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纱窗怨 夜静宫深人徘徊(下)(1 / 2)


麟德二年,春正月壬午,幸【东都】。丁酉,幸【合璧宫】。四月丙寅,讲武【邙山】之阳,御城北楼观之。秋七月,【邓王元裕】薨。东十月戊午,皇后请封禅。

新年伊始,跟着帝后搬家到了洛阳。原本以为只我们一家人,再算上必要的仪仗、护卫,但听了宫人们的闲谈,才知里面另有讲究,王公朝臣谁充任长安留守呀,谁又可以扈从,不一而足。出发前几日,尚宫郑南雁领着司记、司簿什么的三四十位女官向武媚呈告大明、洛阳二宫内的情况,事无巨细。她气定神闲,闭目听着,偶尔吩咐一二,众人称是,我却听的头疼不已,心说她怎么有精力外朝内朝一手抓,吃了什么健脑补气的神物呀。待离开大明宫,銮舆缓缓驶出长安廓城,牵着旭轮的手,我借他的力气走到窗边,悄悄瞄了一眼车外,只见卤簿仪仗,蔽日遮天,终于明白了什么叫,规模宏伟,不见首尾,十足十的天家气派。

武媚一路寡言,常执一卷《弥勒菩萨上生兜率天经》默诵,偶尔看顾正学走路的我,眼神慈爱,又叮嘱旭轮牵紧我的手,不可教我摔倒。而入住紫微宫后,武媚又开始了她女强人的日复一日,真真是几乎无时无刻不离李治左右,无论巡幸合璧宫还是邙山讲武。对我嘛,她的确是很疼爱,可我早知她是一位非凡女子,因而对她只敬,不敢称爱。

强风席卷洛城,冬日降临。这天傍晚,旭轮正跟着高氏背诵千字文,李治与武媚同返忆岁殿,面色不妙。我如常迎上去问候二人,李治笑意勉强,抚了抚我稀疏的发。他在前走着,步伐沉缓。武媚抱了我,二人落座正北的琉璃靠背黄石曲足榻,我摸着难寻拼接缝隙的流光溢彩的一整块剔透琉璃,心算得值多少钱。

“封禅不寻于常,国之重典,”,李治沉声道:“我无意封禅。皇后当知,千百年来,登临泰山的封禅人主唯秦皇、汉武、光武三帝,古籍记载的仪礼程序也并不详尽、准确。我纵令中书拟制,只恐引来谏止。”

武媚声音柔和:“陛下所言极是,但,私以为,陛下乃理代明君,功绩亦非先代人主可比,想来朝议之时,断不会惹来诸臣劝谏。”

李治仍不附议:“我之功绩,不比太宗。太宗百战助唐一统,更理国二十三载,未尝有心封禅,我又何德何能?何况,以你。。。为亚献,更是。。。你需明白。”

远至春秋战国时期,齐鲁二国的儒士认定泰山乃天下至高之山,唯人间的‘人主’堪配在此祭祀神灵,若要一统天下,国泰民安,更应在此行望祭典礼,是为‘封禅’,封乃祭天,禅乃祭地。只是,如若平庸甚至无道昏君,断无资格行封禅之事,只会令天下耻笑、诽议,加之筹备的过程异常繁琐,耗费大量金钱时间,故而能真正封禅泰山的人主少之又少。

“妾心知肚明。妾只想教陛下知晓,在妾眼中,陛下有足够资格封禅泰山,而妾乃陛下正妻,待您行祭之时,妾希望在你身旁的女人是。。。我。”

坦然的看着李治,武媚不卑不亢的陈述自己的理由。接下来就是长久的沉默,二人凝视彼此,星点‘爱情的火花’都没迸发,放佛他们只是为了看而看。也或许,两位天下最出色的政/治/家正在拼内力,我根本就看不懂哇。

就在吃瓜群众几乎昏睡过去的时候,李治终于动手了!他的手轻轻抚上武媚的脸庞,笑意竟隐含两分宠溺。

“好,吾必如卿所愿。唉,总是如此,倔强的教人讨厌,却又无故欢喜。”

