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不过是个男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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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宵又不是真有傻症要急治,赵卿容自然是答应的。

叠玉:“二少夫人,守竹将神医请到大房那边去了。”

沈桃言缓缓搅动着香粥:“想来是要为大老爷诊治。”

她在刚入聂府的时候,是见过大老爷的,印象里是个很温和的人。

大夫人也是好人,当初还送了她不少好东西,作为聂家二房新妇的见面礼。

要是大老爷的病真能看好,就好了。

聂宵又开始折腾沈桃言,命人叫她过去,但又不见她。

沈桃言站着等了一会儿,便站不住地揉着膝盖,在叠珠和叠玉的搀扶下找地儿坐了下来。

聂宵可不想让沈桃言歇着,不是让沈桃言做这个,就是让沈桃言做那个。

而沈桃言能吩咐下人去做的,便吩咐下人去做。

要是聂宵非要她自己亲自动手,那她就敷衍的做一做。

如此过了一日,沈桃言便开始称病,还叫了神医过去给她看病。

果然又是曾经替聂宵受过罚的旧疾发作,而发作的起因也是聂宵故意折腾她。

赵卿容知道了这件事,去教训了聂宵几句。

“先前吕大夫不是说过么,桃言身子不好,让你少折腾她。”

聂宵:“从前也不见她这么孱弱。”

赵卿容:“那是神医诊出来的,还能有错?”

“你可别忘了,他一眼便断定,你并无傻症,还能断出,我与你爹身上的隐疾。”

赵卿容带着许多名贵药材去看了沈桃言。

沈桃言:“母亲,都是我这身子不中用。”

那还不是拜聂宵所赐。

赵卿容当然不会顺着沈桃言的话讲了:“傻孩子,你可千万别这么说。”

“这几日,你好好养着,宵儿那边,我已经吩咐过下人了,不许他们在跟着宵儿胡闹。”

沈桃言:“是。”

聂宵神情很不满。

“二公子,二少夫人病了,不会来缠着你,大公子也因公务没法拘着你了,你不就可以去找乔姑娘了吗?”

聂宵看了一眼说话的下人:“呵,你倒是机灵。”

这倒是,他也好趁此机会多去陪陪芸儿。

沈桃言这一病连养了三日。

若不是第四日,瞿杳叫人送了话来,有急事要寻她,并让她去遇仙楼相见。

她还想多清净几天。

因着担心瞿杳,沈桃言急匆匆赶去:“怎么寻我寻的如此着急,出了什么事情?”

瞿杳贴到她的身侧,神神秘秘道:“阿桃,你要银子不要?”

沈桃言以为她在开玩笑:“你这是什么话?莫非你要送银子给我?那我自然是要的。”

瞿杳:“是要给你送银子来了,但是呢,你可能要劳累辛苦了。”

沈桃言:“怎么说?”

瞿杳:“你不是为我做了把扇子吗?我带出去见人,可多人喜欢了,都来问我这扇子是从哪儿来的。”

“我哄她们说这扇子可费了我不少银子,是专程请人做的,没想到她们更想要了。”

“还说要拿千金去买,我知她们是夸张了说,但她们也是真识货,阿桃你这扇子是可以换大银子的。”

沈桃言高兴地拉住瞿杳的手:“阿杳,谢谢你。”

她正愁不知怎么挣银子呢。

瞿杳:“这样说我真帮上忙了?”

沈桃言:“嗯!”

离开之际,沈桃言不慎与一人相撞上了,待看清人,她的瞳底微微一缩。

而那人也明显僵住了。

乔芸柔柔的声音在那人身后响起:“宵郎,你…”

看到沈桃言时,乔芸猛地怔住了。

瞿杳:“阿桃,你没事吧?”

沈桃言反应过来了,对着面前戴着面具的男子,微微行礼。

“抱歉,刚才没有注意撞到了公子,还请公子见谅。”

她的语气十分疏离,脸上的表情和眼神也平淡疏远得厉害,仿佛是真的在面对一个陌生的公子。

那男子久久不回应。

瞿杳皱了眉:“这位公子,我们既已与你道歉,你莫非还要揪着不放?”

面具下的聂宵,刻意压低了声音:“没事。”

他拉了乔芸转身便要走。

沈桃言却道:“我记得你。”

聂宵的脚步刹那间顿住,眼眸有些危险地微微眯起。

沈桃言:“你在我的铺子里买过衣料,我和我妹妹在聚芳阁还碰到过你。”

原来话不是对他说的,聂宵顷刻放松下来。

乔芸转过身来:“聂二少夫人,衣料的银子,我已补上了,上回在聚芳阁,我也真不是故意的。”

沈桃言:“我知道,不过,我们好像还在其他地方见过吧?”

乔芸紧张地咬了咬嘴唇。

沈桃言腔调里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记起来了,是在豆花摊,对不对?”

