容忍着心堵,连忙去给聂渊顺气。
聂宵:“大哥他愿意帮我遮掩。”
赵卿容和聂渊又是一惊,双双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聂渊:“你这逆子怕不是做白日梦了不成,你大哥怎会替你遮掩?”
聂宵:“是真的。”
赵卿容细想了一下:“老爷,宵儿到底是阿珩的弟弟,阿珩留了几分情面也是有的。”
聂宵:“爹若不信,可以直接去问大哥。”
聂渊怎么可能去问,他那张老脸难道不想要了吗?
聂宵:“娘,我答应了大哥,要补偿沈桃言,你拿点东西去打发她一下。”
赵卿容连忙答应:“好好好,我等下就去办。”
聂渊拉了拉赵卿容:“夫人,势必办的好看些,不然怕是在阿珩那边过不去。”
赵卿容点了点头:“我还能不知道吗?放心吧。”
沈桃言正在看一些杂书,知道赵卿容来了,忙收起来,前去迎接。
“母亲怎么来了?”
赵卿容:“来看看你,听下人说这些天,你一直都在书房里伴着宵儿。”
沈桃言:“是,夫君难得愿意与我相处,我当然也想与夫君多多呆在一块儿。”
赵卿容:“好孩子,你一片赤诚心,我们都看在眼里。”
她抬了抬手,命丫鬟送上来一个匣子。
沈桃言以为又是首饰什么的,打开之后,发现是几分地契。
沈桃言惊讶:“母亲,这是?”
赵卿容:“好孩子,这是我这个做母亲的送与你的。”
沈桃言:“为何?”
赵卿容慈笑:“傻姑娘,母亲送孩子东西哪还需要为何,你只管收着便是。”
赵卿容来散了财,关心了沈桃言几句后便走了。
沈桃言捧着匣子很疑惑,呆呆地仰头望了望天。
叠珠和叠玉跟着抬头望去。
叠珠:“二少夫人在看什么?”
沈桃言:“在看天上怎么掉馅饼了?”
三人低下头对视,很久,三人才激动地笑开了。
这里面的地契,有三个铺子:纸墨铺,绣衣铺,酱料铺子。
都是赵卿容手里很红火的铺子,赵卿容竟然舍得给她,太古怪了。
沈桃言心里拿的不是很安稳:“叠玉,你去打听打听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叠玉:“是。”
叠玉去了好一会儿才回来:“二少夫人,二公子好像受伤了,请了大夫去。”
沈桃言:“可知是因何受伤?”
叠玉摇了摇头:“不知。”
沈桃言:“伤得如何,可严重?”
叠玉:“挺严重的,怕是要卧床半个月。”
沈桃言轻轻蹙眉,聂宵今日不是去找乔芸了吗?莫非是得罪了什么人?
可这是洪都呀,谁敢得罪洪都聂府的二公子。
而且,这跟自己也没有什么关系啊,赵卿容为何要将这些送与她?
沈桃言越想越觉得这里边古怪。
聂珩不走了,李雯君和聂晏是最高兴的,他们这个儿子什么都好,但常常不在身边。
李雯君:“但是,珩儿怎么又不走了,莫非是想通了?”
聂晏:“兴许是,你瞧,我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不用你太操心吧。”
李雯君:“哼,他若是寻个心仪的女子回来才好呢。”
次日,沈桃言正用早膳呢。
叠玉急匆匆进来:“二少夫人,我听说了一个好消息。”
沈桃言舀起一口小粥吹了吹:“什么好消息?”
叠玉:“大公子不走了。”
沈桃言将粥送进嘴里,含糊道:“嗯?”
叠玉:“大公子不走了,这回怕是要长留在府上了。”
叠珠:“为何?”
叠玉:“我打听了一下,似乎是大夫人要为大公子定夺终身大事了。”
沈桃言微微点头:“兄长也该到年纪了。”
叠珠:“不知道哪家姑娘能得到咱们大公子的青睐?”
这就不是沈桃言该关心的事儿了。
不过,聂宵受伤,聂珩不走了,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干系呢?
