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别问我,你自己是怎么回事,怎么进来的?”唐荷急道,“你又被人伤了?”
“不是,是我自己刺了自己一剑。”熊烈这才定了定神,想起自己此来的目的。
“为什么?你疯啦?没事自残干什么?”唐荷急怒交加,一连三问。
“我用心气联系不上你,除了进来还能怎样?”熊烈本已消散殆尽的怒火又渐渐复燃,“你先说清楚,为什么要杀幼虫?”
“什么?幼虫怎么了?”唐荷一愣,竟似毫不知情。
“他拿着铁心剑试用,忽然就刺了自己一剑,和当初孙康三弟一样!难道是他自己失手不成?这把剑屡次自主杀人,难道你当真不知道?”熊烈咄咄逼人问道。
他内心深处,实是盼着唐荷回答“不知道,这事和我毫无关系”,哪知唐荷闻言脸色大变,喃喃道:“怎么会?不应该这样,明明已经禁止了!”
“这事果然和你有关!”熊烈厉声吼道,愤怒心痛之下,眼泪涌出,他之前只是怀疑,此刻却亲耳确认,铁心剑杀人确实和自己日夜思念的妻子有关。
“不,这事肯定有隐情!幼虫不是我让杀的!我去问问。”唐荷说着转身疾走,转眼消失在那座石林的烟雾之中。
“你去哪里!”熊烈发足追来,但冲进石林之后,却不知唐荷去了哪里。他抬眼四望,却被浓雾遮蔽,看不出尺余。侧耳倾听,只听得四面八方都是嗡嗡之声,听了片刻便觉双耳疼痛难当,忍不住用手捂住,那嗡嗡之声却仍是透掌传来。
此时他听力灵敏反而成了极大的弱点,在噪音刺激之下,心烦意乱,更加怒发欲狂,只觉得唐荷不但有瞒着自己的秘密,还刻意针对自己设计了这恶毒手段,当即蛮劲发作,心想:“大不了耳朵聋了,我死都不怕,还怕什么!”挺身向前乱闯。
但这石林是隐居此处的高人苦心布下的奇阵,就算精通兵法阵法之人想要破解也难于登天,何况熊烈于此道一窍不通?尽管他天生极擅辨记方位,但在噪音和浓雾干扰之下,终于还是迷失了方向。只觉那噪音越来越响,双耳似乎已然流血,头痛欲裂,甚于锥钻。又过了片刻,耳痛渐渐无感,头脑中一片模糊,终于一头栽倒,人事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