乔芸手抖了抖,聂宵则是心里微微沉了沉。

沈桃言语气倒是轻快:“那日我的夫君也在,所以我记得还挺清楚的。”

她打量着乔芸身边的面具男子:“这位……”

她仔仔细细看着他的背影。

聂宵和乔芸的心提了起来。

乔芸往前站了一步,稍微遮了遮聂宵的背影。

沈桃言轻轻挑眉:“是你的郎君?”

乔芸看了一眼聂宵,胆怯的不知如何回应。

这时,聂宵握了她的手,仿佛给了她勇气,她开口道:“是。”

沈桃言看到了聂宵握乔芸的手。

乔芸面上的高傲藏都藏不住了,那高傲还是对着沈桃言的。

那样子好像她稳稳压了沈桃言一头,沈桃言在她面前就是个手下败将。

沈桃言眼眸浅浅地眯起,并浅笑:“那便不打搅你们了。”

沈桃言和瞿杳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聂宵回了身,分了一个眼神给沈桃言离去的背影。

乔芸满脸娇羞:“宵郎。”

娇羞过后,她又有些担忧:“她会不会发现了?”

聂宵:“不会。”

如果沈桃言发现了,就不会是那样淡定的表情了。

来到遇仙楼外边,瞿杳小声嘀咕:“好生奇怪。”

沈桃言问:“何处奇怪?”

瞿杳:“方才那位女娘看阿桃你的眼神好生奇怪,仿佛在炫耀。”

“不就是一个郎君么,谁没有似的,难不成她是觉得她的郎君比聂二傻子好。”

她抱着胳膊生起了气:“哼!都怪聂二傻子让你在外丢尽了脸。”

沈桃言轻声朗笑:“或许吧,但再好,也不过是个男人罢了。”

她摸了摸手上的羊脂玉镯,她如今更稀罕别的东西。

回到了聂府。

叠珠:“二少夫人,方才那是…”

沈桃言:“是。”

原来竟这么明目张胆,可笑从前她丝毫未曾发觉。

倘若不是她发现了真相,就算遇到了,她恐怕也不会乱想。

沈桃言神色不好,叠玉不禁问叠珠。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叠珠:“二少夫人和瞿姑娘在遇仙楼遇到了二公子和乔芸。”

叠玉错愕:“什么?那…”

叠珠:“二公子戴了面具。”

叠玉担心地看向沈桃言。

沈桃言牵了牵唇角:“别担心,我没事。”

虽然嘴上说着没事,但聂宵心里还是有几分忐忑的。

他没有陪乔芸太久,没一会儿便回府了,然后派人去打听了沈桃言。

聂宵:“沈桃言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扬青:“回二公子,二少夫人没有什么动静。”

聂宵微微沉思:“她今日来过没有?”

扬青:“下人说,没有。”

是了,近来沈桃言都是晚膳前才来。

虽然也是日日往他这儿跑,但与以往不同了。

不想见她,让她走,她有时候还真就走了。

好像比以前听话,可总觉得哪里不对。

明明她之前都是想方设法缠着要见他。

聂宵难得等起了沈桃言。

沈桃言这边已经摆上晚膳了,全是她爱吃的,叠珠和叠玉在旁候着。

没有人想起聂宵。

聂宵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沈桃言在做什么?”

扬青不敢随便回,便道:“奴才叫人去看看。”

不一会儿,下人回来了:“二公子,二少夫人正用晚膳呢。”

聂宵皱了眉,脸色微沉。

下人:“二少夫人许是太饿了,说不准用完膳,便来瞧二公子了。”

聂宵:“瞧我?”

他敛了敛眉眼:“这么说,要我还得等她?”

下人:“不不不,是奴才嘴笨,从来都是二少夫人眼巴巴来找二公子的,二公子哪需要等啊。”

用完晚膳,沈桃言懒懒散散地倚靠在小榻上。

“叠珠,叫你打听的事,打听得如何?”

叠珠:“二少夫人,如今外边卖得最好的笺纸是花笺和薛涛笺。”

沈桃言抬指轻轻点了点茶桌。

“你明日叫人去纸墨铺子里,拿些上好的纸,送去彩兴铺子里。”

“看看他们能不能像薛涛那样,做出更多颜色的笺纸来。”

“谁若是能让这笺纸变出新的花样来,便重赏!”

叠珠:“是。”

今日在遇仙楼,沈桃言和瞿杳说了,先由瞿杳与那些想要扇子的人议价。

若是合适,瞿杳到时候再来信,将客人想要的扇子的模样写与她看。

这样也好,省了沈桃言的功夫,瞿杳在中间也能挣些银子。

瞿杳本来不想要的,耐不住沈桃言硬要给。

许是有了挣银子的法子,沈桃言心里轻快,早早有了困意。

聂宵屋子里。

扬青:“二公子,夜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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