不然怎么一切发生的都那么巧?
聂宵在养伤,尤其是他的脸,不便见人,沈桃言想去见他,被他叫人轰出来了。
沈桃言问扬青:“二公子到底是怎么伤到的?”
扬青只得现诌:“呃,跌了一跤。”
沈桃言皱眉,轻斥:“你们这些随身的,是怎么伺候二公子的,好好的怎么还跌了呢?”
扬青:“是是是,二少夫人且放心,奴才们以后一定更用心伺候二公子,绝不让二公子再磕着碰着。”
沈桃言语气好了一些:“嗯,你们进去好好伺候吧,夫君不愿意见我,那我就不在这儿了。”
她带着一身失落转身回去了。
在走过话厅的时候,沈桃言遇到了聂珩,他独自站在檐下看鱼儿游动。
日光落在他的墨发和衣袍上,像渡了一层柔软的光丝。
聂珩似有所觉回了头,俊容平淡,眸光轻轻落在她身上。
沈桃言:“兄长。”
聂珩:“你去看谨之了?”
沈桃言面上有几分苦涩:“夫君不愿意见我。”
聂珩:“他大概没脸见你。”
沈桃言抬眼:“嗯?”
聂珩:“他的脸伤着了。”
沈桃言蹙眉:“跌了一跤,还伤着脸了?”
聂珩:“他说他是跌了一跤?”
沈桃言:“夫君身边的厮儿,扬青说的,难道不是吗?”
聂珩:“嗯。”
沈桃言不太明白,这到底是,还是不是?
沈桃言:“听下人说,兄长原本是要离府。”
聂珩:“是。”
他微微眨了眨眼睛:“有些事情要去做,不过,后来解决了,用不上我了。”
沈桃言觉得他方才眨眼睛的时候,似乎有几分慌张?
她正想去细看,便与他的目光撞上了,她不自觉躲开了。
聂珩也移开目光:“日后我会继续管教谨之。”
沈桃言唇边勾起了浅笑:“如此,便多谢兄长了。”
聂珩看着她唇边的笑,目露歉意:“我替谨之与你说声对不住。”
沈桃言忙道:“夫君的事已经很劳烦兄长了,兄长可千万别这样。”
聂珩:“不,若是我及早…”
沈桃言不解地瞧着他。
聂珩:“他该亲自与你赔罪,上千次也不足以。”
沈桃言这次倒是没有说什么。
之前的流言闹得大,想来聂珩也知道了聂宵这三年做的混账事。
不过如今聂珩也被蒙在鼓里呢,亏他还一心想要管教好聂宵这个弟弟。
倘若有一天,他知道真相,定也会很伤心。
而现在自己也要一并瞒着他,沈桃言有些不忍:“兄长,我先回去了。”
聂珩颔首:“好。”
他看着她离去,并且留在原地站了很久,才转身走了。
沈桃言不再去想聂珩,罪魁祸首是聂宵,要怪也只能怪聂宵。
“叠珠,去取出银子匣来。”
叠珠看出了二少夫人心中有憋闷:“哎。”
沈桃言点了一遍自己手里头的银子,心情顿时好多了。
叠珠笑嘻嘻道:“二少夫人,可要用上一碗甜羹?”
沈桃言:“端来吧。”
用完甜羹,她轻轻呼出一口气:“明日,我们去刚得的铺子上看看。”
带着这一层期待,沈桃言这一夜睡得格外香。
第二日,她先去了聂宵那儿露了个脸,毫不意外又吃闭门羹了。
接着,她便领着叠珠和叠玉出府去了,纸墨铺和酱料铺隔得不远,她先去了这两处。
瞧着一个个进进出出的客人,沈桃言仿佛听到了银子往她袋子里跳的悦耳的声音。
最后一处是绣衣铺子,只是,她在绣衣铺看到了一个人,无端坏了好心情。
叠珠:“她怎么在这儿?”
叠玉:“这儿的衣裳,她付得起银子吗?”
绣衣铺子的掌柜,此时正一脸讨好地招待着乔芸。
“乔姑娘,你瞧瞧,这是我们这儿新到的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