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听话得很(1 / 1)
聂渊立马竖起眉:“你个混账东西!”
他抖着手指:“你要玩什么不好?非要做这种折腾人的事儿,我今天非打死你个混账不可。”
这儿的人几乎都知道聂宵是在装傻,是正常人的心智。
而聂宵还要来到沈桃言这儿玩这种游戏,分明是有心要折腾沈桃言。
聂珩和吕怀白都在这儿听着呢,聂渊气得要去打聂宵。
赵卿容不顾旁人,拦了下来:“老爷,你先别急啊,宵儿不是也受伤了吗?”
她正想说让神医替宵儿也看一看。
叠玉:“二少夫人醒了。”
沈桃言在叠玉和挂云的搀扶下,来到了大家面前。
沈桃言伸了伸手:“叠珠。”
叠珠立马起身,很快前去代替了挂云的位置,扶住沈桃言。
沈桃言抬起头,眼里有了些泪水,挂在湿润的睫羽上,显得有几分可怜。
“对不起,其实都是我的错,我是在跟夫君玩而已,是我自己站不住。”
“叠玉说,我晕倒前还撞倒了夫君,我真不知道那是夫君,我以为是丫鬟呢。”
眼神扫过几人,看到聂珩的时候,沈桃言稍稍有些错愕。
兄长怎么会在这里?
哦,对了,刚才扬青好像说,二老爷和二夫人与大公子在一起。
那应当是听到消息后,随着他们一起来的。
最后,沈桃言关切地望向聂宵:“夫君,怎么样了,没摔疼吧?”
聂宵露出了孩童的神情:“头疼,娘,我头疼。”
头疼还是次要的,只是那个地方,他没法说。
心知肚明的大家,看着聂宵装傻,神情不一。
沈桃言一一扫过几人的神色,只觉得眼前的场景比百戏还精彩。
赵卿容立马吩咐道:“扬青,还不快扶二公子回房里休息。”
聂渊:“你!”
看到赵卿容恳求的表情,他无可奈何地重重叹了一声。
聂宵走后,赵卿容疼惜地拉上沈桃言的手,让她坐下。
“吕大夫,可有法子医治这孩子身上的暗伤?”
吕怀白:“有,自然是有的,只不过要费多点心思,需得精细地养着,万不可再胡乱糟蹋身子了。”
赵卿容:“好,你尽管开方子。”
吕怀白下去开方子了,人几乎都走了,聂珩也不能多待,先走了。
赵卿容看着聂渊:“老爷,我有些贴己话要与桃言说。”
聂渊也起身离开,最后只剩下赵卿容和沈桃言。
赵卿容摸了摸沈桃言清瘦得过于纤细的手:“好孩子,又让你受苦了,只是,你身上的伤怎么不与我们说呢?”
沈桃言真诚道:“你们已经日日为夫君担忧了,我怎么舍得让你们多些忧虑呢?”
赵卿容伸手抚了抚她苍白的脸,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了。
这么滚烫的一个人和一颗心,烫得她都有点儿不敢面对沈桃言了。
“你放心,我和老爷回去定会教训那个混账。”
沈桃言摇头:“不,其实我也愿与夫君玩的,这样我和夫君就能多些时间呆在一起了。”
赵卿容:“总之,你可要好好的养身子,旁的,你就不用多想了。”
沈桃言:“嗯。”
赵卿容:“那我就先走了。”
沈桃言嘴边带着笑:“好,母亲慢走。”
叠珠和叠玉一左一右站在坐着的沈桃言身后,三人就这么在屋里,目送着赵卿容离去。
叠珠:“刚才二老爷想要教训二公子,二夫人拦下了。”
沈桃言嘴边的笑未变,像是不在意的道:“外人再喜欢也是外人,如何比得过自己亲生的儿子。”
即便他们对她再疼爱,也永远越不过聂宵去。
而且赵卿容和聂渊之所以看起来对她好,也不过是看在她一心一意的对待聂宵罢了。
沈桃言轻易站起身,完全不需要旁人搀扶。
聂宵不可能无缘无故会主动来找她,而且这次折腾人的方式,其实算是挺轻的了。
他一定还有别的目的。
另一边,开完方子的吕怀白,被请到了聂宵那儿。
吕怀白:“二公子方才为何不说?”
聂宵面色沉沉:“那么多人,你让我如何说?”
