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默倒了一杯酒,感受到周遭的灵力开始撤退,而张松那张脸有微微酒醒回暖之色,那嘴角旁两根老鼠须抖了抖,可这眼眸猥琐久久未有消散。
“王公子莫要心急。”纥奚念云似是看出了王默的心思,轻笑道:“我们可没有锦衣夜行的能耐,醒来需要一点时间。”
“好吧!”王默叹了口气,拂了拂衣袖,面色从容的道:“既然他要时间,那咱们在说说墨家的事情。”
“念云姑娘,你应该知道我的规矩,若是到时候手脚有不干净的人,可别怪我啊!”
纥奚念云望着王默的侧脸,娇腻低语:“王军师,事情要做这么绝吗?”
王默看向纥奚念云,眉头微微一挑,淡然道:“你墨家握着几千、几万人的生死,我王默手中的命又何曾少了?”
“你们既然言明要在南阳开设春楼,我王默自当也要将话讲清楚来,以免未来难消美人恩。”
纥奚念云抿嘴浮起一抹俏容,沉默了片刻,轻声应道:“明白了。”
而此刻对面的张松不知何时醒来,那双眼眸眨了眨,似乎并未注意到王默,而是如同色心入了骨,直勾勾的盯着纥奚念云。
两撇老鼠须,搭配此刻的猥琐面容,当真是叫天上鼠仙下了人间。
“看来是没有醒透。”纥奚念云轻声说道。
话语港口落下,张松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脚下明明踩着平地,却像是下一秒就被绊了一脚,未迈出两步,便是口中嬉笑着来了个猛虎扑食。
“美人,你这是去了哪里啊!”
纥奚念云眼中带着轻蔑和嘲讽,薄唇边那微微勾起的一抹冷笑,似是不惧怕,面对鼠头猪身的张松,竟是连躲都不躲。
一旁的王默从容的倒了一杯酒,就在那张松整个人朝着纥奚念云飞来的时候……
“嘭!”
剧烈的爆炸声,少年一只手上举着碎星剑柄,与一旁的周吕对视了一眼,无言而笑,手中酒杯轻轻一碰,便是饮入入喉。
此刻的张松终于是醒来了,身子被碎星剑身化作的苦无钉在了墙面上,双脚离地,面容煞白,不因其他,一柄木剑的剑尖,正抵在他的双眼的正中心。
纥奚念云眼中略微有些诧异,在墨家的密报之中,这二人不过相识一月,竟然有这般的默契,当真是可怕。
就在刚刚出手白发少年出手的一瞬间,周吕的木剑也是随之而出,像是早已料到了碎星的行动轨迹,皆都绕开锋芒,却又惨杂其中,偏一份就会将王默的那些苦无打散。
这般不言而喻的默契,若是说几十年的老友,恐怕她都信。
“妈的,那个王八蛋,敢动你张爷爷。”
如同一张海报被人钉在墙上的张松,满头冷汗,口中竟还在叫嚣,一旁的周吕微微一笑,埋下了头,低声调侃的道:“王默,你这当真教了个好学生。”
白发少年正在倒酒,却是一愣,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王八蛋拿着自己的名号招摇撞骗,迟早有一天也会害死自己,然而要收服蜀中,还当真少不了此人。
手中碎星一抖,数枚苦无回归剑身,而张松瞬间被摔落在地上,口中哀嚎一声,而木剑并未消失,依旧抵在他的双眼之间的鼻梁上。
酒倒满,纥奚念云走到了王默的另一边,这一动却是让张松先前被挡住的视线,此刻看了一个清楚。
望见了那边喝酒的白发少年,一张冷峻桀骜的脸,让人望而生畏的双眸,张松那张肥胖的脸庞猛然一颤,微张双唇已是说不出话来,而少年瞥了他一眼,森然道:“我这个王八蛋,你有意见?”
“不敢,不敢。”那张松紧紧贴着墙角,脑子里轰然一响,感受到那股凌厉的杀意,全身上下都冒出了一粒一粒鸡皮疙瘩。
身子欲有跪拜之势,却是被那木剑紧紧抵着,便是有些投降的举高手,狗腿般的笑着道:“拜见……拜见,王军师。”
“哦?”纥奚念云似是调侃,疑惑的声调猛地提高几分,瞥了一眼王默,又是看了一眼张松,故意问道:“你不是说王军师,是你的老师吗?”
王默眼中一瞪,而那张松便是感觉到脑袋像是受到了什么重击,轰然一响,煞白的面容,还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便是在这般的状况下,心里素质不弱,有些难听的陪笑声,颤颤的道:“是……是,听过军师一堂课,受益良多,终身难忘,这一声老师,是乃有些厚颜无耻,但是学生本分,还是应该有的。”
“呵。”王默冷冷一笑,心中佩服之情已是升起潮海澎湃。
这逼感情溜须拍马的功夫不小啊!
看似是对纥奚念云的话语认错,实际上又表明,他听过王默一堂课,明摆着有先生与学子之实。
尼玛真是又长脸,又特么认错,人才啊!
王默又是叹了口气,口中斥道:“别特娘给我废话,滚到那边去坐着。”
“是,是。”毫无尊严的应着,张松有些狼狈的一瘸一拐走到自己的位置上,那龇牙咧嘴的模样,每走一步,嘴唇颤抖的模样,显然是在克制能耐着。
颤颤巍巍的走到了自己位置上,王默饮下了一杯酒,一旁的纥奚念云便是立马来倒上。
“说吧!托着念云姑娘来找我,什么事情。”
周吕看着王默的模样,无奈的摇了摇头,手中指头微微一勾,木剑遁入虚空,便是自顾自的开始拿过酒壶,开始倒满了酒杯,看似雅致,一杯杯甚是文雅,可这一夜短短时间,已是饮入不少。
自他醒来之后,脑袋里面,似乎就已经忘了很多事情,不知有多少,但心中却是空落落的,总觉得忘了什么不该忘的。
而那对面坐着张松,也想着刚刚是怎么回事,明明美女再怀,却是醒来之时,竟是……
说罢,王默眼中冷意又起,看向了张松,眉头微微挑起,寒着脸,斥道:“说不说了?若是不说,你今晚能走出江州,我算你厉害。”
张松还在思量这美女为何不在自己手中,听闻王默此话,便是身子一颤,立马点头道:“是……是,我说……我说。”
在王默那双凛冽桀骜的眼神之中,张松立马从袖子之中掏出了一张卷着的兽皮,立马朝着王默交去……
而少年只是瞥了一眼桌上的兽皮,随即冷笑一声道:“我就一句话,给你们主公两天时间。”
“若你们胜了,就准备接受荆州无尽的报复;若你们输了,我保证将你们主公的全家上下,悬尸在高挂在江州城头。”
看着张松的模样,王默知道,这货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刘璋死了,他可以去投靠另外一个主公,对他这种不要脸的人,完全不害怕主子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