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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王孙诵(1 / 2)


春嵬的地点是王畿东部的一片山林。

山泽森林皆为封君之私产,除了王畿的山泽森林,王畿的山泽森林全是王的财产,但因为王并非世袭,倒也谈不上私产,确切点说应该是帝国公有财产。

在很早的时候,王畿山泽森林全部是帝国公有财产,后来在一代代君王与贵族的努力下,时至今日,王畿的山泽森林已被瓜分得差不多了,王所拥有的属于公有财产的那部分山泽森林连很多贵族的都不如。

不是没有王想动山泽之利这块肥肉,但白帝将诸侯给驯化了,将王畿给扩展到了空前,比动山泽之利还过分,她连非山泽之利的肉都给吃了。

在白帝之后是王丹,王丹想让帝国的权力更加集权,看到了白帝高度集权带来的好处,后来者很少能不感兴趣。

集权可以做很多平常做不了的事,最典型的例子便是白帝主持修建的漓水水利工程,整个工程动用人力数百万,牛马驮兽数以十万计,持续近百年,而彼时漓水流经的国家至少两百,若非白帝的集权已达到她指着太阳说那是月,帝国所有人都会毫不犹豫的赞同,根本做不到。

想集权,自然得有钱,很多很多的钱。

王丹将主意动到了山泽之利上,想将天下山泽之利收归帝国公有财产,其它人想用,都得交税。

然后,就没然后了。

史载,王丹与民争利,民怨沸腾,国人暴动驱逐王丹,王丹因此创造了一个记录——帝国历史上第一位非战死也非老死床榻的王,被驱逐后流离于荒野,死于荒野。

分封制下,只有贵族才拥有土地所有权,山泽之利说白了就是贵族碗里的肉,而分封贵族在自己的封地都有近乎独立权力,每一块封地和国之间差的就是一个名分,这也意味着国君有的,贵族们都有,土地、氓庶以及军队。

让贵族交税,简直没天理,这样无道的王被推翻实属天理。

能在创造记录方面与王丹媲美的只有王洋,王洋因为羽族有复兴之势,想出兵干预下,出兵需要钱。

因为王丹的前车之鉴,在他之后的王被王丹的遭遇给教育了,待民亲切,不踩民之底线。

问题是,王权退让一小步,诸侯贵族必然进一大步。

王洋时,王畿缩水虽无后来那么厉害,但最赚钱的山泽之利却已不再独享,其它的利益也多多少少被切掉了不少,蒲阪的财政之颓败简直没眼看。

没钱,但仗还是得打,不然被人族掀下元洲舞台主角位置的羽族复兴起来,人族会很麻烦。

王洋一边弄钱一边丈量王畿的田地与人口,想通过料民缓解财政问题,彼时有臣子进谏王洋别这么干。

理由是民众的数目是不能专门进行检查统计!古代不检查而知户口多少,是因设有各种官职在管理,司民管百姓的生死登记,司商管民众的姓,司徒管征兵服役,司寇管罪犯数目,牧正管养牲畜,百工管用工制度,场正管国库收入,廪人管粮草支出。这样,人民的多少、死生,财物的出入、往来都可知道。

此外,王在春耕时节举行藉田礼,在农隙时举行军事训练,也都可以熟悉人民的数目,何必大张旗鼓地专门统计呢?因民少而大检查,是厌恶政事的表现,诸侯将避而不附,也难以向人民颁布命令。况且,无故检查人口,不仅妨碍王今天对天下的治理,还将对未来产生不利的影响。

王洋没听,料民之后,税收增加了,军队也扩充了,却也民怨沸腾,然后在一次春嵬中,这位搞得民怨沸腾的暴君为王畿的一位封臣所杀。

因着那位封臣是直属于王的分封贵族,诸侯们自然是干干净净的,干干净净的诸侯与王畿的分封贵族们欢喜的立了一位仁君,自此海晏河清。

刺客?

