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半边身子都麻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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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怀中之人的紧张,谢祁忍不住轻笑一声,“感觉如何?”

“尚可。”姜栀不愿让谢祁小瞧了去,尽量用平静的声音道。

“害怕的话就闭上眼。”谢祁安抚性地拍了拍姜栀的背,随后带她上了更高的屋檐。

平日里偌大的姜府此刻在脚下变小许多。姜栀觉得惊奇,甚至都忘了害怕,从谢祁怀中探出头来,脸上露出惊喜兴奋之色,方才的紧张荡然无存。

原来这些能困住女子一生的深宅内院,看起来也不过如此。

谢祁带着她避开府中守卫,很快就出了姜府,轻轻一托就将姜栀送上了他坐骑的马背,自己也跟着翻身上来。

忠勤伯爵府很快便到。

上辈子姜栀在这里生活了三年的时间,闭着眼睛都能辨别严文康院落的方位。

她指挥着谢祁避开护卫会经过的路线,从西侧跃上了高耸的院墙。

“从这里穿过长廊拐个弯便是严文康的书房了,世子在此处将我放下,隐在暗处等我便可。”她怕人发现,凑近了谢祁低声在他耳旁道。

谢祁本就温香软玉在怀心猿意马,猝不及防之下姜栀这般靠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他半边身子都麻了,差点站立不稳一头栽下墙头。

他平复下紊乱的心跳,深吸一口气跃下,将姜栀安安稳稳地放在地上。

“若是有事千万记得唤我,别怕连累我。”谢祁不放心道。

姜栀看着面前浓重夜色,神情凝重点头,随后脱下大氅交给谢祁,便独自往长廊走去。

谢祁还是不放心,远远在暗处跟着。

却见姜栀穿过长廊,来到了有两个护院守着的书房前。

护院亮出长刀喝问,“站住,你是何人?”

姜栀没有止住脚步,而是怒气冲冲地迎上去:

“我是何人?能文能武,你们两是瞎了眼吗连我都不认识?还是欺负我入府时间短故意在此下我的脸面?!严文康呢?快让他给我滚出来!当初甜言蜜语说得好听,一得手就把我丢在旁边不管不顾了,没良心的东西!”

这两人是严文康的心腹,在院子里办差多年,姜栀自然认得。

能文能武两人对视一眼。

看她的装扮和态度,应该是刚入府的姨娘侍妾。

二少爷女人众多,他们好不容易认全人又会抬新的进来,这不听说前两日就来了个新的。

他们不敢得罪,只能赔笑道:“姨娘恕罪,是我们兄弟俩有眼无珠,您消消气。二少爷现在有事不在房中。”

姜栀哼了一声,“我懒得与你们计较,你们快去把严文康给我叫过来,我在书房内等他。”

说完抬起裙摆就往里走。

兄弟俩拦住她,“二少爷在外面宴请宾客,要不您还是在院子里等吧。”

“怎么,是我不配进书房,大半夜让我在院子里等?他不学无术书房内又没什么贵重东西,你们敢让我在外面等,我便出去将他做的丑事嚷嚷开,看谁怕谁?!”

这新入府的姨娘虽然容貌绝色,但脾气实在不怎么好。

且严文康的书房也的确不是什么机密之处,书架上放的都是些淫词艳曲,严文康兴致来了还会带着侍妾们来这里厮混。

这姨娘看起来暂时是个得宠的,能文能武两兄弟只得让开道来,“姨娘请进去吧,不过二少爷大概要很久才会回来,您且耐心等等。”

姜栀对着两兄弟翻了个白眼,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藏在树上的谢祁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泼辣的姜栀,不由怔愣了几瞬,心中对她的好奇越来越浓重。

原本以为她只是个贞娴雅静的深闺少女,如今看来却是他想得简单了。

不但敢深夜假扮严文康的姨娘面不改色进他的书房,还对忠勤伯爵府内的地形排布如此熟悉。

不过想来也是,能镇静自若地从陆渊手中救下自己的人,怎会是个只知道焚香品茗的寻常女子?

姜栀轻车熟路进了严文康的书房。里面的确没什么重要的东西,但上辈子她从那个男人口中得知,忠勤伯爵府会倒台被抄家,归根结底的源头,是始于严文康藏的一个小小的首饰。

她关上书房门,依着上辈子的记忆摸黑数着书架后墙上的砖块。

当数到第十二块时,只听咔哒一声轻响,手中的触感陷了进去。

姜栀心中微凛,找到了。

她小心翼翼取下青砖,探手从里面拿出一个看起来不起眼的小木匣子。

匣子内放着的几样物件也都十分普通。

一块绣花巾帕,一把玉梳,以及几样材质不一的首饰,皆是女儿家贴身常用之物。

上辈子后来这个匣子内还多了一样东西,是她手腕上套着的一个玉镯,是母亲留给她的遗物。

每将一个肖想的女子收入房中,严文康便会留下她们身上的一件贴身之物,当作自己的战利品放在匣子内,无人时便拿出来把玩欣赏。

姜栀的视线落在其中的一枚珍珠耳坠上。

那珍珠耳坠做工尚可,珠子是莹润饱满的南珠,并非寻常百姓能用得起的饰品。

这一只耳坠,正是上辈子那男人口中覆灭了整个忠勤伯爵府的引线。

有了这耳坠,她便能加速忠勤伯爵府的灭亡之路,为自己挣得一线生机。

姜栀紧绷的神经松下来,将耳坠小心地收好,又从取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样式接近的珍珠耳坠放入匣子内。

这才盖好盖子放回洞中,将一切恢复了原状。

从书房内出来,姜栀狠狠瞪了能文能武一眼,“什么鬼地方,黑灯瞎火的连一盏茶都不给我上,简直欺人太甚,我先回自己院子里,等严文康回来我定让他把你们俩赶出府去!”

她一边抱怨着一边往外走。

走到半路却被他们喝住,“慢着!”

姜栀身体紧绷,停下脚步。

能文走到她跟前,对着她拱了拱手,“还没问姨娘是哪个院里的,等二少爷回来小的也好如实禀告,请他尽快来找你。”

他话语虽然恭敬,眼中却充满了审视。

树上远远观察的谢祁也捏了一把冷汗。

姜栀却直直迎上他的目光,嗤笑一声,“凝香居,梅姨娘,要不要把我的身契拿来给你过目?”

“不敢不敢。”能文确认完身份这才恭敬退下,放姜栀离去。

谢祁没想到此行会如此顺利,带着姜栀从忠勤伯爵府出来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好奇问她:“你从严文康书房内取的到底是什么?”

姜栀笑吟吟将那耳坠给他看,“就是这个了。”

她在马背上转身给他看,被夜风吹得飞扬的鬓发扫过谢祁的侧脸,酥酥麻麻让他的脑袋都空白了一瞬。

月色下她的脸莹白如玉,瞳仁像是蕴着一池春水,眼尾细而弯,正欣喜地望着他。

他握着缰绳的手收紧,脊背肌肉绷直僵硬,默默吞了口口水。

“世子?”姜栀的声音将谢祁唤回神。

他脸上没有露出异样,定睛看她掌心放着的耳坠。

只是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这耳坠没有一点特殊之处,怎么会成为扳倒忠勤伯爵府的关键证物?

“这个嘛,就请谢世子耐心等着看好戏了。”

她收回耳坠,将被风吹落的兜帽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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