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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补习班(04)(2 / 2)


几乎如出一辙。

巧到刘边清完全怀疑,是不是谢澄亭统一吩咐过他们的说法?

要不怎会这么像被洗脑过似的呢?

何旭双手合拢作扇,较着劲拼命朝自己扇啊扇,记录的硬板子被刘边清抢走,他无奈只得出此下策。

约摸着地面温度暴增到了五十多度,脚下的蚂蚁们在柏油面上慌不择路地乱撞,许也是被烫得嗷嗷叫了,还有一些傻傻的躲进人身躯营造出的虚假阴影里,以为这样就能减轻不少热量。

深色的上衣,后背的感受像极了在中医馆用艾灸条艾灸,热感源源不断透入皮层,“毒素”从汗液里排出。

此刻,那一缕一缕的风便不能派上什么用处。

何旭苦着脸说:“小刘哥,咱们去那个小卖部里买支冰棍呗。”

“走走。”刘边清光速起身,还未站稳就急匆匆地迈出腿,神思不定的踉跄了两步,“你眼神好啊,我都没发现有个小卖部。”

“没有,就前几次瞎瞅了两眼。”他不好意思地谦虚道。

难怪刘边清没发现,原来那小卖部整个店铺都隐没在绿荫里,连烧烤摊就在它隔壁,也是伸手招呼不见人影踪迹的程度。

严严实实的树叶茎条完美地将这个小卖部打造成了一个宛若世外桃源般的地方。

“有人在么?”小刘撩开透明帘子,探头问。

“……”

小卖部的内部实在不像一个严谨意义上的小卖部该有的样子。

首先,光线阴暗。那些货架上的食品,刘边清估计都看不清包装袋上的生产日期。

其次就是环境里萦绕着一股刺鼻熏臭的味道,这个在他掀开帘子的当下就已清晰闻见,要不是实在热得没法受,他保证自己早扭头走人了。

随后才至的何旭毫无防备地迎了满怀臭气,痛心疾首地yue出一口。“这有没有人呐?”

“……”

待到他的嗅觉逐渐熟悉了四周,慢慢地放下捂鼻的手掌,迟疑地跟着刘边清步入这个小卖部的深处。

透明玻璃的柜台居然落下了一层薄薄的灰尘,何旭在自己身上掸掸。

忽觉柜台另一侧的阴影中,有什么东西微微动了动。

瞬间警铃大作,何旭好奇又害怕,一步、一步……靠近,黑暗里他不露声色地咽下口口水。

轻轻地、轻轻地接近……近在咫尺!

“哎呦呦!”

什么紧绷的神经突然被惊吓,何旭深有感触,是猛地灵魂差点跳脱出肉体。

他心有大悸地抚慰着胸膛,“老哥,你在这做啥子嘛?”急得他家乡话都蹦出来了。

“哎呦,嘿嘿哈哈哈,我这不躺那歇会嘛!两位小哥哥,要买点啥呀?”一副流里流气的腔调。

目睹了全过程的刘边清安安静静地观察着这位突然跳出的老板。

何旭气不打一处来,“我们两个喊了你两遍,这你都莫醒来,我过来一下子你就醒嘞,是不是存心的!?”

“哎呦乖乖,这怎么可能的嘛?是我睡得比较死猪,对不住你们喽。”猴瘦的老板露出一口金银参差镶嵌的牙向他们讪讪赔笑。

也不知道是环境太暗还是真是那样,老板身材显着异常矮小和骨瘦如柴,宽大的汗背心,暴露在外的两只黝黑的细胳膊。

一副老花镜内一对类似鼠目大小的眼睛,滴溜溜地发散精明的光。

像极了什么魔法世界里的家养小精灵。

刘边清插嘴道:“店里有冰棍买吗?”岔开了何旭恼火的心思。

“有有有,肯定有,小人给两位帅哥哥拿去。”老板踢拖着凉鞋,有些年数的塑料拖鞋,老化的生硬质地摩擦在地上咔咔作响。

刘边清这才看清老板的全身,一米五左右的身高,还佝偻着背,腿细得跟筷子似的,衬托得裤衩格外肥大,随着走动几乎是空荡荡地飘。

原来黑暗的角落里有一台冰箱,他使劲推开生锈的横推门,发出嘎吱嘎吱的噪音。

几乎同一时间,刘边清灵敏的鼻子闻到了一丝陈年腐败的烂肉长蛆气味。

他稳稳盯住老板笑眯眯递来的绿豆沙棒冰,忽然觉得,夏天好像也没有那么炎热了。

“老板认识谢澄亭吗?”

“嘿,大律师嘛,这附近谁不认识啊?”

趁着何旭掏钱结账的功夫,小刘有一搭没一搭地同家养小精灵说话。

“那……那个许应柔,你知道不?”其实他完全是瞎唠嗑。

未曾期望竟有意外收获,“嗨,小谢他媳妇嘛,这怎么不知道呢?”

“您!”

刘边清猛地从座位上弹起,手里融化的棒冰汁水滴到了裤子也没在意,“您,知道许应柔?!”

