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差点把白家搬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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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文康被酒馆掌柜地拦着,但是他的身上又没钱。

向来最好面子的白文康,站在那顶着众人的目光,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无奈之下,他只能转头,问自己的好友:“王兄,你……”

他的好友也有些尴尬。

他若是早点想到,白文康休妻之后,他们就没有免费的酒喝,他绝对要劝白文康三思的。

“这个,我身上也不多……”

开玩笑,酒是他们七八个人一起喝的,凭什么要让他一个帮忙出钱?

这个姓王的人也有些不乐意。

所以,他有些不太情愿的,从袖袋里掏出了自己的钱袋。

白文康看出了他的脸色,心里十分尴尬,他面上挂不住,于是便对好友说道:

“王兄,你放心,今日这顿酒,定然是我请,只是以前都是记账的,我也不知道今日会出现这种情况,所以……你放心,今日你帮我垫付这五百文,改日,我定然如数还给你。”

白文康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躁得慌。

他叹气,伸手捂脸,有些羞于见人了。

那姓王的好友听他这么说,这才拿出了五百文出来,递给掌柜的,面上还客气地对白文康说道:“白兄,你这说的哪里话?咱们平时没少一起喝酒,每次都是你请,这次的酒钱我来付,也是应该的,你别往心里去。”

白文康跟着他一道从酒馆里走出来,他摇头叹气,用衣袖遮脸,仿佛颇觉丢人。

倒是那姓王的好友,走到路口的时候,突然对白文康说:“白兄,你和离的事,不如再斟酌斟酌?”

他看着白文康,想到这几年跟着白文康喝的那些免费的美酒,以后估计都要花钱才能喝了,他心里就难受啊!

他苦口婆心地劝道:“夫妻之间,哪有隔夜仇的道理?你们做夫妻都快二十年了,孩子都成亲了,这眼看着,你们都要当祖辈了,这和离的事啊,还是再缓缓。”

白文康:“……”

说着,那姓王的好友转身就走了。

白文康站在那,瞪着好友的背影,心里气不轻!

这些混账羔子,前几天在酒桌上骂沈君怡泼妇,让他赶紧休妻的时候,他可不是这样说的!

……

白文康今日这般丢脸,其实心里是有气的。

他的和离书都已经写完了,狠话也放出去了。

他是不可能向沈君怡低头的。

不就是酒钱吗?

他堂堂一个秀才,难道还能喝不起酒吗?

还有,今日好友垫付的那五百文,他其实不准备还了。

一来呢,他确实是没有钱,二来呢,那酒又不是他一个人喝的!

那些酒鬼,就跟十年没喝过酒一样!

八个人一顿能喝五百文,怎么不撑死他们?

白文康在心里碎碎念地回到了白家。

一到白家门口,他就看到门口停着辆牛车,跟他不太熟悉的邻居,一边往车上搬东西,一边跟他打招呼:“白秀才,回来啦?”

白文康点点头,看着他往车上搬的东西,问道:“这是?”

邻居道:“你还不知道吗?你妻子……哦,就是沈氏,她今天要搬家,借了我的牛车。”

白文康:“……”

白文康虽然一直说着要赶沈君怡走。

但是这些年来,沈君怡把家里家外都收拾得妥妥当当的,他过着安逸的日子,甚至连家里的灶台朝哪个方向开的都不知道。

这下子沈君怡真的要走了,他的心里反而有些不安起来了。

他转过身,回到了院子里。

正好就看到沈君怡和陈婉穗,一人一个大包裹拎着出来了。

白文康张了张嘴,指着她的包裹说道:“这都是我白家的东西,你放下。”

沈君怡冷笑:“你白家的东西?白文康,你是不是真的要跟我算这么清楚?”

她停在白文康跟前,把手里的包裹提到肩膀上背着,面无表情地看着白文康,说道:“那两间新建的屋子,都是我花的钱!你若真的跟我算这么清楚,那我明日就请师傅上门,在院子里起面墙,以后,这两间屋子,就是我的!”

