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三凤来仪(1 / 1)
腊月初八,瑞雪兆丰年。
我站在太极殿前,望着工匠们悬挂彩灯。再有七日就是封后大典,整个皇宫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陛下。”礼部尚书捧着章程过来,“大典流程还需您过目。”
我随手翻看,突然皱眉:“为何没有忠勇侯的名字?”
“这……”老尚书支支吾吾,“按制,未婚女子不宜担任……”
“改。”我合上册子,“封后与赐婚同日进行。”
老尚书目瞪口呆:“陛、陛下要同时娶两位娘娘?”
“三位。”我纠正他,“还有永安公主。”
“哐当”一声,老尚书直接跪了:“陛下!这……这于礼不合啊!”
“礼是人定的。”我拂袖而去,“让翰林院重拟章程。”
回到养心殿,厉欣怡正在试穿凤冠霞帔。见我进来,她转了个圈:“好看吗?”
金线绣成的凤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衬得她肤若凝脂。我忍不住将她揽入怀中:“美极了。”
“油嘴滑舌。”她轻捶我胸口,“听说你要把陈芝儿和若雪也娶了?”
我心头一跳:“你……不介意?”
“介意有用吗?”她白我一眼,“那傻丫头为你出生入死,若雪又是你亲妹妹……”
“若雪不一样。”我急忙解释,“她只要个名分,不会……”
“知道。”她捂住我的嘴,“我又不是醋坛子。”
正说着,唐若雪抱着一摞账本进来,看到我们这样,立刻转身要走。
“站住。”我叫住她,“正好有事商量。”
听我说完计划,唐若雪耳根通红:“皇兄!这……这成何体统!”
“西域之行让我想通了。”我正色道,“人生苦短,何必在意世俗眼光?”
“可史书会怎么记载……”
“那就让史官写——”厉欣怡插嘴,“陛下为安抚功臣,不得已纳了三房。”
唐若雪哭笑不得:“哪有这样写史的……”
“就这么定了。”我一锤定音,“等陈芝儿从漠北回来,立刻办典礼。”
话音刚落,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风尘仆仆的信使跌跌撞撞闯进来:
“陛下!忠勇侯……出事了!”
我腾地站起,脑中一片空白。信使递上染血的军报——陈芝儿在漠北遭遇暴风雪,与亲卫失散,生死不明!
“备马!”我厉声道。
“陛下三思!”唐若雪拦住我,“漠北天寒地冻……”
“让开!”我几乎失控,“她不能有事……绝不能……”
厉欣怡突然抓住我的手:“冷静!你现在去有什么用?”
“那怎么办?”我声音发颤。
她转向信使:“最后一次见到忠勇侯是在何处?”
“黑水河畔……遭遇狼群……”
狼群?我猛然想起阿史那云的骨笛!立刻命人去取来,又调集三千精锐,准备亲自北上。
“我也去。”厉欣怡披上狐裘。
“不行!你伤……”
“少废话。”她已跨上战马,“论找人,我比你在行。”
唐若雪匆匆追出来:“带上传讯烟花,找到人就放红色信号。”
风雪中,我们疾驰出城。沿途百姓纷纷跪拜,不知皇帝为何冒雪出征。
七日后,抵达黑水河。牧民说前几日确实有狼群袭击商队,一个中原女子救了他们,自己却坠入冰窟……
“冰窟在哪?”我揪住牧民的衣领。
“下、下游三里……”
我们沿着冰河搜寻,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厉欣怡发现一处冰面有拖拽痕迹,顺着痕迹来到一个山洞前。
洞内隐约有火光!
”陈芝儿!“我冲进去,却被眼前景象震住——
她确实在这里,但不止一人。一个白发老妇正在给她喂药,旁边还蹲着几头巨狼!
“陛下?”陈芝儿虚弱地睁开眼,“你怎么……”
老妇转身,露出一张与萧太后七分相似的脸:“这就是怀瑾?”
我瞬间明白了她的身份:“姑母?”
萧月——先帝的妹妹,阿史那云的祖母——微微颔首:“这丫头掉进冰窟,被我养的狼救了。”
厉欣怡警惕地盯着那些狼。萧月笑了:“别怕,它们不咬人……除非我下令。”
陈芝儿挣扎着坐起来:“姑母答应借兵了……十万铁骑……开春就能南下……”
“别说话。”我按住她,“伤哪了?”
