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卢公子怒氪杀手组织(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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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野看着满箱的银子,心里的小算盘打得飞快。

一个乞丐,通过自己的“努力”,完成了资本的原始积累。

接下来,就是人生终极理想的实现阶段了。

找个舒服的地方,雇几个伺候的人,然后,好好睡一觉。

……

三日后,长安县,青龙坊。

这里是整个长安县地价最贵的地段,非富即贵。

一座精致的两进宅院,门口的石狮子都被擦得锃亮,朱漆大门上挂着一块崭新的牌匾,上面什么字也没写。

无字,是为“田府”。

因为府邸的主人懒得想名字。

庭院里,花木扶疏,曲径通明。

田野躺在一张专门定制的竹制摇椅上,旁边的小几上放着刚沏好的雨前龙井和几碟精致的苏式糕点。

两个眉清目秀的小丫鬟,一个叫春桃,一个叫夏荷,正一左一右,拿着蒲扇,不紧不慢地为他扇着风。

不远处的小厨房里,飘来阵阵肉香。新雇的王厨子,正铆足了劲,准备着今天的午膳——红烧肘子。

田野眯着眼睛,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整个人都快化了。

这才是人过的日子。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没有催命的倒计时,没有烦人的阴谋诡计。

至于那条时隐时现的【考中秀才(绿色)】命运线,早就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考试?

还有两年多的时间,急什么。

先躺平了再说。

与田野这边的悠闲惬意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县衙里火烧眉毛般的忙碌。

张居正几乎是把县衙当成了家,吃住都在公房里。

他利用卖肉赚来的第一桶金,雷厉风行地开始了一系列改革。

“陈主簿!吏房那几个老油子,平日里喝兵血、拿回扣,证据确凿,给我立刻拿下,抄家!县衙不养蛀虫!”

“王捕头!城西的城墙年久失修,立刻招募民夫,用我们赚来的钱,给我修!工钱日结,绝不拖欠!”

“户房!立刻张贴告示,今年秋税,减三成!让百姓们喘口气!”

一条条政令从县衙发出,整个长安县的面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焕然一新。

百姓们交口称赞,说张大人是百年不遇的青天。

但只有张居正自己知道,他内心的隐忧有多深。

夜深人静时,他总会独自一人站在县衙的院子里,望向城东望月楼的方向。

那座销金窟,这几日安静得有些可怕。

卢家败了,卢俊成了全城的笑柄。

可一条被逼到绝路的毒蛇,只会更疯狂,更致命。

他知道,卢家的报复随时会来。

而这一次,绝不会再是小打小闹的商业手段了。

“大人,您又在想事情了?”

陈主簿端着一碗参汤,轻手轻脚地走过来,脸上满是担忧。

“田先生那边……”陈主簿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忍住,“属下今日去看过,先生他……他每日睡到日上三竿,下午便去勾栏听听小曲,晚上……晚上就回来继续睡。”

陈主簿的语气里充满了困惑和不解。

在他看来,值此危急存亡之秋,先生这般做派,实在是……

“高人行事,果然莫测。”他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张居正接过参汤,一饮而尽,苦涩的药汁顺着喉咙滑下,却压不住心里的焦躁。

他摆了摆手:“先生自有先生的道理。我们做好自己的事,不要去打扰先生清修。”

话虽如此,他的手却不自觉地握紧了腰间的佩剑。

这长安城看似平静的湖面下,已是暗流汹涌。

……

望月楼,雅间。

曾经的歌舞升平,熏香袅袅,此刻荡然无存。

满地都是摔碎的瓷器碎片和酒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到令人窒息的阴冷。

卢俊面目狰狞地坐在一张胡床上,眼中布满了血丝,满是怨毒。

他面前的桌案上,空无一物,只有一个冰冷的酒壶。

商战的惨败,让他从云端跌入泥潭,沦为了全长安最大的笑柄。

他甚至听见,楼下那些曾经对他卑躬屈膝的商贾,如今都在窃窃私语,称呼他为——“猪食公子”。

“公子爷……”一个仅剩的跟班战战兢兢地推门进来,脸色比哭还难看,“城里……城里又出了一首童谣……”

卢俊没有说话,只是用一双野兽般的眼睛盯着他。

那跟班吓得一哆嗦,用蚊子般的声音念了出来。

“卢公子,真豪气,万石粮食堆满地。田先生,微微笑,一斤猪肉全撂倒……”

“滚!”

卢俊抓起手边的酒壶,狠狠砸了过去。

酒壶擦着跟班的耳朵飞过,撞在墙上,四分五裂。

跟班屁滚尿流地逃了出去。

雅间里,只剩下卢俊粗重的呼吸声。

“田野……张居正……”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名字,每一个字都带着刻骨的恨意。

商业手段?

他现在才明白,跟那种不按常理出牌的疯子玩手段,自己就是最大的蠢货!

既然如此,那就用最原始,最直接的方法!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雅间最深处的一个暗格前,打开了它。

暗格里,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枚通体漆黑,雕刻着诡异云纹的玉佩。

这是卢家最阴暗,也是最强大的底牌。

联系天下第一杀手组织——【天机阁】的信物。

动用它,代价极大。

但现在,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他要让那两个人死!

他要用他们的血,来洗刷自己的耻辱!

卢俊拿起那枚漆黑的玉佩,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决绝。

他双手用力。

“咔嚓——”

清脆的碎裂声在寂静的雅间里响起,显得格外刺耳。

玉佩应声而碎,化为一捧黑色的粉末,从他指间滑落。

几乎在同一时间,窗外一道黑影如鬼魅般闪过。

雅间的门,无声无息地被推开。

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里的人,如同融入黑暗的幽灵,悄然站在那里,身上没有任何气息。

“【天机阁】,听候差遣。”声音沙哑,不辨男女。

卢俊缓缓转过身,他脸上的狰狞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封万里的冷酷。

“我要买两条命。”

黑袍人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静静地等着下文。

“长安县令,张居正。”卢俊一字一顿,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杀意,“还有一个人……”

他顿了顿,似乎在回忆那个让他受尽屈辱的身影。

“……那个躺在摇椅上晒太阳的,姓田的疯子!”

黑袍人沉默了片刻,沙哑的声音再度响起:“一个朝廷命官,一个身份不明的高人。价格,会很贵。”

“我不在乎价格!”

卢俊猛地一拍桌子,低吼道。

“我卢家别的没有,就是有钱!我要他们死!我要他们死得痛苦!死得凄惨!”

“我还要你告诉他们,是谁要他们死的!”

“我要让他们在黄泉路上,都记住我卢俊的名字!”

黑袍人微微点头。

“如你所愿。”

黑影一闪,房间里再度恢复了死寂,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幻觉。

只有地上的那捧黑色粉末,证明着一场索命的交易,已经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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