白文康眼睛一瞪,大声道:“那不行!这是我白家的祖屋!”

那两间新建的屋子,是沈君怡为了两个儿子准备的。

儿子小的时候,她就开始发愁他们长大后娶媳妇的事了,所以省吃俭用,攒了钱,就立马白家那破破烂烂的祖屋修葺好。

之后几年,她又攒了钱,就又新建了两间屋子,两个儿子一人一间。

现在,白文康竟然跟她计较这些?

她都没跟白文康提房子的事呢!

沈君怡冷哼:“不行?那你说说,我这些东西,能不能带走?”

白文康压根不知道沈君怡的包裹里装着什么,看着应该是衣服之类的。

他刚刚就是故意说出来气一气沈君怡的,比较他的心情本来就不好。

但是现在,沈君怡开始跟他计较房子了,他就又怂了。

没办法,打又打不过,说又说不过。

白文康最后啐了一口,骂道:“你这个丧门星,赶紧滚出去吧!东西你最好一次收拾完,今天你出了这个家门,以后可就不能再回来了!”

沈君怡冷笑:“你这家风水不好,我以后可不敢再来了。”

说着,她转身就走。

白文康:“!!!”

白文康气得伸手指着她的背影,气得都说不出话来了:“你,你,你粗鄙!”

竟敢说他家风水不好!

他们白家的风水好得很!

……

沈君怡带着陈婉穗上了牛车。

刚准备走的时候,小儿子白景明就回来了。

他最近和白宜明一样,天天往外跑。

也不知道在外面做什么,书是好几天都没好好读了。

沈君怡不管他们,他们整天就跟放羊一样,四处撒欢。

白景明看到沈君怡和陈婉穗坐在车上,身上还背着包裹之类的,他愣了一下,有些惊讶地跑过来,看着她问:“娘?你这是要去哪儿?”

沈君怡看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地说:“你父亲给我写了和离书,我今天就走了,以后,你们好自为之。”

前世的事,她是记恨的。

但她可以报复白文康,却仍旧下不了手报复两个儿子。

她有时候,也恨自己对孩子们心慈手软。

但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她就是这样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看到刘四斤和陈婉穗,她都会心疼,更何况是自己亲生的两个儿子?

沈君怡只能做到远离他们,不再管他们。

他们今后的日子如何,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沈君怡对赶牛车的人说道:“我们走吧,时辰不早了。”

“好勒!”

车夫立刻赶着牛车往前走。

白景明跟在牛车身后走了几步,脸上带着些烦躁,他边小跑着跟上去,一边问:“娘,你走了,那今后谁管我啊?我去县城读书的事,你不管了?你若是没空去县城,那你把五十两给我,我自己去找书院吧?”

沈君怡说好的给他攒上五十两银子,送他去白鹿书院的!

他的心上人就是看上这一点,才答应和他在一块地,若是他去不成书院了,那他的脸往哪搁啊?

沈君怡不能不管他!

沈君怡没有回头,虽然前世已经知道儿子的人品,但现在,见到他不是问她今后如何安置,有没有落脚的地方,而是问她读书的事,以及五十两,她就心寒。

沈君怡转头,瞥了白景明一眼,冷声道:“你的事我管不了,今后你也不用来找我,有什么事就找你父亲。”

说着,她顿了一下,又补了一句:“你就算是找我,我也不会管你,你若是烦我,我就拿棍子揍你!”

白景明:“……”

白景明脚步一顿,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牛车走远。

沈君怡是真的变了个人。

她以前最疼他了。

他要什么她都给,他提什么要求她都答应。

她那么疼爱他,从来不舍得对他说一句重话。

但是现在,他的母亲完全变了一个人!