“腿……”她苦笑,“可能……瘸了……”
检查发现她右腿冻伤严重,所幸没伤到骨头。我亲自为她包扎,心疼得说不出话。
“哭什么……”她抬手擦我眼角,“又不是要死了……”
“闭嘴!”我凶她,“再乱跑打断你另一条腿!”
萧月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们:“年轻真好。”突然话锋一转,“怀瑾,听说你要立后?”
我一愣,随即点头:“是。还有……赐婚。”
“三个?”她挑眉,“比你爹强。”
当夜,我们在山洞休息。萧月讲述了她这二十年的经历——如何在宫变后逃到北狄,如何周旋于各部之间,又如何培养阿史那云……
“云儿的事……我听说了。”她眼中闪过一丝痛楚,“那孩子像他娘,心太善。”
次日清晨,风雪稍停。我们用担架抬着陈芝儿返程。萧月送到洞口,说开春会带兵南下。
“姑母不跟我们一起走?”
“还有些旧账要清算。”她抚摸着狼头,眼神冰冷,“阿史那家欠我们萧家的……该还了。”
回京路上,陈芝儿一直昏睡。厉欣怡寸步不离地照顾,甚至用体温为她暖脚。
“没想到你这么关心她。”我轻声道。
厉欣怡白我一眼:“谁关心了?我是怕她瘸了……影响大典。”
陈芝儿突然睁开眼:“什么大典?”
“我们的婚礼。”我握住她的手,“三个一起办。”
她瞪大眼睛,看看我,又看看厉欣怡:“你们……认真的?”
“怎么?”厉欣怡挑眉,“不愿意?”
“不是……”她结结巴巴地说,“就是……有点突然……”
我大笑出声,结果被厉欣怡掐了一把:“小声点!伤患需要休息!”
腊月廿三,小年。
陈芝儿的腿伤好了七成,已能拄拐行走。太医院说完全康复还需时日,但不会留下残疾。
这日早朝,我当众宣布了三桩婚事。朝堂哗然,却无人敢直言反对——毕竟谁也不想同时得罪忠勇侯、安乐郡主和永安公主。
礼部尚书哭丧着脸递上新拟的章程:“陛下,按此流程,需……三日才能完成。”
“太久了。”我皱眉,“一天办完。”
“可这聘礼、纳彩、迎亲……”
“一切从简。”我摆手,“国库银子要用在刀刃上。”
退朝后,唐若雪在御书房堵住我:“皇兄!那些流程……”
“做给外人看的。”我笑道,“咱们自己人,何必拘礼?”
她跺脚:“我是说……真要我……同房?我是你妹啊!”
为打消唐若雪的顾虑,我豁出去了,猛然将她拉到身前,双目深情地看着她,十分严肃地说道:
“有一个天大的秘密,今天要告诉你:我不是你哥,而是来自蓝星熊猫国的穿越人。
我们分处在两个不同的平行世界,怎么可能是亲兄妹呢?”
唐若雪迷惑地瞪大眼睛:“我不信,皇兄骗我!”
“傻姑娘,我忽悠你干啥,你我所处的世界完全不同,大夏也就相当于我们的古代时期。
你们的战争形态还是骑马射箭,我们那儿早已经是飞机大炮,甚至卫星导弹,几千里之外就能消灭敌军,毁灭城市……
我要娶你,是因为穿越到了大夏,一见钟情,再见倾心,深深地爱上了你!”
唐若雪的眼睛瞪得更大:“我不信!”
没办法,我只好慢慢解释蓝星的政治、历史、科学、文学发展史,还专门用笔描绘了许多张相关的图画。
甚至最后,还用我磁性的嗓音,唱起了在穿越前,因持续关注蓝星蚁国和朗国的战争,而经常刷抖音,很欣赏在网络上流行的英之子乐队的那首《以色列上空的烟火》:
以色列上空的烟火
打破铁穹护体的传说
谁是恐怖?世人擦亮双眼自有定夺
戳破了文明的泡沫
以色列上空的烟火
是圣诞的钟声
是加沙亡魂的痛诉
曾迷信灯塔的方向
原来光芒下阴影更多
那些学不会和平的
终将为自己的傲慢而颤栗着
你会继续流浪失去祖国
以色列上空的烟火
以色列上空的烟火
多行不义必自食其果
多行不义必自食其果
婉转凄凉的曲调,寓意深刻的歌词,战争的残酷冷血,显然深深打动了唐若雪,她的双眼里噙满了泪花……
为了增强效果,我接着又唱了另外一首相当火的英文歌曲:《BoomBoom,TelAviv》:
Boom,boom,TelAviv.
