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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宫春 生生世世伴君侧(上)(1 / 2)


乾封三年,二月戊午,辽东道破【薛贺水】五万人,阵斩首五千馀级,获生口三万馀人,器械牛马不可胜计。丙寅,下诏大赦,改元总章。癸未,【皇太子弘】释奠于国学。

正月末,自我初到唐朝有过一面之缘却已两年余不曾再见的明崇俨升官回来长安。武媚宣见,二人嘀嘀咕咕聊了好半天,主要讨论李弘资质上佳然缺乏监国经验,明确了一套行之有效的‘三年培养方案’,最后自然是武媚向他倾诉新患,明崇俨则一如既往,完全支持武媚的任何决定,真挚又隐含几许宠溺的眼神直教武媚脸颊飞霞,感慨人生难得知己。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捧出一枝盛放的琨珊夜光送我,明崇俨又是很快告辞而去。

我无聊的查数花瓣,心道贺兰瑜如果不是脑残患者,她就该尽快远离李治,凭武媚的智慧和手段,凭李治对武媚历年积累的一份深情,贺兰瑜绝不可能顺利上位,等不得为母报仇或是实现她自己的什么意图,她就会被这座大明宫吞噬。

与去春无雨风沙滚滚不同,今年雨水格外充盈,一场接一场的牛毛细雨光临长安,绿柳红墙都似披了朦胧纱衣,诗意又喜人。悲剧的是,新来的年轻讲师令众人以‘春’或‘雨’为题吟诗或作诗,他不了解我的身份,只以为我是男孩,又见我最为年幼,有心要考我,便教我第一个作答。我当时只能记起杜子美老先生的‘润物细无声’,却不敢提前数十年泄漏佳句,无奈之下便装傻充愣。

讲师略略失望,叹着气,命我原地罚站一刻时辰,转身便去考察他人,只听左一句‘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右一句‘入春才七日,离家已二年’,甚至我一直认为只比我多认识几个字的李钦还得意洋洋的吟了一首‘我爷爷他老人家’的大作。好容易,【窦怀贞】投来救苦救难的小纸球,我还没来得及展开便被讲师发现,毫不留情,罚二人齐齐去跪包了一层金铜的门槛!等下了课,我们的双腿算是彻底僵麻,真真是行路难,难行路。武媚自是得知此事,也不说帮我出气,只嘱我‘日后读书更要用心’,实在令人郁闷。

赶上倒春寒,晨间散步时不及添衣,李治染了寒气,咳嗽不停。是坏事,却也是好事,李治静养,贺兰瑜暂不能见他。武媚教导我何为子女孝道,除昏定晨省,还教我学着宫人们的恭顺态度为李治端药送水。我巴不得能有个拍马屁的机会,各种表忠心,鞍前又马后,一连三天,大半天都耗在还周殿里。见我不嫌无聊,倒令武媚有意外之喜。这天,李弘奉旨前往安上门外的国子学行’拜孔揖颜’的释奠大礼。宫人服侍李治用过饮子,武媚将我被罚跪的事讲给李治听,逗的他舒怀大笑,胡须直颤,一时病气全消。

抱膝坐在龙床床侧,我无不委屈道:“比不过阿宝,最是可恨!”

“不专学业,竟妄想投机取巧,乐卿罚的好!”,李治伸臂,宽厚大掌抚上我的头顶:“皇门之中,谁人不闻纪越二王?越哥好武,有吏材,纪弟则长于文史。你只看阿宝调皮好动,却不知他在家中如何用功呢。记得数年前,六郎同我说,纪弟次子总抱怨畏父如虎,纪弟家教之严,足可想见。却看我,也是作父亲的,除了对太子,我。。。皇后,以后教育子女,你我是否当对他们严格要求?我作严父,你为慈母?亦或我作慈父,恶人只教你来作?”