吕怀白不废话:“将亵裤脱下来吧。”
聂宵咬了咬牙,忍着羞耻,在外人面前脱下了自己的亵裤。
聂珩一言不发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自小起,跟了聂珩那么多年,守竹还是很了解他的。
“大公子,咱们也没有办法呀,那边毕竟是二房他们自己的事。”
聂珩于茶桌前坐下,不倒茶喝,也不动,不知在想什么。
李雯君进来了:“守竹说的是,你不要老是管着阿宵,也该多替自己想想。”
聂珩起身行礼:“娘。”
守竹:“大夫人。”
李雯君:“守竹,你先出去吧。”
守竹:“是。”
李雯君在聂珩面前坐下:“珩儿,你实话与我说,你是不是心中藏着人?”
聂珩眼眸微闪:“娘怎会如此想?”
李雯君:“哼,你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我还能不知道?”
“是谁家姑娘啊,可是嫁了人?”
聂珩垂了眼:“没有谁家姑娘,娘,你想多了。”
李雯君:“还骗我,你当你娘我老糊涂了?”
“那姑娘是不是真嫁人了?要不然你怎么不肯说。”
聂珩抬了眼:“娘。”
李雯君:“好好好,我不问了,只是弱水三千,你好歹看上一眼,说不准呢。”
吕怀白开的方子是温和的滋补身子的方子,沈桃言能用。
沈桃言平日常用的东西也精细了许多,尤其是在吃食方面,精细得都能与公主相比了。
而公主要回京了,他们此次在洪都歇的也够久了,是时候该启程回京了。
整个聂府都前来恭送公主,就连深居不出的聂老夫人也出面了。
公主却独独只与沈桃言说了一句话:“桃言啊,日后你们若是能来京中,可得来看看我。”
沈桃言:“是。”
聂老夫人好不容易露面一次,自然是要看看府中各个小辈的。
其他人倒是没什么,只是在看到聂宵和沈桃言时,聂老夫人轻轻叹气。
“本该是一桩好姻缘的。”
她对着沈桃言招了招手:“孩子,你来。”
沈桃言走了过去,聂老夫人是个慈眉善目的,与她的祖母很像,但比她的祖母要强势威严许多。
聂老夫人:“你可后悔?”
聂宵心思一动,莫非祖母?
聂老夫人这是在问沈桃言是否后悔与痴傻了的聂宵成亲。
沈桃言抬起头:“不后悔。”
此生还未走到尽头,鹿死谁手还未知,何况在聂府的日子,的确比在黎乡和沈府富裕。
聂老夫人露出一抹慈笑:“你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孩子,我与老太爷都没看错你。”
聂宵的眉头顿时沉了下来。
聂老夫人还叫了聂珩过来:“日后得你多多照看府里了。”
之前聂晏身子不好,当不了官,她和老太爷是这么嘱咐聂渊的。
如今反过来,聂宵成了傻子,聂珩闯出来了,她便也这么嘱咐了。
聂珩:“是,祖母。”
聂老夫人:“那我就放心了。”
之后,她就回善堂了。
沈桃言精细养了几天后,聂宵破天荒的再次来看了她。
沈桃言却先关心起了他:“夫君,头还疼吗?”
被她这么一问,聂宵就想起了某个地方的疼,那才叫难忍。
沈桃言:“那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还想说些什么,聂宵道:“我闷了,想出府。”
沈桃言:“夫君出府要去何处?”
经常问,已经问顺口了,便脱口而出了。
聂宵:“不要你管。”
他抬着下巴看她一眼:“不过你想去也可以,但你要听我的,不能像上次一样。”
沈桃言又是惊喜的表情:“夫君,这是想让我一起去吗?”
聂宵:“你要听我的,像扬青一样。”
沈桃言:“好,不过我这身子,能做的事情,可能没有扬青那么多。”
聂宵:“你到底要不要去?”
沈桃言犹豫了片刻,仿佛下定了决心:“去的。”
吩咐下人套了马车,两人出府去了,之后聂宵指挥沈桃言干什么,沈桃言便干什么。
好在都是在沈桃言力所能及的范围内。
而沈桃言也看明白了,聂宵在试探她,可他在怀疑什么呢?
沈桃言再细想一番,聂宵让她做那么多,以及上次的木头人,无非是想试探她听不听话。
他觉得她有点儿不听话了?
或者说,应该有点不像之前那么听话了。
不过今日这一遭,他应该会打消怀疑了。
沈桃言陪在他身边三年,当然知道该怎么做了。
聂宵和沈桃言一起出府回来,气氛甚是融洽。
“夫君,今日可开心?”
沈桃言一直在对着聂宵笑,仿佛很高兴今日与他的出行。
聂珩正好撞见了,他立在稍远处,眼神落在沈桃言明媚且含羞的笑容上,看了一会儿,转身走了。
聂宵心情好了很多,沈桃言对着他这副样子,与之前好像并没有什么变化。
周家那回,大概就是因为兄长在吧,所以她才会疏忽了些。
三年,沈桃言已经被他训成了狗了,听话得很,他没必要太过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