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来是为了羞辱一下言紫凝,二来,也是王爷交代,看看这位言小姐到底有何不同……如今看来,倒是有几分那位的影子了。
言笑晏晏间,杀人于无形。
看来,总要提点一下王爷,免得这两位联手,届时愈发地不好对付了。
旁人不晓得,他们这类身处局中的人,哪里不知道这些日子那位爷在这姑娘身上,怕是用尽了心思,连宫里头两位都惊动了。
贤王妃拍拍少女手背,手背微凉,丝绸般顺滑的触感,她隐隐有些艳羡,要说这位言小姐,之前听闻是不大好看的,如今瞧着果然人言不可尽信。她垂着眉眼看那只手,白皙、纤细,手腕处有串冰蓝色的珠串,令本就不堪一握的手腕,看起来愈发有些羸弱。
“如今,你母亲出了佛堂,又得了瑞王爷照拂,这日子倒是愈发地好了。”贤王妃温缓说道,似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又抬头看向言王妃,问道,“这几日,可去过镇南王府了?”
言王妃似有一瞬间的愣怔,然后才反应过来,“还不曾,这两日就去。”说着,放下右手中的杯盖,之后,一杯茶,直到离开都不曾再喝一口。
几人说了几句不急不缓的话,贤王妃懒洋洋打了个哈欠,众人都是极具眼力见的,当下,言王妃就带着言笙起身告辞了。
嬷嬷将人送到门口,正要上马车,门后言紫凝匆匆而来,唤道,“言笙!”有些气喘吁吁,听上去很是匆忙,又带着不大自然的尖锐,神色隐约有些慌乱,手中的帕子已经不成型。
嬷嬷本是低了身子同两位道别了,这会儿一看,顿时神色都变了,转身上前几步,凑近了呵斥道,“你出来做什么?”
声音虽低,言笙却听见了。
一个下人,纵然可能是贤王妃身边得宠的下人,却还是一个下人,却对着新进门的、言王府的大小姐如此态度,半点收敛都不曾有,可见平日言紫凝在这府里是什么待遇。
言笙叹了口气,已经坐进了马车里的她又探出了身子,唤道,“大姐,您找我。”说着,下了马车。
她不是爱管闲事的性子,若是之前,言紫凝如何都与她无关,只是如今……借了这身份,总该给些补偿才是。这也是为什么她方才在花厅里为她出头的原因。
嬷嬷见言笙已经下了马车,当下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后退几步,推倒言紫凝身后,却并未远离,确保自己能听到对方交谈的内容。
“嬷嬷。”言笙唤道,等对方欠了欠身,才说道,“方才穿的狐狸披肩不曾带出来,还烦请嬷嬷亲自跑一趟帮我取来。”温和,却不同拒绝。
嬷嬷一愣,正要说吩咐身后丫鬟可行,就听言笙又说道,“那狐狸披肩甚是珍贵,是瑞王爷前些日子特意从宫中陛下处讨来的狐狸毛,烦请嬷嬷亲自去一趟才好。”
到了嘴边的话便说不出来了,嬷嬷应了,恋恋不舍地转身入了门,一个劲地给身后丫鬟递眼色,一边走一边狐疑,这位小姐……方才穿披肩了么……?
只是,对方说有,即便没有,这一趟都必须要跑。
嬷嬷走了,言笙抱着胳膊挑挑眉,方才花厅内姐妹情深的模样半分没有,清清冷冷地贵气,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女王,“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