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熊烈睁开双眼,只见眼前一片葱绿,鼻中嗅到一缕幽香,脸上一阵清凉的微风拂过,令人心旷神怡。只是四下一片死寂,一丝声音也没有。
“阿荷,阿荷在哪里?”熊烈心中念头急转,回想起昏倒前的情形,霍地坐起身来。只见自己身处一间小小的竹屋之中,窗外绿竹摇曳,清风透窗而入,吹动了卧榻上笼罩的葱绿纱帐。
“阿荷!”熊烈高叫一句,顿时惊呆,“怎么,我哑了?”他发现自己竟无法叫出声来。
但转瞬之间,他便醒悟过来:“不,不是哑了,我是聋了!”
熊烈一掌拍在竹榻之上,眼见得竹榻上下震动,却是声息皆无。以他平日的耳力,莫说清风动竹,便是耳畔单纯的微风流动,他也能听得清清楚楚。此时却眼看着竹叶摇动,什么也听不见。
熊烈心头震惊片刻,随即也就释然,只觉和唐荷的变化相比,自己的生死都不值一提,何况一双耳朵。
他起身出门,沿着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径,在竹林中蜿蜒前行,走不多时,只见竹林将到尽头,隐约看到林外有人影晃动。
熊烈心道:“阿荷想必是在这里,她……她把我困在阵中,却和别人在这里闲处!”心头刺痛酸楚,却又存着一分侥幸:“刚才阿荷似乎也很意外,说不定,这事真的和她无关。她并未让我进阵,或许并不知道我被困了。她在这里,说不定是在和别人理论,为幼虫讨回公道。”但不管怎么安慰自己,至少唐荷与杀人之人相识,这一点总是无法绕过,熊烈只求此事唐荷也被蒙在鼓里。
他虽听不见声音,却也刻意放轻脚步,缓缓靠近,待离林边还有一丈之时,忽然一头撞在一面无形的墙上,似乎是一道气壁。
他伸手去摸剑,却发现铁心剑不在身上,心道:“唉,我此刻就在铁心剑中,还去哪里找铁心剑?”有心折一根竹子使出剑气,转念一想:“这又何必?我此刻双耳已聋,反正只能看不能听,我就在气壁这边看一看,阿荷究竟在做什么。免得惊扰了他们,看不到实情。”
他向右侧走了十几步,找了一个视线不受遮挡的位置,定睛观望,不禁吃了一惊:“这里竟然有这许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