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露出零星亮光,王默便是带着周吕、周小木三人出了城。
不断揉着自己惺忪的睡眼,时不时呼出一口热气,裹着自己的衣服,瑟瑟发抖的道:“淫棍,周吕,我们找一处歇息吧!待到天大亮之后在赶吧!”
这次去涂山虚境,虽是在许昌周遭,但是王默答应过,永不入许昌城内,所以绕道上蔡而行。
别看这小小饶了个路,避开颍川而走,实际上对于路线而言,整整加长了一倍,所以因为他的缘故,三人必须加快步伐,连夜赶路,这样才能在半个月的时间内,赶上虚境内的小比。
这一路着实不能多休息,而王默忽的勒住了马,周吕偏过头看着白发少年,只见在隐隐光亮之中,少年脱下了自己的裘衣,递到周小木面前,道:“来,在赶一程,到了上蔡,我们就休息一晚,不必这般匆忙赶路了。”
此刻那里还轮得到周小木迟疑,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有丝毫的犹豫,便是将裘衣裹在了自己的身上。
那略微显得有些苍白的面容,在此刻舒服的叹了声重气,抿了抿嘴看向王默,抓着裘衣衣领的手忽的松了松,疑声道:“你不冷吗?”
一旁的周吕笑着看着二人,而王默则是风轻云淡的抓起马缰,潇洒从容道:“天山雪后海风寒,横笛偏吹行路难。”
话落,棕马啼鸣一声,随后便是落下两人,朝前继续赶路而去。
“呵呵。”周吕笑着摇了摇头,而周小木扭过头满脸疑惑的看着前者,而这眯眯眼却是轻语一句:“走吧!这次出来,可是没有带干粮。”
而这一日,南阳也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却不为常人所知。
就在王默走后不久,天已大亮,这艳阳高照,前一日的雪开始悄悄的融化,终于让这个掩盖一片雪白的南阳,露出了几分生机模样。
只是大雪初融,自是加入了几分冰寒刺骨,所以百姓也少有出门的,但是城外却是来了几名,穿着十分古怪的人。
赵云与旬恽此刻正巧在城门口巡查扩建之事,自然也就注意到了这一行人。
“这是……”赵云眉头微微一挑,公孙瓒领地未失之时,正巧与鲜卑、突厥相连,所以这个装扮他是很熟悉的。
“是鲜卑的人,为何会在南阳出现。”
赵云低语疑声,而一旁的旬恽叹了声气,朝前迈了数步,便是拦住了这几人的去路,拱手抱拳道:“在下是南阳太守,不知几位是有什么事情吗?”
走在最前面的男子停下了脚步,而身后的一行十多人自觉分开两排,赵云在一旁凝眼看这,这一个小小的动作,像极了鲜卑惯用之法,长蛇阵。
那个带头男子脖子上挂着一串由野兽牙齿所连的链子,一件蓝黑相间,略显粗糙的羽衣大袍子,内里相衬倒是中原少年常传的样式,不过这般的搭配,让人看着就有股很是怪异的感觉。
只见那人任人瞥了一眼旬恽,双手负后,也不还礼,笑了一声,道:“听闻近日南阳很是热闹,寻常的荀令君之子,叛君异逃,来这南阳当起了太守,就是阁下吧!”
“呵呵,常常听闻汉室儒生所言,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如今一看,中原儒士,不过如此。”
“呵呵。”旬恽也不曾有怒,早就料到天下人会有这般的风言风语,只是这般毫无掩饰的挑衅、轻蔑,让这个荀令君之子,很是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