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几天,俞京宁一直都是冷眼相对,应如叶想尝试齐浊清的办法,但是不管他使出各种手段,俞京宁都置之不理。
对方几乎不给他接触的机会,应如叶这才知道什么叫自食其果。
应如叶最近忙得头重脚轻,攻破鬼市后,紧紧攻破了京城盗窃案,人口失踪案尚未告破,已经确认加上俞京宁、应自在共十三位失踪者,当天同绑在木板上的亡者统统是其中四人,但剩下的失踪者遗体在哪儿?那个洞中翻遍了天也没能见到人。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况且对方目的是何,做的是什么仪式?应扶摇想做什么?通通不清。
马上又是天子诞辰,举国欢庆,京城本月初三、初五、初九为庙会,天子到时还会去京城最大的清泉寺祈福。
应如叶要是策划者之一,京城各个角落都营造出热闹的气氛。
回去闲时,他斗胆试探,饭桌上更是旁敲侧击,试探俞京宁的口风,应如叶除了天子祈福等大事以外很少参加外事,但“俞京宁”人生地不熟,她若想去他定奉陪到底。
俞京宁应允。
这两天三公主繁忙,她夜夜独坐石山之上,厌恶也因时间而被冲蚀平淡,参加这种热闹的活动倒也好,换换心情,她对祈福没有兴趣,不如庙会与民同乐。
胸口还是剧痛无比,她觉得自己恢复能力大不如前,已经四天还是蚀骨般疼痛。
就这样她稀里糊涂的跟着来逛庙会。
不是祈福吗,她一路上东张西望,一个僧人也不曾谋面。
她淡淡道:“为何无僧人?”
应如叶赶忙答道:“僧人祈福是在正午,我们来的是晚上,自然早早结束。”
“为何现在才说?”
“夫人走时说不愿意听虚话,昨日只对庙会有所询问,所以我便自作主张,今日只是民间祈福,明日才是天子祈福,夫人明日再看也不迟,也省了今天劳累。”
“如此也好。”
应如叶考虑周全,也是切实为她考虑了,但是俞京宁却极不自在,何故擅自更……
又道:“不过今日看了也是极好。”
应如叶本想与她商议,但是朝中参报鬼市一事,他又要对付政党老油条又亲自审问俘虏,一忙便忘了,而手下则按他最初考虑的安排,这才导致出现信息差。
俞京宁溜达到面具摊前,将一副木面具拿起来反复抚摸,这面具很精致,是琵琶镂空样,一琴半遮面,最右角点着一红点。
她见它熟悉,这琵琶越摸越熟悉。
小贩见她身着华丽,笑嘻嘻地凑上来:“姑娘,好眼光,这面具不常见,别处都买不到,只有我这儿有!又轻又薄,虽说样式怪了些。”
应如叶笑道:“夫人喜欢?买一个?”
她放下叹道:“只是看看。”
说罢,转身离开。
那小贩见生意没了,嚷道:“诶!姑娘,看看呀再!”
夜色渐深,庙会嘈杂,俞京宁没进人群,应如叶忙跟上去,临走时往小贩桌上扔了一两银子。
她有意甩开应如叶,她没钱所以只看看,也不想让应如叶破费,他每一分钱都该花在刀刃上!
军队开销大,俞京宁就算生气也不想他浪费钱来哄她,她大可向娘家要钱,况且她嫁妆极其丰厚。
不知何时人流增大,她被挤到了边边角落,身后不知谁推了一把,使她正好撞进一人怀中,抬眼看那人衣着华绣,锦绣罗袍,不及她高但身形厚实,带着一张狐狸面具。
“多谢多谢!”
俞京宁连连道谢,胸口又疼起来。
“你脸色不太好……呀!这不是妹妹吗!”
对方将她拉到一偏僻处,她就跟着跑。
“妹妹,可想我了?”
那人不慌不忙的摘下面具,亲切的拉着她,哈哈大笑。
俞京宁歪头不解,这是谁?不曾见过,有些眼熟。
对方见她眼神飘渺、神色恍惚,将她拉的更近:“是我何玉立啊!小王妃忘了?”
谁是何玉立?好耳熟的名字。
俞京宁正思索着,身后一男子从她身后走出,迅速绕到何玉立身后,双手轻搭在她肩上,嗓音低沉:“怎么跑这儿了?找你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