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念的身体被亵衣包裹着,泡在浴桶里并不舒适。但这一桶温热的洗澡水,也的确洗去了近日以来,心中的些许阴霾。
她索性整个人都蜷缩进水里,连头带脸一并洗了。
琨王起身,走向里屋,在离浴桶几步远的地方停下脚步。木桶上方萦绕着淡淡的水汽,水汽里却没有竹四的身影。他看了眼桶边的木施,上面搭着竹四刚刚脱下的外衣。
“竹四。”琨王轻声道。
听到他的话音,烛念犹如五雷轰顶。这该死的琨王到底什么时候来到桶边的?以自己的耳力怎会毫无察觉?是自己刚刚太放松还是他故意敛了脚步声?
烛念咬了咬牙,真不知道这个曾曾孙辈的小子,到底想要做些什么,难不成他看出了自己的女儿身,想要验上一验?可到底是哪里出了破绽呢?
她不禁心中叹息,此次的凡间之行遇上琨王这么个大麻烦,自己还真是时运不济!
“竹四,出来。”琨王沉声道。
烛念不情不愿地从水里冒出头来,擦了把脸,靠坐在桶边,“王爷就不能发发慈悲,让草民顺利地沐个浴吗?”
琨王看着竹四,他的这句话,本是一句怨怼,但配上他此时出水芙蓉般的动人模样,任谁听了,都会当成一句娇嗔。
他看着水珠滑过她的耳畔,一路蜿蜒,流进脖颈,他看着她湿润的眼中星光点点。他不由的心中一动,他只是不近女色,却不是不识女色。
之前让竹四在这里沐浴,本就有试探之意,如今似乎一切都得到了印证。面若桃花,肤如凝脂,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自己一个不争的事实,竹四是女子。
“出来。”他说。
烛念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着两只湿漉漉的大眼睛看向琨王,“王爷,草民刚进来,还没开始洗呢!可否请王爷稍等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