“哦哦是这样的,我们是调查爆炸案的警察。”收了收惊讶的心情,亮明身份,“几天之内询问了多人,都是只知道谢澄亭而不识许应柔,您好像还是第一个表明知道她名字的。”

老板表情从疑惑到恍然再到纠结,“嗨呀,这情况也正常,小谢他媳妇不常出门,出了门也是同丈夫一块。这没了社交,自然大家就不知道嘛。”

“我能知道她,也是因为偶尔几次来我这小破店买过生活用品。嘴碎,就多问了几句。”

小刘了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正好何旭吭哧吭哧地掏出了一叠皱巴巴的纸钱,凑出老板要的金额。

买单!

撩开透明帘子走出,天气依旧晴朗得过分,明晃晃的光球安逸,抓住一朵白云轻置大腚,也不管不顾人家有没有热得快蒸发。

何旭开着心爱的小电车拐出街道,特意绕过了林沙路这条便捷的马路,直愣愣地往狭窄的居民巷里冲。

刘边清托着腮,静静观察他那侧的风景。

上午十点,没什么人,就阴影里趴着一条吐舌头散热的大黄狗。

外墙歪七扭八的空调外机,扇叶大多隆隆地打转,释放热气,有的还一滴一滴水往下落。

*

“陆队,这就是你在重症病房期间,我俩干的全部事情了。”刘边清说。

床边,身后,军姿板正的何旭严肃地表示认同。

陆诚无语又欣慰地拿着挂盐水的手捂脸。

他的情况已好转很多,逐渐可以开始吃一些流食,也换到了普通病房修养生息。

警局里压积了近三天的工作,让他这个队长一睁眼即是扑面而来的工作汇报和等待指示。

“刚刚你进来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昂……啊?”小刘没理解,试探着,“陆队我有事汇报?”

“不,不是这句。”他默默阖目,感觉血压快要激增了,“再前面的。”

小刘绞尽脑汁,旁边的何旭灵光一现!抢答道:“陆队上午好,身体恢复得不错?”

陆诚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安详地点点头,依旧阖目,“我身体不行,你们走吧。”安详的右手举起,小幅摆了摆,平静的心跳。

“……呃。”

“陆队,你别闹了,梁队已经说过医生嘱咐你完全可以承受干活了。”陆诚叛逆?就搬梁勇!

呜呜哇哇哇哇~

你们至今都不肯让我歇会啊啊~

陆诚抓着被子朝脸一盖,四脚朝天,彻底心累如死。

摆烂~爱谁谁∠( ̄ε(# ̄)~

何旭幽幽说:“师父,方师兄还不能出重症室呢,医生意思随时会恶化。”

(ꐦÒ‸Ó)……啥!

“什么!他小子怎么还没挺过来啊?”陆诚出现他手术进入修养后的首次情绪剧烈波动。

直接坐起身,捶着床板小声担忧,没看见刘边清不解地轻扯扯何旭的衣角。

眼珠瞥瞥陆诚瞥瞥门外,尽含困惑,唇部嗫嚅。

刘边清:方夏脱离危险了呀?

何旭淡定坦然,按按小刘拉扯的手背,偷偷向他比个X手势。

挤眉弄眼。

何旭:梁队吩咐我可以这样说。

恍然大悟。

刘边清:我悟了,还得是你。(๑´0`๑)

“是不是啊,人家为了你的安危可是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呢,陆队你现在想着要休息,不太好吧?”

何旭:……怎么有点茶里茶气??

“唉。”陆诚:让我的泪先飚一会,“有没有查清爆炸为什么会突然发生?”认命。

“初步怀疑,是谢澄亭家客厅的墙体内嵌有一个自制的爆炸源。”

“自制炸弹?谢澄亭人呢?”皱眉,意识到不简单。

刘边清答:“爆炸时他在炸点下方的四楼楼梯上,伤势严重,人在医院还没有清醒呢。”

什么?

“许应柔的案子呢?三天了你们的调查收获就刚才说的那些,还挺厉害哇。”

此话一出,无人敢应。其威慑力堪比学生时代课堂上开小差被班主任点起回答问题,答不出就要叫家长的那种。

嗯……怎么不算厉害呢?

啊,不是,先听我狡辩啊啊。

识时务者为俊杰,小刘眼疾手快抱头逃窜,“要不怎么说陆队您重要呢!”安静的空气里回荡着这声回音。

陆诚麻了,陆诚笑了,陆诚盖回被子。

我的病一定还没好,不确定,再躺回去看看。

*

吵闹的环境,人声鼎沸的周围,七嘴八舌都隔绝在她周身之外。

一条火红的长裙,裙摆像一尾自由的鱼鳍,高跟鞋悄悄敲打在瓷砖地上。

姣好娴静的脸,隐入朦朦胧胧的黑发发缝间,红唇,似血珠般鲜艳的点缀于粉白之内。

狭长的走廊空空荡荡,她孤独寂寞的人影在白墙上又长又细,手指轻轻点着垂落接触的侧身腿部。

引人入胜的美景。

走过一面挂满肖像的墙【荣誉医师】。

她驻足,抚摸过一张张略显青涩又极力严肃的脸。

毕竟刚入院时谁都不知道,此刻拍的照片,以后能做到什么程度。是不负医德良心,一路扶摇直上?还是渐渐沉沦,碌碌无为,贪恋患者锦旗的虚荣。

目光温柔地停留在其一之中,怔怔出神。

许钰?

是许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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