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3章 见招拆招,兵来将挡!(1 / 1)
东亚银行与渣打银行就合作协议达成一致后,双方法务部门及主要高层人员迅速到场,在东亚银行总部的一间会议室中正式进行合同细节的谈判。
在此过程中,渣打银行表现得尤为积极。
毕竟,这样的合作机会实属难得,堪称百年一遇。
如果错失此次良机,渣打银行恐怕不会再有吞噬汇沣银行的机会。
经过更为深入的谈判,合同中将双方合作的具体条款、责任义务、利益分配等细节一一明确。
其实,合同的内容,主要还是以渣打银行让出的利益为主。
比如,合同明确规定渣打银行需在三个月内助力东亚银行获取发钞权,若未能达成,渣打银行需向东亚银行赔偿30亿港元。
这一高额赔偿条款,实则是林浩然为防渣打银行在成功收购汇沣银行后反悔,或是故意拖延、无法兑现承诺而特意提出的。
起初,布朗先生对这一条款坚决反对,毕竟30亿港元可不是个小数目,一旦触发赔偿,对渣打银行而言将是沉重的财务负担。
然而,林浩然与何善恒态度强硬,毫不退让。
他们都明白,金融市场风云变幻,渣打银行若真想耍手段,故意不履行承诺,那东亚银行岂不是亏大了?所以,这一赔偿条款是保障东亚银行权益的关键,绝不能轻易妥协。
虽说银行的信誉与口碑向来是立足市场的根本,但眼前这些协议终究只是商业层面的约定。
即便渣打银行最终未能履约,在民间舆论层面,也未必会掀起太大的波澜。
但合同里白纸黑字签下的赔偿金条款,性质可就截然不同了。
一旦渣打银行真无法完成相关条款,那可就实实在在欠了东亚银行30亿港元的债务,这笔账,渣打银行想赖都赖不掉。
布朗先生无奈之下,只得拨通渣打银行英国总部的电话。
令人大为意外的是,渣打银行总部高层在短暂商议后,竟毫不犹豫地应允下来。
据布朗先生透露,渣打银行似乎对助力东亚银行获取发钞权胸有成竹,正因如此,他们才最终决定同意这条协议,毕竟只要达成条件,赔偿金自然就成了无需兑现的空头支票。
此外,合约中明确规定,渣打银行若成功收购汇沣银行,需即刻将汇沣银行所持有的恒声银行股份转至东亚银行名下。
起初,渣打银行方面打算按股市价格出售这部分股份,可林浩然却觉得此举不妥。
毕竟,恒声银行的股价存在极为严重的虚高情况。
就拿巅峰时期来说,汇沣银行市值约达260亿港元,可身为其子公司的恒声银行,同期市值竟超过150亿港元。
要知道,当时汇沣银行的资金规模超1300亿,而恒声银行资金规模仅250亿港元左右,如此悬殊的资金规模与市值对比,足以说明恒声银行股价虚高。
如今,整个香江银行业都仿佛被东亚银行“抽血”,香江上市的汇沣银行、恒声银行等几大银行,股价持续走低。
即便如此,恒声银行当下市值仍有约70亿港元。
如果真按这股价收购,如今汇沣银行持有恒声银行62.14%的股份,林浩然岂不是得掏出43.5亿港元?他自然不会应允,怎会甘心当这个冤大头。
林浩然提出,以10亿港元收购恒声银行这62.14%的股份。
在办公室里,双方就此价格展开了漫长且激烈的商议,皆对对方给出的价格不满。
林浩然态度坚决,分毫不让,明确表示若价格问题无法达成一致,双方合作只能就此终止。
最终,双方各退一步,成功谈拢,一旦渣打银行成功收购了汇丰银行之后,东亚银行将以15亿港元的价格,收购汇沣银行手中这62.14%的股份,此条件也写进了合同里面。
此外,国际金融资源共享等相关合约条款,则交由何善恒负责把关。
整个协议签署过程漫长而胶着,双方代表你来我往、唇枪舌战,足足耗费了将近三个小时,才终于达成令双方都满意的结果。
至此,在汇沣银行高层还蒙在鼓里、浑然不知的情况下,东亚银行与渣打银行已悄然完成布局,将其“瓜分”得干干净净。
谁能料到,昔日香江金融业乃至整个商界叱咤风云、独占鳌头的汇沣银行,如今竟如同案板上的鱼肉,任由东亚银行与渣打银行肆意摆布、宰割。
当然,渣打银行如何在背后对汇沣银行暗下黑手,又怎样逼迫汇沣银行背后的财团将其拱手相让,这些皆是渣打银行自己的“手段”,与东亚银行毫无瓜葛。
在这场博弈中,东亚银行只需在恰当时候配合渣打银行,对汇沣银行施加必要压力即可。
林浩然对此自然求之不得,毕竟如今他正做空汇沣银行,还欠着汇沣银行背后一些股东不少股票呢。
汇沣银行的股价越低,他回购的代价自然就越低,如此一来,他也就赚得更多。