她甚至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白景明看着沈君怡走后,他转身回到家里。

就看到白文康坐在堂屋里喝茶,已经快到酉时了,但是白家还是冷锅冷灶的。

沈君怡不在,他们家甚至连饭都没人做。

白宜明不知道去哪儿了,到现在都没回来。

白景明跑到北屋去看,就看到沈君怡的东西已经全都搬走了,屋里空空的,只剩下两张木板搭的床。

他又跑到厨房去看,厨房里空空荡荡的,他也没看出个什么来,但总觉得不太对劲。

此时此刻,他们还没发现,沈君怡已经带走了一半的锅碗瓢盆,甚至连木桶都带走了一个。

米缸里更不用说,空的。

什么粗粮,什么白面,还有粗盐,沈君怡全都带走了。

毕竟这些都是她花钱买的。

后院里堆着的干柴,沈君怡带走了一半。

不是她不想全部带走,而是牛车太小,装不了太多东西。

白景明在家里转悠了一圈,确实发现家里空了很多,而且,有关沈君怡的东西,他是一样都没见到了。

白景明脸色沉重地走到堂屋,看到白文康正在给他种的两盆兰花浇水。

白景明突然就有些生气。

都这个时候了,他父亲竟然还有这个闲情雅致,给花浇水?

他是找不到别的事做了吗?

白景明跑到白文康跟前,皱眉问他:“爹,你就这样把娘赶走了?”

白文康的脸色也不好,他说:“她这样一个泼妇,在外也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以后咱们都是要走科举的,留着她,只会影响咱们的声誉。”

白景明听到这话,倒是没有反驳,他道:“话虽如此说没错,但是,娘现在走了,咱们怎么办?爹,我去书院的事,还没着落呢!你快帮我想想办法!”

白文康揪着胡须,有些烦躁地说:“你着急什么?读书人,这么心急气躁的,像什么样子?”

白景明烦躁地原地转了两圈,又走到白文康跟前,问他:“所以呢?父亲,你倒是快帮我想想办法啊!”

白文康现在听到“钱”这个字就烦。

钱钱!

这些阿堵物简直有辱斯文!

“你安心好了,”

白文康对小儿子说道:“不就是五十两?我明日去找好友们凑一凑,总能凑够的。”

白景明听到这话,总算是放心下来。

父亲的好友很多,他们经常一起喝酒作诗,感情很好。

想必五十两很快就能凑齐了。

白景明这才放心的回了房间。

结果,他刚一回房间,就发现,自己桌上的一套尚未开封的笔墨纸砚,不见了!

他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他又在屋里四处翻找,发现,不仅消失了一套全新的笔墨纸砚,还有一套八成新的秋衣,一套去年冬天新做的被子!

白景明:“……”

白景明在屋里愣了好一会儿。

随后,他想到了什么,他从自己的屋里出来。

往对面白宜明的屋子跑去。

正好这时,白宜明从外面回来,两人碰见了,白宜明皱眉,说他:“你慌里慌张地干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白景明伸手抹了把脸,对白宜明说道:“哥,你赶紧回屋里瞧瞧,看看你有丢什么东西没?”

白宜明惊了,一边往屋里跑,一边问:“怎么了?家里遭贼了?”

说着,他又抱怨道:“我就说娘她疯了,没事砍自家大门做什么?现在大门都关不上,整天敞着,可不就得遭贼惦记吗?”

白景明心想,他们是遭贼了,还是家贼。

他们的东西,估计是被沈君怡带走了……

果然,白宜明回到自己屋里后,就发现自己丢失了几支新买的毛笔,一个砚台,一卷宣纸;

不仅仅是文房四宝,他的放家里,连书桌和椅子都不见了……

白宜明看着原本靠窗放着的书桌,整个人都呆了,他问白景明:“我,我书桌呢?”

这张书桌,可是他成亲的前一个月,沈君怡花钱找木工给他打的!

因为他要成亲,所以,他屋子里的桌椅板凳,书柜衣箧,包括床,全都是新打的。

现在,他的书桌和椅子不见了,好在其他东西都在,不至于真给他搬空了。

不过,他打开柜子看了一眼,他的那床棉被也不见了!

白宜明:“……”

兄弟俩两眼一黑又一黑。

好家伙。

他们的母亲这是全然不顾他们的死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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