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变，总有人变了。
……
蒋忠接到父亲的电话，没有表扬，还是责骂。
“剩下一半的退税你等着来年再报吗？你不是说掌握了地下钱庄的运营？呵，空口说白话！”
蒋忠屏息凝气，不敢和父亲辩驳。
这次行动，他声东击西，没有用老何的小姨子，选择更默默无闻的方萍。
不过方萍等级不够，大宗退税不能独自完成。他便拿出一半的业务量，交给于思健。
第一次沈庆峰完成退税后，于思健去到税务局找沈庆峰。然后于思健去卫生间变装，找方萍完成退税业务。
杜衡的人在盯着沈庆峰，或许也盯着老何小姨子。所以忽略了对方萍的监控。
他顺理成章地完成退税业务，在杜衡眼皮子底下。
但现在他顾不得欢喜，还要考虑剩下一半的报税单如何解决。
老何乐颠颠来找蒋忠，冲他竖起大拇指：“那些个皮包公司真好用啊！退税都不需要麻烦手续，以后我就从皮包公司购买外汇，进行退税，我身上还没有风险，多好啊！”
蒋忠轻蔑一笑，如果真这么好用，他就不用在这杞人忧天了。
皮包公司是一时的，一旦大量皮包公司被查，他们就得一锅端。
不过好在，他打听到杜衡的人只追查尚竹和离岸公司，并没有对皮包公司起疑。
所以他们暂时还是安全的。
老何见蒋忠还是闷闷不乐，试探问道：“要不你也用皮包公司代替退税吧。这样风险小很多！不然外面迟早还得盯上你。这老于也进去了，谁知道他会不会把你给卖了！”
蒋忠眯眼看向挑拨离间的老何，厉声低喝道：“他不会，也不敢！”
老何撇撇嘴哼声：“这世道没什么是必须的，我们之间是利益关系，所以我不会害你害己。但你和老于是上下级合作，但凡有别的利益需求，你敢保证他不会松口？”
蒋忠一时语噎，他是不能保证，但他对老何也做不到完全信任。
老何瞧着蒋忠没松口，试探说道：“这样吧，你用皮包公司给你家退税，税款当做交易款项，从我那先走一遍，再转给你父亲的公司。这样比较不扎眼。”
蒋忠狐疑看向老何，他为什么要如此费心费力地帮他？就没有所图吗？
老何嘿嘿一笑，冲蒋忠挑眉示意：“老于倒了，他手里的业务能不能交给我？”
蒋忠拂开老何递过来的手。
果然是另有所图，他没再怀疑老何要帮他的意图，也没有直接否决老何的提议。
潍城这边已经不安全了，他需要新的途径去做退税。
之前昌明的皮包公司没有利用太多，这次他要移花接木，转战昌明去开辟新天地。
而他暂时不能离开，他一走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杜衡的人一定盯着他。
所以他打算让王向天和老何去昌明。
王向天得知蒋忠还不死心，他是左右为难。
这次能侥幸避开杜衡的追查，完全是他未雨绸缪，提前就买通了财务，做好自己不曾参与的证明。
但蒋忠还要以身犯险，继续退税，那他还能金蝉脱壳吗？
赵茹给王向天泡了一杯茶，贴心地为他按压太阳穴放松。
王向天伸手握住赵茹的小手，长叹一口气道：“还是你懂我。”
赵茹付之一笑，勾住王向天的脖子，在他耳边淡笑低喃：“是吗？那让我猜猜你现在在想什么。我猜，你在想怎么摆脱蒋老板。”
王向天倏地偏头看向赵茹，神色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