一旦汇沣银行遭受各种不利因素冲击,股价必然进一步暴跌,他在做空市场上的收益将极为丰厚。
渣打银行对汇沣银行“捅刀子”的每一招,都如同为林浩然递上一把锋利的“利刃”,助力他在做空汇沣银行的战场上所向披靡,斩获巨额财富。
合同签署完毕,会议室内的气氛瞬间变得轻松融洽起来。
布朗先生缓缓站起身,脸上洋溢着真诚的微笑,主动伸出手,分别与林浩然和何善恒相握。
同时,他热情说道:“林先生、何先生,真心希望我们此次合作能够顺利推进,达成互利共赢的美好局面,未来在香江金融界,咱们携手同行,定能共创辉煌业绩。”
林浩然和何善恒也赶忙起身,面带笑意地与布朗先生紧紧握手。
林浩然微笑着回应道:“布朗先生,我们也满心期待能与渣打银行开展更为深入、长远的合作,相信在双方齐心协力、携手并肩的努力下,定能让双方在香江金融行业中斩获更为丰厚的利益成果。”
何善恒笑着点头:“没错,这次合作意义重大,希望后续的各项事宜都能按计划顺利进行。”
布朗先生离开后,林浩然和何善恒重新坐下,两人相视一笑,都对此次的谈判结果感到非常满意。
渣打银行那边,可谓是一让再让,由此可见,他们那边对此事是非常的着急了。
一旦吞并了汇沣银行,渣打银行的香江市场份额,便能得到大幅度的上涨!可以说,渣打银行的软肋被林浩然他们抓住了,因此渣打银行那边才不得不在这场谈判中做出诸多让步。
“浩然,这次咱们可算是把渣打银行吃得透透的,拿捏得死死的咯。”何善恒往椅背上一靠,脸上挂着几分笑意,“不过呢,咱们可不能放松警惕。
渣打银行能在香江金融界屹立这么多年不倒,肯定有两把刷子,说不定心里正盘算着什么坏招呢,当然了,在彻底把汇沣银行收入囊中之前,他们应该也不敢乱来。”
林浩然微微点头,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我和英资企业打交道的次数也不少了,英资企业的那点花花肠子,我心里门儿清。
所以啊,我压根就没把渣打银行当成真正的盟友,这次合作,不过是双方为了各自的利益暂时凑到一块儿罢了,何叔叔,您在汇沣银行待了那么多年,对英资企业的行事风格和那些暗藏的手段肯定比我更清楚。
接下来,您得安排几个得力的人,紧紧盯着渣打银行收购汇沣银行的一举一动,特别是他们和汇沣银行背后财团的沟通内容、交易条款这些关键信息,可不能让渣打银行在背后搞小动作,损害咱们的利益。”
俗话说,一山难容二虎。
一旦渣打银行顺利完成对汇沣银行的并购,其野心定会如野草般疯长,妄图在香江金融界独占鳌头。
届时,它定会不择手段地从东亚银行身上撕下一块块“市场肥肉”,想尽办法蚕食东亚银行的业务版图,进而真正超越东亚银行,稳坐香江金融界头把交椅。
而且,以渣打银行在香江的影响力,以及其背后复杂的利益网络,说不定总督府也会在暗中为其大开方便之门,给予一定政策或其他方面的便利。
这一切,绝非空穴来风,都是极有可能发生之事。
何善恒神色凝重地沉声道:“浩然,你说到点子上了,自从恒声银行被汇沣银行收购之后,我便成了汇沣银行的董事会成员之一,对英资企业那些藏头露尾、不择手段的伎俩再清楚不过。
他们表面上装得一本正经,背地里却尽干些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勾当,我最意想不到的是,恒声银行居然也是他们以这样的手段收购的,这些真的是历历在目。
我会亲自挑选一些信得过、脑子灵光又办事稳妥的人,让他们去盯紧渣打银行的一举一动,稍有风吹草动,立刻向我汇报。”
林浩然微微颔首,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说道:“我这边也会让崔总安排人手,把渣打银行盯得死死的,只要咱们最终顺利拿下恒声银行股份和发钞权,任凭渣打银行怎么折腾,咱们都能见招拆招,兵来将挡!”……
转眼间,时间过去一天,来到了7月27号上午。
汇沣银行,总部大楼,沈弼的办公室里。
此刻,沈弼、包约翰、浦伟士等汇沣银行核心高层,此刻都坐在沙发上。
几人的脸色,并不是很好。
几天前,总督府为了支持汇沣银行,高调宣布将财政司储备的一百多亿港元资金暂时放到汇沣银行,从而支持汇沣银行避免沦落到资金链断裂的地步。
但是,总督先生说是说了,此后资金却是一直都没有到账,这无疑让汇沣银行本就岌岌可危的资金状况雪上加霜。