自然是被醢了,不过他的子嗣就跑了,跑到了一个诸侯国,后来位居高位,世代都是公卿。

前往春嵬的山林需要经过不少地方,关卡诸多,每个贵族都会在自己的封地设关卡收过路钱,不给钱的话,就别想过去,甚至你为了方便自掏腰包修个路,封君都给你拆了。

必须交钱,不交钱就不能过。

自然,王的队伍是没人敢收过路钱的。

但王看着那些关卡很难不起感慨,与被叫来陪聊的王孙诵、辛筝聊了起来,闲谈中便谈到了王洋。

王孙诵颇为博学的将王洋的事迹一一道来。

王孙诵素来勤奋好学,对于这些信手捏来是理所当然的,但让王没想到的,自幼失教的辛筝也不无知,在王孙诵的基础上引申了下王洋的难姐王丹,说明了下王洋为何那么执着发财和料民。

两个创造帝国记录的王,很难不被人放在一块谈起。

王问:“那你们觉得王洋所为是对还是错?”

没说王洋剥削民力发动战争有什么问题,历史已经证明了,错过最佳打击羽族第二王朝时机的帝国在几百年后付出了多惨重的代价。

与第二王朝战争中死去的人族是比王洋剥削民力发动战争死的人百倍不止。

哪怕再看王洋不顺眼,被羽族第二王朝按在地上摩擦后,人族从对王洋的日常黑变成了遗忘,遗忘这位帝国有史以来第一位死于同类之手的王。

嗯,第一位,不是最后一位,不过后面的都不如王洋出名。

王孙诵道:“他用错了方法,即便是想增加财富与军队,也不当那般粗暴,做为王,他不可能靠自己一个人治理王畿与帝国,可他一下便将自己对王畿封臣的不信任摆在了明面上,自掘坟墓。想要钱粮,完全可以令方国纳贡。”

王看不出什么情绪的看着王孙诵,问:“若诸侯不加理会呢?”

“自当伐之,即可扩充王畿,又可得民心。”王孙诵回道。

因为身份最低,因而在一旁给这对祖孙端茶倒水的辛筝忍不住在心里同情王。

得亏帝国的王位不是世袭,王的直系子孙不能角逐下一代的王位,不然王孙诵必然活不长。

王对孙子笑道:“你这样,也好。”

王孙诵有些无措,明明是夸赞的话,但总觉得王没那么开心。

王扭头问辛筝:“辛子如何想呢?”

辛筝闻言道:“若是臣,臣会将进谏的那位贤臣的头颅挂到高高的城楼上风干,求情者也予以成全,一起挂城楼上。”

王没有惊讶。

他已查过辛筝,对辛筝在辛国干的事有所了解。

顶着一张矜贵与好看的皮,实为暴君。

把人头颅挂城楼上不过小事,辛筝干过不少将大活人挂到城墙上不给吃不给喝,活活冻饿而死的事,更过分的是人都死了,尸体也不允许放下来。

在位不过四年,辛国城墙上挂的人干凑合着能组成半个军。

饶是活了七八十年,吃得盐比辛筝吃的谷米还多,王也很难将这些事迹同这个在冬季时呕心沥血活人逾十万的少女联系在一起。

王道:“那位贤臣的进谏是对的。”

辛筝道:“他的进谏没问题,有问题的是他的立场,王洋料民乃是王权特性的必然,忠于王洋的臣子必然也知道王洋为何如此,毕竟臣子若真的忠心自己的主君,不可能对主君的忧虑无所知,哪怕不赞同也不会说出这么一番隐含威胁的进谏来。”

若王洋吃饱了撑的想折腾,这么一番隐含威胁的进谏没毛病,能让人冷静,不能的话可以卷铺盖跑人,生得被牵连,但王洋并非吃饱了撑的。

王不由对辛筝刮目相看,这眼光真是通透,就是锋芒太露了点。

王正想提点两句便听辛筝继续道:“当然,哪怕他的立场没问题,我也还是会杀了他。”

王怔了下。“哦,为何?”

辛筝回道:“他太蠢了,我不需要这么蠢的下属,但臣子都是贵族,不能说罢就罢,既不能罢,便只能杀。”

王孙诵哼道:“暴君!”

辛筝颌首:“多谢夸赞。”

王孙诵气结。“大父,你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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