Thisiswhatyouget,forallyourevildeeds.
Youweremockingdeadkids,butnowyou'regettinghit.
Iranianmissileshaveyourentireskylinelit.
Andyoucryvictimandsayyoudidn'tstartthis.
Butthewholeworldseesthatyourliesareretarded.
Howdoesitfeeltohavebombsdroponyourcivilians?
Youcouldhaveavoidedallthisifyouwantedto.
ButhumanityneverexpectedgoodbehaviorfromyouJews.
Boom,boom,boom.
Boom,boom,TelAviv.
Thisiswhatyouget,forallyourevildeeds.
Youbroughtthisuponyourself,it'syourtimetobleed.
这个曲调和语言的歌曲显然在大夏王朝是不存在的,在被突然灌输了如此大量的信息之后,唐若雪才低语起来:
“皇兄,不,叶凡,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知道她的紧闭的心灵有了松动,便乘热打铁,轻轻捧起她的脸颊,指尖摩挲着她细腻的鼻翼,目光中满是缱绻与炽热:
“雪儿,你可知这茫茫时空,于我而言最珍贵的是什么?不是这穿越而来的奇遇,不是这能改写命运的先机,而是能在这大夏王朝,与你相遇、相知和相伴。”
我觉得这还不够深情,又继续说:
“世人都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我愿用生生世世的修行,换与你岁岁年年的相守。
你无需迷茫,无需彷徨,无论前路有多少惊涛骇浪,我都会紧紧握住你的手,将你护在身后。
你是我心尖上的朱砂痣,是我魂梦里的白月光,只要有你在身旁,这陌生的时空于我而言,便是最温暖的归处。”
说完后,轻轻将她搂入怀中,此时的唐若雪彻底懵逼了,眼晴里只谜闪着小星星,低语嘤呢着:“凡哥哥,我觉得我好幸福啊!”
我心里嘿嘿奸笑,这个妹纸终于被搞掂了,但嘴上却说:
“雪儿,让你相信还真不容易啊,我是穿越人的身份,可一定要保密。防止发生叛乱!”
还正色道:“此外,给了你名分,这样你才能名正言顺地推行新政。
正在这时,厉欣怡也走进来补刀:“傻丫头,陛下这是给你撑腰呢。有了皇后身份,那些老顽固还敢阻挠改革?”
陈芝儿拄着拐凑过来:“那我呢?”
“你?”厉欣怡戳她额头,“就是个添头!”
腊月三十,除夕。
三顶凤轿同时入宫,在太极殿前行礼。陈芝儿嫌凤冠太重,偷偷卸了一半珠翠;厉欣怡妆容精致,步步生莲;唐若雪则紧张得同手同脚,惹得观礼大臣忍俊不禁。
拜天地时,陈芝儿的拐杖突然断了,整个人栽进我怀里。厉欣怡“不小心”踩到她的裙摆,两人差点打起来。唐若雪在一旁扶额叹息,活像带孩子的娘亲……
“礼成——”
随着礼官的高唱,我们四人被送入洞房。说是洞房,其实是特意改建的暖阁,分了内外三进。
“先说好,”厉欣怡叉腰,“我住里间。”
“那我住外间。”陈芝儿拄着新拐杖,“方便练剑。”
唐若雪左看看右看看:“我……我回自己寝宫?”
“不行。”我拉住她,“今晚必须住这,不然外面该起疑了。”
于是,史上最古怪的洞房花烛夜开始了——厉欣怡在里间研究西域舆图,陈芝儿在外间擦拭宝剑,唐若雪坐在中间绣花,而我……在批奏折。
子时,宫中燃起烟花。我们四人并肩站在廊下观赏,绚烂的光芒映照着彼此的脸庞。
“新的一年……”我轻声道。
“新的开始。”厉欣怡接话。
“新的挑战。”唐若雪补充。
陈芝儿举起拐杖:“新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