“沈弼先生,咱们金库里如今现金储备就只剩不到三十亿港元了,照这情形下去,用不了多久,资金就会彻底见底,而且,渣打银行那边一直找借口推诿,根本不给个准信,到底贷不贷一笔资金给我们。
这段时间,咱们的资金一直在流失,虽说流失速度已经放缓了些,但每天仍有两三亿港元往外流,再这么持续下去,咱们汇沣银行可就要陷入巨大的危机之中了!”包约翰满脸忧虑,长叹一声说道。
“我们恒声银行这边情况也不容乐观,受汇沣银行这边的牵连,资金同样在不断外流,所以,恒声银行这边能给予汇沣银行的资金支持力度极为有限,根本帮不上什么大忙!”浦伟士在一旁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地附和道。
原本,按照既定计划,顺利得到总督府的支持后,再从渣打银行获得一笔贷款资金,加上每月放贷资金的正常回笼,汇沣银行只需熬个一年半载。
等回笼资金越来越多,就能顺利度过此次难关,彻底摆脱资金链断裂的危机。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却无比残酷。
沈弼在办公室里焦躁地来回踱步,眉头紧紧皱起,两个黑眼圈格外醒目,显然这段时间他都没能睡上一个安稳觉。
总督府那边的态度实在太过诡异。
按常理,总督先生都已经公开宣布了,只要财政司那边配合,让汇沣银行去对接资金事宜,很快这笔现金就能到账,汇沣银行的金库也能迅速充实起来。
可如今,这么多天过去了,对方却始终没有喊汇沣银行过去对接的意思,仿佛在故意拖延,这让沈弼心急如焚又满心疑惑。
“我下午再去一趟总督府。另外,我已经委托获多利公司帮咱们抛售手里持有的部分其他公司股份,争取多回笼些资金。
渣打银行那边,我晚些时候再给董事会主席德里克巴伯勋爵打个电话,不管怎样,他们总得给个明确答复,要是实在不行,我就去联系其他银行,只是这难度恐怕不小。
咱们汇沣银行平时合作最多的就是渣打银行了,要是渣打银行都不肯贷款,其他银行就更难说了。”沈弼长叹一声,无奈地说道。
汇沣银行在香江经营多年,与香江各大巨头都有着很不错的关系,比如太古洋行、会德丰洋行、怡和洋行、环球航运集团等等。
同时,汇沣银行的手中,也或多或少地拥有这些企业一定的股份,这些都是为了双方合作更加深入而进行互持的。
比如,汇沣银行此前便拥有怡和洋行6%的股份。
只不过,在怡和洋行退出香江之前,汇沣银行为了减少损失,早已经将股份抛售了。
尽管如此,他们手中,依然拥有着不少香江各大英资企业的股份,这些股份如果都卖掉,筹集个几十亿港元,完全不是问题。
这些,算是汇沣银行的“压箱底”的底牌了。
只是,这些股份的抛售并非一蹴而就之事,需要合适的时机与买家,否则贸然抛售,不仅可能无法获得理想的价格,还可能引发市场动荡,对汇沣银行自身声誉造成负面影响。
沈弼深知这一点,所以此前一直未轻易动用这些股份。
但如今,形势逼人,若再不采取行动,汇沣银行恐怕真的撑不了多久了。
“沈弼先生,抛售股份虽能解一时之急,但长远来看,并非长久之计,咱们汇沣银行在香江的地位,不能就这么轻易动摇啊。”包约翰忧心忡忡地说道。。
他明白抛售股份意味着什么,那将是汇沣银行实力与影响力的双重削弱。
同时,一旦抛售之后,汇沣银行与这些公司便不再有互持股份的特殊关系,未来在业务合作、资源共享等方面都将面临诸多不确定性,甚至可能引发一系列连锁反应,让汇沣银行在香江金融界的地位进一步下滑。
沈弼停下脚步,目光看向包约翰,缓缓说道:“我何尝不知抛售股份的弊端,但眼下形势危急,我们没有太多选择,先度过眼前的难关,保住汇沣银行的根基,后续再想办法恢复元气,重建与各方的关系。”
浦伟士也点了点头,说道:“沈弼先生说得对,现在当务之急是解决资金问题,否则一切都是空谈,只是,我们抛售股份的消息一旦传出去,市场上的反应恐怕会很难预测,我们要做好应对各种突发情况的准备。”
沈弼深吸一口气,神色凝重地说道:“确实如此,获多利公司那边会尽力在暗中进行股份抛售,但如此一来,抛售进度势必极为缓慢,回笼的资金也会大打折扣。
不过,在适当的时候,我们也会考虑加快抛售节奏,我会提前安排公关部门制定周全预案,力求将抛售股份对市场造成的冲击降到最低。
如果形势严峻到万不得已的地步,我们甚至要抛售海外资产,毕竟,只有先保住汇沣银行在香江的根基,我们才能谋求长远发展,拥有未来!”
