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捍卫者战争(三)(1 / 1)
艾德终究还是没能说服布兰登,甚至因为害怕男孩给劳勃通风报信,布兰登还让人看住了艾德,才放心地去准备晚宴。
晚宴在长夜堡古老的厅堂里举行,没办法,即便是长夜来临的时候,贵族们依旧将宴会当作生活的必备品,尤其是在胜利的情况下,宴会更是为胜利添彩的绝佳染料,也是诸侯们互相社交的平台。
烛火在石厅内摇曳,将诸侯们的身影投映在刻有先民符文的墙面上。长桌上堆满烤鹿肉、蜂蜜鳕鱼和冒着热气的洋葱汤,麦酒的醇香与炭火的气息交织,长城和临冬城的储备,以及南方带来的物资集中在这里,让宴会非常丰饶。
布兰登·史塔克倚在石柱旁,死死盯着正在畅饮的劳勃。他向霍顿·安柏递去一个眼神,后者立刻会意,这位最后壁炉城的领主豪迈地拎起一桶青亭岛金酒,向着劳勃的方向走去。
一旁的泰温注意到了这里的情况,小狮子轻笑一声,继续慢慢地品尝自己身前的菜肴,马尔布兰伯爵悄悄地在西境的继承人耳畔低语道。
“泰温大人,这.”
“不用管。”泰温叉起一块鹿肉:“狼和鹿打得越凶猛,狮子的机会越多。”
“拜拉席恩!”霍顿的吼声震得酒杯轻颤,他重重将酒桶砸在劳勃面前,溅出的酒液在橡木桌面上蜿蜒如血,“你是条好汉子,但是北境人还没见过能喝过我们的南方佬!来,跟我喝一个!”
劳勃·拜拉席恩抬起头,哈哈大笑。他一把扯开早已被酒渍浸湿的衣领,露出结实的胸膛:“那就试试看,安柏!不过小心别像你们北境的夏天一样,酒量小的得让人记不住!”
第一桶酒下肚,霍顿·安柏的脸已经红得像他的胡子,但气势不减。
第二桶酒过半,安柏的笑声开始变得迟钝,眼皮沉重。
第三桶见底时“嗝”
霍顿·安柏庞大的身躯缓缓滑下长凳,砰的一声栽倒在地,鼾声如雷。
劳勃哈哈大笑,拍着桌子:“下一个是谁?”
布兰登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目光转向卢斯·波顿。
恐怖堡伯爵苍白如尸鬼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诡异的微笑。他优雅地起身,修长的手指拎起一只镶银酒杯,缓步走向劳勃。
“让我也敬您一杯,风暴地的雄鹿。敬您的勇猛。”他的声音轻柔如丝绸,却让人脊背发凉。
劳勃挑眉,但毫不退缩地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卢斯·波顿的酒量远比霍顿·安柏好,但他的脸色却越来越差,惨白的皮肤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嘴角的微笑却始终未变,仿佛一张精心雕刻的面具。
“再来。”他机械地举杯,声音已经有些飘忽。
劳勃的脸涨得通红,鼻尖上挂着汗珠,可那双蓝眼睛却亮得惊人,甚至带着戏谑:
“怎么?史塔克,你们北境人就这点能耐?“
布兰登的指节捏得发白。他低估了这头风暴地雄鹿的酒量,他简直是个无底洞。
该死。
就在布兰登考虑是否要亲自下场时,一道身影悄然出现在劳勃身后。
霍法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卢斯·波顿,故作关切地问道:“波顿大人,您脸色很差,需要休息。”
同时,他的脚尖轻轻踢了下劳勃的靴子,递去一个警告的眼神。劳勃挑眉,正要开口反驳,霍法却已经高声宣布:“两位大人喝多了,我带他们去醒醒酒!”
不等任何人反应,他一手拽着一旁的布兰登,一手架住劳勃,在满堂哄笑中,半拖半拽地将两人带离了宴会厅。
布兰登挣扎了一下,但霍法的声音在他耳边低低响起:
“别闹了,史塔克,伊戈尔大人明早就要派出斥候,你们俩要是醉成一滩泥,北伐的名额可就归别人了。”
劳勃哈哈大笑,醉醺醺地拍了拍霍法的肩:“霍法大人,你低估我了,布兰登那小子灌多少我喝多少,明早老子照样能砸死一打异鬼!”
布兰登冷哼一声,但终究没再反抗。
冰冷的石室里,壁炉的火光微弱得几乎要被寒意吞噬。霍法将两碗冒着苦涩热气的醒酒汤重重搁在橡木桌上,褐色的药汁溅在桌面上,像是一滩干涸的血迹。
“够了。”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像是龙焰掠过冰面,带着不容置疑的灼热,“伊戈尔大人马上便要率军北伐,而你们,七国的好骑士,两个公爵的继承人,却在这里玩这种小把戏?”
布兰登·史塔克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劳勃,灰眸里闪烁着危险的光。
劳勃·拜拉席恩原本醉醺醺地靠在墙边,此刻却突然爆发出一阵洪亮的笑声,震得烛火摇曳。
“他说得对,狼崽子!”劳勃咧着嘴,蓝眼睛里闪烁着狂野的战意,“想灌醉我?再练十年吧!”
布兰登的瞳孔骤然收缩,像是被激怒的冰原狼。他猛地起身,一把揪住劳勃的衣领,风暴地雄鹿的深蓝披风被攥得皱成一团。
“你以为你赢定了?”布兰登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北境人从不在酒桌上认输。”
劳勃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危险的冷静。他的拳头已经攥紧,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青筋在手背上暴起。
“那就试试看,史塔克。”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一刻,门被猛地撞开。
艾德·史塔克站在门口,灰眸瞪大,胸膛剧烈起伏。他向来温和的面容此刻因愤怒和失望而扭曲,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住手!”他的声音罕见地颤抖,像是一头发怒的小鹿一样.反正不像一头狼,“你们.你们怎么能这样!”
房间里瞬间陷入死寂。
布兰登的手指还攥着劳勃的衣领,而劳勃的拳头仍悬在半空,可两人却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冻结了一般,僵在原地。
艾德的声音很轻:“冰原狼和雄鹿,本该并肩而立,你们为什么要自相残杀。”
布兰登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像是被弟弟的泪水烫伤。劳勃的拳头缓缓松开,他盯着艾德,眼中的怒火渐渐被某种复杂的情绪取代:
愧疚?困惑?还是某种他也说不上来的情绪?劳勃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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