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尖叫划破郊区平静的黑夜。“救命。”女子的呼喊声在郊区封闭的工厂仓库中,穿不到外面。
在明亮的LED灯下,身穿长袖衬衫和休闲牛仔裤的男子,慌乱了一秒,在口袋里搜出一把刀。“我把你拖到的这个仓库,晚上是没有人的。”男子咬牙,恶狠狠地:“你惹恼了我。”
乐戚葵脸被抬起,那人拿着刀在嘴唇那里划拉,打算把刀子插进去。“没有舌头就不会乱喊乱叫了。”拿刀的手不稳,在她下巴划出两道很长的口子。一开始用力的手因为兴奋颤抖,握着刀切斜了,第二下他想撬开,乐戚葵在疼痛中强忍着不叫出来,紧咬牙关,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僵持之下,显然她把劫匪激怒了,没拿刀那只手用力拍打乐戚葵的脸。她拼命转动着身体,扭动往后挣扎,退开疯子周围骇人的气场。她觉得脑袋嗡嗡的,现在脸应该肿的像猪头。只听到男人絮絮叨叨:
“这就死了,也太便宜你了。”男人突然跳起来踹了一脚。“醒了?你这种人,不知道心是红的还是黑的,真想挖开看看。”说着就拿着刀在空气中横竖比划。
为什么这么倒霉的事情会落在她头上。’到底是为什么?自己生平也没有辜负过任何一个人,裴寄重待人接物礼貌,和人相处都是恰到好处,怎么会有人把手伸向她?为什么偏偏这么倒霉的会是她?
一个半个小时前。
乐戚葵在行人零散的公路上走着,周围人与平常没有区别,脸色疲惫,步履匆匆。与以往相比,天色只是稍微黑了一点。
没人会知道潜伏的危险,如同张结的蛛网,等待猎物闯入。此时有一人躲在暗处伏击,带着汹涌的恶意守在乐戚葵经常出没的路口。她挎着编织袋,里面装着文件和日用品,被人观察、留意行踪却全然不知。
乐戚葵穿着一身亚黄色针织衫,戴着贝雷帽,这样的打扮比较有朝气、显眼,她如往常路过街巷。远处路灯下有一只小狗,很远很远,但能看清毛孩子蹲坐在路边,乖得像是在等它的主人。见到熟悉的人熟悉的物会让人产生亲切感。
乐戚葵接近那边,多往前面走一点,这段黑暗的路就快结束了。当她看到黑影闪现,已经来不及反应。黑手从暗处探出,有人绕到身后,紧接着她闻到一股呛鼻的刺激气味,心跳得很快,还来不及挣扎已经失去知觉。只剩下汪汪叫的一只狗,它大概是察觉了不对,也只是在旁边汪汪叫。暗中躲藏的人力气极大,拖着乐戚葵放进一辆刚才就一直停靠在路边的轿车。
昏迷中,乐戚葵被套袋运载车上,用麻袋拖动,停车熄火。丢下来然后抛出滚落到很低的地方。
“你是不是要钱?多少可以商量,做事这么极端可不好。”乐戚葵醒来看到自己的处境,俗套了的绑架,捆住手脚丢在像仓库一样脏乱的地方。
眼前人在灯光下有些眼熟,乐戚葵回忆起来,这个面色不善,身上浓重酒味的人,是在哪里见过了。
“你是那天江边长椅的人是吧?”一定要冷静,不能自乱阵脚,更不能激怒这个劫匪。那人对她的话充耳不闻,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既然那么久之前就见过,他一定蓄谋已久,而且在自己常常经过的地方,为什么绑架,是不是有很深的仇恨?
劫匪在外面似乎寻找这什么,在他出去过后,乐戚葵想办法自救。
视线清晰后现状并不乐观,她很冷,病弱体质下奔跑起来大概率会体力不支。乐戚葵深呼吸,告诉自己冷静沉着。手脚用扎带绑在面前,这种带子不可能解开,也无法后缩松开。观察四周,这里建筑密集,有能够躲藏的地方,只要不惊动那人,是有机会自救的。乐戚葵将手背在水泥地上摩擦,直到绳子松开。
她唯一的想法就是离开,赶紧走。可路上遇见一个同样被绑住的人。
只见一个歪倒在地穿着深蓝色工作服的人嘴巴被胶带封住,眼睛鼓起看向这边,似乎在发出求救的声音。深蓝色衣服上面写着某某物流,那这个可能是守护仓库的保安。这里空旷没有人说明他们不上夜班。劫匪胆敢把人放在这里说明熟悉这边,把守仓库的人放倒捆死,说明有一定力气。提前踩点也要在专门绑架这里折磨她,究竟是什么仇什么怨?
她呼吸时长时短,恶心的感觉涌上心头,对于这个天涯沦落人,她无视离开。
见到他要离开,地上个人疯狂挣扎脚碰在铁上发出砰砰的声音,吸引劫匪走了过来。
那人看到乐戚葵挣脱扎带之后更加生气了。破口大骂道:“你们这些出轨的人都该死。”
乐戚葵云里雾里,“什么?我怎么不知道自己出轨了?就算是,也不关你的事。”乐戚葵想到这里,意识到这个人只是想用杀戮发泄他心中的不快,他老婆劈腿,来找自己,这什么逻辑。这时候乐戚葵没有完全意识到危险,尽量讲道理。
谁料那人开始自我发挥,单口相声一样噼里啪啦说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