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南院,一入院门,一种异样的感觉就扑面迎来。
这一种感觉就是——专业!
首先,四周墙上都写着九九乘法表,各种数学公式,真是寸土都不放过。
再来就是作为也不是跟外面一样,错落有致,讲究的是一个意境,这南院可都是非常严谨的座位,一排一排的,整整齐齐,一人一座,座前是尺许长的沙盘。
更加令李治他们惊讶的是,一个个年轻人坐在座位上,左手持书,右手持细竹签,在沙盘上写着什么,如痴如狂,但看上去有些入魔的感觉。
郑善行、王玄道他们面面相觑,他们以为外面那些人就已经很夸张了,没想到这里面的人还要夸张一些。
李治也好奇道:“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我咋知道,我也是跟着你们一块来的。韩艺眨了眨眼,道:“这个——应该是在计算那些公式吧!”
“公式?”
李治点点头,往里面走去。
一群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真就没有人关注他,这跟外面的情况不一样,从他们的表情来看,似乎都不知道有人来了,专注到一定的境界了,不过李治倒也难得被无视一回,心里倒也觉得有趣。
来到屋内,这里面就四个书架,书架上的书已经空了大半。
李治走过去,随便拿出一本瞧了瞧,看向韩艺道:“你写得?”
韩艺点点头。
李治目光又从书架仅有的书扫去,发现多半都是韩艺写得,李淳风也有,但不及韩艺多,心中就纳闷了,人家士大夫写书那是n年出一本书,甚至于一生,你小子写书那就是一年出n本,这不是胡扯么,误人子弟呀,有些不放心道:“这些书你是何时写得,你哪有这么多空?”
王玄道突然道:“其实写倒不是很难,关键是这书中理论所能借鉴的书甚少,又岂能是几年内就能悟通的。”
这混蛋问的问题总是这么刁钻,跟你有毛关系!韩艺不禁暗骂一句。
李治连连点头道:“我也是想问这一点。”
韩艺笑道:“其实关于这些理论,微——!”
李治看了他一眼。
韩艺心领神会,忙改口道:“我小时候的恩师也只能教我认一些字,书籍的话,基本是与我无缘的,而且当时家里穷,什么都得精打细算,因此我对算术非常有兴趣,因为算的精,就能节省不少钱,这书中的理论大多都是那时候推敲出来的,后来在西北时候,那些部落酋长为了牧场协议争吵几个月,基本上我是无所事事,因此就将小时候的一些理论总结起来,写成书籍。”
王玄道道:“是吗?”
韩艺没好气道:“崔御史能够过目不忘我同样也觉得不可思议。”
崔戢刃不咸不淡道:“多谢夸奖!”
“他是在夸自己!”李治呵呵一笑,但是对这书还是抱有一些怀疑,你这么年轻能写出什么理论来,就看了起来,可发现有些看不懂,这就尴尬了。
韩艺忙道:“陛下,这里面的数学书都是基于算经之上的,而你这又是第三册了,再来,因为我小时候认识的字很有限,因此才创造出字母来代替,要看懂这一套书,首先得了解字母。”
这么一说,李治心里舒服多了,原来这小子是不认字,没有学问,才弄写字母来滥竽充数,不过——这字母还真是方便,至少节约了不少纸张,呵呵道:“你倒也机灵啊!”
正当这时,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但他的目光都集中在书架之上,痴痴地的就往李治这边走,李治身边的一个护卫赶紧拦住此人。
这年轻人这才反应过来,猛地一抬头,突然目光盯住韩艺,惊呼道:“韩侍郎!”
这一喊可不得了了。
“韩侍郎来了么?”
“韩侍郎在哪里?”
很快,那些考生便涌入进来,这些人多半都是外来的考生,而且都是寒门出身,只有少数长安士族,但他们都不认识李治,毕竟不是人人都有幸见到皇帝的,当然,他们也忽略了李治。
“韩侍郎,这一题要如何计算?”
“韩侍郎,这里在下有些不懂,还望赐教。”
“韩侍郎——!”
这些考生都快将手中的书送到韩艺嘴里了。
“打住!”
韩艺高举双手,大吼一声!
那些考生当即惧意横生的望着韩艺。
不行,我不能吓着他们了,我贤者六院将来还得靠他们来支撑门面!韩艺又是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你们一定有很多问题想问我,但是我今日真的没有空来回答你们,这样吧,每月初七,十七,二十七的下午,我来此专门帮助你们解答一些问题,你们遇到实在不懂的,就写在纸条上面,递给这里的管理员,到时我再来为你们一一解答!但其实书中已经写得非常明白了,你们要自己多动脑筋。”
“有劳韩侍郎了!”
众人齐声行礼道。
现在韩艺可是宰相,人家来给你们上课,那必须感恩戴德啊!
一人问道:“韩侍郎,在下冒昧问一句,关于这制科,书籍甚少,而且朝廷也一直没有规定那些书籍是关于制科的,直到今日,我们才见识到关于制科的书籍,但是今年可就要大考了,只怕会来不及了。”
韩艺笑道:“你说得很不错,别说你们了,长安的考生也从未接触过,为什么朝廷迟迟没有规定,就是希望能够追求公平,如果早早就规定下书籍,那么长安考生肯定是优先的,那么各地的考生情况都不一样,这就不公平,如今大家都是如此,不就公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