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这是父亲的名牌。”
壮汉接过名牌,放在手中静静摩挲着。
“弟啊。”
看着手中名牌,壮汉虎眸含泪。
“大伯,父亲死前,曾求县男为我等谋取一条生路。”黄石勒抬起头,直视着壮汉,声音沙哑道:“他,真的不是恶人。”
黄石勒的母亲也跑到近前,颤抖着接过名牌。
名牌甫一入手,妇人的两行泪便落了下来。
虽然早已哭了不知道多少次,但睹物思人之下,妇人还是忍不住内心的悲痛,两行热泪决堤而出。
一众男人神情低落,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不远处,一个男子扔下手中吃到一半的蚯蚓干,罩上头上的斗笠,默默离去。
……
“咣当。”
一桶茶水撂在地上,看得黄戟眼角抽搐。
“喝茶。”
一个带着瓜皮帽的小孩给两人面前的瓷碗中盛满茶水,面无表情地说了一个“请”字,提着茶桶便走了出去。
这个小孩看着不过几岁大,提着这么大一桶茶水居然连身体都不晃一下,看得黄戟是啧啧称奇。
黄戟和李青霖正坐在堡垒的正堂中,经过黄石勒的解释,一路走来,倒也没人再为难他们。
只是这里的房屋看着宽广,可实际进去之后,就会发现大部分空间都被厚重的墙所占据,就像是战事的前线堡垒一般,根本不像是住人的地方。
李青霖一路上也是疑惑极了,但看黄戟老神在在,也就憋在心里没有发问。
黄戟:我在等你问啊!
方才那为首壮汉端坐在正堂的主座上,旁边还坐着几个或老或年轻的汉子,为首壮汉沉声道:“我们没有多少资财,没有高级茶水,还请多担待。”
说罢,他自己先痛饮了大半碗。
黄戟和李青霖对视一眼,也是举起瓷碗轻轻抿了一口。
壮汉自我介绍道:“某名叫黄玉树,是这黄家堡的话事人,不知你们前来有何要事?”
看黄玉树的模样,似乎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立刻就会端茶送客。
李青霖头皮发麻,主要是她确实不知道自己来是所为何事。
黄戟骤然起身,拔出腰间的羽王刃。
“哗啦!”
一时间,不大的正堂中净是椅凳拉扯之声,一众壮汉纷纷站起,面露紧张之色,目光不善地看向堂下的黄戟。
李青霖也站起身,按住了腰间的刀刃,随时准备和黄戟杀出去。
只见黄戟微微一笑,将手中羽王刃扔在一旁的桌子上,上前到堂中,单膝跪地,郑重道:“戟飘零半生,只恨未有亲族依靠,若蒙不弃,戟愿认祖归宗,光复我黄氏门楣。”
而李青霖独自按刀立在原地,愣了一秒,露出了一抹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又坐了回去。
此刻堂上众人早已炸开了锅。
“我觉得可以,这小子年纪轻轻便被封爵,有他在,我们黄氏复兴有望啊!”
“切,什么爵位,不过是皇家的鹰犬罢了,要我看,他此行就是来羞辱我等,不如乱棍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