接下来就有点少儿不宜了,夫妻二人携手并肩去往内室,留下一个呆若木鸡的我窝在榻上。旭轮要去追赶二人,高氏等人笑着拦下了他。

天仍未明,我已饱睡一觉。漫漫长夜的寂静气氛残留,朦胧灯火自层层纱帐外轻柔透进,上夜的宫人们正咬耳朵,让人能听到细微动静却又听不清说了些什么。侧目,旭轮仍在熟睡。凝望他懵懂恬静的睡颜,心起无限思绪,已是想了无数遍,却始终不得解。

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遇到月老?为什么她愿帮我实现心愿?为什么我在唐朝依然可以使用自己的本名?冥冥之中,这一切的一切究竟有何联系?最重要的,我可以收敛感情超脱世外,选择对所有人敬而远之,可旭轮呢?我并不想与他保持疏离淡漠的关系,可若太近。。。

“唉。”

这一叹,旭轮竟微微睁了眼,甜甜笑着,手臂搭在我肩上,将我向怀里收揽。我吓的一动也不敢动,他便主动凑近我,终与我抱成一团。

“月晚乖。”

他呢喃着,很快复又入睡。我却是听着自己的砰砰心跳,精神愈发清醒。我不许他称我‘阿妹’,他每次一叫我就生气冷脸,如今看来,他在梦中也不曾忘,我的诡计总算得逞。我默念,我的小王子,可知我如何才能来此与你相遇,可知你这无意之举简直让我遗忘心跳,只可惜啊,像这般二人相拥而眠心无杂念的美好夜晚,恐怕以后就屈指可数了。

一夜雨露恩爱,武媚的一双清眸之中却未见任何欢喜波澜,乌发随意挽成松散发髻,使一根碧玉细簪斜插耳后。她若有所思,须臾,招手示意郑南雁近前。

“请明助教。”

“是。”

我正陪着旭轮读书,顺带握了毛笔乱写乱涂,看郑南雁亲自去请,猜测必是一位重要人物。

宫婢们为武媚上妆更衣,武媚含笑问我:“月晚,你在写哪个字?”

我道:“阿娘想教儿写哪个字?”

一个才会说话就能与人对答如流的孩子必然深受父母欣赏,李治和武媚对我都是喜欢的不得了,还猜测我会不会赶超四岁就过目不忘的李贤。这一年来,又看又听,我自己也琢磨出一些门道,身在皇门,权位为先,感情其次,只有讨得他夫妻二人的欢心,才能保万事无虞。

对我的乖巧表现武媚自然是极满意:“月晚喜欢即可,阿娘由着月晚自己写。”

我用不惯毛笔,也没人开始教我如何用笔,写的字都歪七扭八,想了想,写了一个‘明’字,武媚却当成日月二字。

“哎呀,”,武媚十分高兴:“月晚真是聪慧!你看,‘日’,便是旭轮,这‘月’正是你呢。”

旭轮小脑袋凑了过看,笑嘻嘻道:“月晚写的是一个‘明’字。”

武媚把我们的手叠在一起:“唔,旭轮说的对。旭轮和月晚就像这个‘明’字,永远不能分也不能离,旭轮要一直保护月晚。”

旭轮哪里能听得懂,紧握我的手,只知点头答应。

待见了姗姗来迟的明崇俨,我略略激动,只因这男人生的十分好看,我心话总不会是武媚的男宠吧!中等年纪,眼眸深邃如潭,气质淡然,然而温和自若的笑意却暗藏一丝忧郁,教人不禁心生关心垂怜之意。相貌极似天下第一里的归海一刀,可惜我不知那演员的名字。

“坐吧。”

“谢皇后。”

我见明崇俨并非正襟跪坐而是盘坐,更印证了先前猜想,他俩关系绝对绝对不一般啊。

“事忙?你仿佛耽搁了。”。武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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