此事他们不愿意被任何人知道,因此根本不敢接触有钱庄家或财团,否则他们抛售的难度并不会这么大。
因此,最好的办法,就是暗中慢慢抛售,慢慢回笼资金。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在场的人都非常清楚,即便将海外的投资都抛售,也换不了多少资金。
比如美国海丰银行,是汇沣银行花了3.41亿美元购入的51%股份,换成港元,也不过是十几亿港元而已,而且想要找到接盘侠可不容易,因为海丰银行的盈亏情况在美国金融界以及投资界,几乎是人人皆知的事情。
这种情况,汇沣银行如果想要抛售海丰银行股份,只能以更低的价格抛售,才有机会卖掉。
至于其它产业,诸如有利银行、中东英格兰银行这些,就更加不值钱了,全部卖掉都不一定能凑个十亿港元。
相比如今汇沣银行庞大的资金缺口,这些海外资产抛售所得不过杯水车薪,难以从根本上解决汇沣银行面临的困境。
“我从英国那边得知一件事情,布莱尔家族原本打算召集股东大会,想要把沈弼先生您给罢免了,他们觉得汇沣银行如今面临的种种状况,责任全在您身上。
不过好在伊瓦尔·莫里克先生出手,已经阻止了这场股东大会的召开,但要是接下来一个月时间,咱们汇沣银行的状况还是没有好转,沈弼先生,还有我,恐怕都得沦为替罪羊!”包约翰压低声音,说出了一个鲜为人知的秘密。
不管是布莱尔家族,还是伊瓦尔·莫里克先生,都是汇沣银行背后真正的金主,也就是重要股东。
至于沈弼、包约翰、浦伟士等人,不过是职业经理人罢了。
汇沣银行早期的股东实际上包括英国人、美国人、德国人、丹麦人、鱿鱼人和印度帕西族人等,这些势力组成早期汇沣银行复杂的股东结构,犹如一张错综复杂的大网,将汇沣银行紧紧缠绕。
由于人脉关系错综复杂,获得的资源也多,因此汇沣银行自建立以来便依靠着这些强大的人脉关系发展迅速。
不过,在其后的岁月里,除了英国财团外,其他股东陆续退出,汇沣银行便逐渐演变成为了一家以英国人控制的银行。
英国财团凭借着深厚的底蕴和强大的影响力,牢牢掌控着汇沣银行的发展方向和重大决策。
沈弼听到这个消息,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汇沣银行如今面临着重大危机,他已经尽力在力挽狂澜了,可这些在后面养尊处优的财团们,此刻却不但不给予实质性的支持,反而想着将他罢免以推卸责任,这让他感到无比心寒与愤怒。
“哼!他们以为罢免了我,汇沣银行就能转危为安?简直是痴心妄想!”沈弼怒目圆睁,额角青筋微微暴起,声音因情绪激动而微微颤抖。
“如今这局面,分明是敌对势力太过强大,不管换谁来,都难以应对这般困境,又怎能将所有过错都归咎于我一人!”
包约翰无奈地叹了口气:“沈弼先生,现在说这些也无济于事,我们还是得先想办法解决眼前的困境,要是汇沣银行真的倒了,我们这些职业经理人固然没了饭碗,他们那些财团也会损失惨重。”
在场几人,自然明白汇沣银行眼下的困境,沈弼先生根本背不起这口锅,这也不是他一个人的过错。
实在是东亚银行的崛起太过迅猛,速度快得超乎想象,等他们反应过来时,早已措手不及。
可背后的那些财团,又怎会去深究这些缘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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