被李治调侃一句,武媚掩唇笑答:“陛下正是慈父呢,所谓’恶人’,一向都是妾来作啊。贤自幼聪颖,能辨是非,不需为其费心;旭轮与月晚年岁尚幼,亦不必心急;倒是显,生就一副侠义心肠,喜怒易流露于外,性格执拗,实是要尽早改进。”

稍后,夫妻俩认真谈及辽东战事,推测英国公【李勣】何时能传回高丽国破的捷报。李治因疲累午歇,武媚便带我离开,却见尚宫郑南雁等在还周殿的宫门外,眉心忧虑。武媚一步未停,郑南雁跟上,附耳数句。武媚轻笑,几不可闻,唯眼中不含一分温度。

“沛王可知?”

“她不敢用王宫医官,是被人发现药方,立即报我。想来沛王尚不知晓。”

“设下眼线,原是想保护沛王,却。。。唉,连日侍疾,我也累了。家事,哼,竟不如那些国事教我轻松!”

“殿下之意?”

“避过沛王,宣她入宫见我。”

“是。”

郑南雁领意退下,与我们反相而行。仅凭寥寥数句,我根本听不懂出了什么事,只肯定是李贤身边有个人要倒霉了。药方?总不是要给李贤下毒吧?

回了仙居殿,武媚于殿内主位落座。不知该做什么,我站在座下无聊的望她。她笑,招手示意我坐在自己身边,抱着我闭目养神,听她喃喃自语‘只你与旭轮最乖’。再醒来时,我身在内室的床上,原是不觉间睡着了。听门外似有人在高声争执,我趴在门边,悄悄的推开一道缝隙。见一陌生女子伏身殿中,颇有姿色,很年轻,约莫二十出头。

“。。。殿下因何独不容婢子?!”

“你该明白,”,武媚并不看她,压了压盖在膝头的锦褥:“因你机灵忠心,遂指派你去照顾沛王,你虽非乳母、保傅,可与他十年,贴身服侍,却也情同母子。琋娘,你自己如何以为?负责为沛王开蒙闺房之事的宫婢,郑尚宫还未报我备选,你倒是心急,坏了规矩。我还想赐你恩典,教你给五品朝官做妾,原来你竟打了皇子的主意。唉,事事与我相左,直教我伤心对你的赏识。”

心中明白原委,这琋娘虽有心机,但武媚也有点小题大做了吧,不是说古代这些皇子龙孙血气方刚,常常情不自禁嘛,既是服侍李贤整整十年的宫婢,也不是零基础的感情,被他收房应该也正常吧。

琋娘闻言蓦的仰首,面部肌肉竟微微跳动,她哭着祈求:“殿下!朝夕相对一十二年,婢子非顽石草木,焉能无心无情?!况且,沛王出众夺目,婢子深为倾慕!而今已然有身,只求殿下看在孙儿的份上饶恕婢子!从今后再不敢忤逆殿下!”

“那是你的孩儿,却非我的孙儿。”。武媚平静的用这不留情面的一句话回应她。

我还想继续观看宫廷版狗血婆媳戏,武媚使一个眼色,便有人拿一根长尺模样的东西笞打琋娘的脸。琋娘吃痛自然想躲,却被两人压住了双肩,一动也不得动,只能哀嚎喊痛。不过三四下,脸颊竟似充血一般,又红又亮,可见是下了狠手,但我估计这恐怕只是略施惩戒,真正的惩罚还在后面。不敢拖延,我冲出内室,先将那施刑的宫娥撞去一旁,暂免了琋娘的皮肉之苦。

“阿娘!”,看她们几人又要继续,我作势要哭:“她的吵闹甚是刺耳!儿听了心慌!”

武媚示意众人住手,柔声对我说:“这贱婢目无宫规,不敬上人,阿娘定是要罚她的。否则,再遇此事,难以服众啊。”

我道:“儿最怕腹饥,儿以为这世上最难之事莫不如不能吃喝,阿娘便以此来罚她吧。”

“哦?嗯,月晚说的好,”,武媚点头:“阿娘听月晚的,那便不打她,免得我儿害怕。拖她下去,不予水米。”

“殿下,自那拂林犬数年前病死,后苑的犬舍尚未拆除。”

“可。再有,速传,五日内不准沛王进宫。”

“是。”

旭轮自弘文馆回来,正与一行人擦身而过,看琋娘挣扎呼叫,他不免好奇。

武媚嗔道:“一个顶撞阿娘的贱婢,关心她做甚么?快跟阿娘细说,今日学士又教了什么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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