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当初的周小木不抹女妆,一副男儿脾气与长安相差无几,如今的江东大小姐,孙尚香…
丰姿绰约,艳光四射,顾盼生辉,一席红衣,在加上那女妆将眉梢上的红痣掩盖,嫣然就是长安啊!
王默一时之间都出了神,长安城头立长安,多少红妆铺天下。
三年不见,少年依旧鲜衣怒马,白发飘动,少女却一改男儿气性,举手投足皆带清丽。
王默笑了笑,温柔如清泉,缓缓吐出一口气,轻声道:“远道,怎么回事?”
“爹爹,淮安想着怕你饿了,所以拿了些糕点,谁曾想……”
王远道转过身对着王默行礼,别看这才几岁的小孩童,说话可是句句都清晰,只是瞧着自己弟弟被抓,难免有些慌了,上气不接下气。
“爹爹?”孙尚香眼中掠过一抹疑惑,看着手中噘着嘴的小鬼头,空下来的手,伸过去指尖掐了掐那张小脸蛋,轻声道:“这是你家孩子?”
“嗯。”王默点了点头,又是看向了王淮安,口中道:“淮安,快跟姐姐道歉。”
王淮安一脸的委屈,奶声奶气的不忿道:“对不起。”
“小鬼头。”孙尚香笑了笑,将王淮安放了下来,如同滑手的泥鳅,一出溜便是跑到了王默的身旁,手中死死抱着那一盘糕点,小心翼翼的躲在自家父亲后头。
“你呀。”王默摸了摸这小儿子的头,递出手去,轻声道:“给我的糕点呢?”
王淮安这才缓过神来,将怀中的糕点交给了自家父亲,随即又是一溜烟的跑到了王远道的身旁,一把抓起了自己哥哥的手,便是跑到了船舱内。
“两个小犊子。”王默望着自家儿子一溜烟跑点,便是偏过头对着沈清歌,道:“清歌,有手帕吗?”
“有。”沈清歌点了点头,从袖子之中掏出了一块青色手帕。
糕点与手帕互换,王默抖了抖袖子,朝着孙尚香走去,洒然道:“你们想吃点东西垫一垫,还有一会儿才能到呢。”
站着孙尚香面前,三年未见,这丫头长得是越来越像长安,后者脸上有些娇羞,也是这白发少年如此盯着她,难免的。
鲁肃看着这二人,心中隐隐有些不对劲啊,这哪里像没有一点关系了?若是旁人不晓,还道是这二人是一对呢!
王默呼出一口气,伸手撩开孙尚香额头的发梢,在用手帕在其眉梢上擦了擦,一颗红痣在女妆下露了出来,心中暗暗道:你不是长安。
然而在少女看来,这多少有些耐人寻味,毕竟如此亲密的举动,还以为是王默喜欢自己眉梢上的那颗红痣。
“孙大小姐,还记得颍川城外刺我一剑,怎得今日扭扭捏捏的?”王默将手收了回来,负立在后,笑着道:“刚刚两个小鬼头不懂礼数,还请不要放在心中。”
“呵呵。”孙尚香害羞的抬起头,有些痴女的笑着,黑眸陡然窜过一抹慌乱,心跳突然加速起来,咬着嘴唇,红着脸小声低语:“不会,不会。”
王默抿着嘴点了点头,深深的吸了口气,忽的话锋一转,带着几分凝重,道:“周吕之事,能说了吗?”
孙尚香脸上红晕这才消退,抿着嘴,低着头,像是做错事了一般,穆然摇了摇头。
王默叹了声重气,转过身来,看向了鲁肃,语调猛然提高,背负在后的手青筋暴起,直眉瞪眼,怒喝道:“你们非要逼我吗?”
“天下人都知道我手里有一支特殊兵马,掌管天下机密要事,你们非逼着我掘地三尺去找,是吗?”
船上一时间像是凝固了一般,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孙尚香皱着眉头,显然是这一次次的满着,已经触及到了少年的耐性。
“子敬。”沉默片刻后,孙尚香瞧着少年眸子愈发冰冷,越来越冷,脸上怒意暴虐渐起,便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挥了挥手,道:“你先到船尾去吧。”
孙尚香眼中三分无奈,还有七分失落,今天她可是听周吕说,会有人对王默不利,所以丝毫没有对自家兄长言明,便是直接将一艘兵船开了出来。
一通忙活不说,上了船,便是让女仆给自己扮妆描眉,好好的打扮了一番,这般才敢出来见一见少年。
然而白发少年只是看了两眼,便是句句不离‘周吕’,一番心血,全都白费了。
“这两位大人……”
孙尚香又是看向了黄叙和邓艾,后者立马上前,道:“老师,我和黄叙到船尾看看。”
“去吧。”王默怒意压下了不少,冷冷的道。
“公子,我也……”
“你不必下去,安生坐着吧!”王默袖子一挥,便是快步走到船头上坐着,剑眉紧拧,看着孙尚香,一时之间真不知脾气该怎么发出,又是对刚刚的怒意抱有一丝愧疚,无奈的叹了口气,平缓道:“我不知道江东到底在做着什么事情,周吕又在其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身份,但是……”
“影子。”孙尚香忽的开口,黑眸下流转着亮丽的光泽,平静的看着王默,红痣随着眉梢微微上挑,轻声道:“江东世族繁多,曾今互相杀戮不止,所以就诞生了一个职业,影子。”
“什么意思?”王默眸子微微一眯,不解的问道。
“一般江东世族之中都有两个支脉,旁支和主支。
旁支便是血缘偏远,或是主支之中的女性生下的孩子,这叫旁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