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讲完,杨怡赶忙又补充道:“在我家里面,对我而言除开几个关键位置以外,我不会太过计较的。”
吴联记暗自偷偷的笑下,他选择保持沉默不再出声。
杨怡开着车就驶进侧面分出去的林荫小道,两旁栽了两排几天前刚修剪整齐的银杏,一边紧靠长满杂草外观模样犹如城堡的丘陵,一边属于秋收以后没再种庄家的田地。
而林荫小道走过去的尽头,几名小孩在吵闹玩耍,一人看到对面驶来的车,他离开同伴撒腿往回疯跑去,同时间里不忘扯开喉咙对准自家方向大声喊:“你们快些出门迎接我二姑,我二姑开车回来啦。”
病房里面,一大屋人守着躺在床铺已进入弥留之际的老者,他们听闻到从外面传进来的喊声,一个个扭过头望向门口不由自主的开始了小声议论,“这下总算搞好了,老人念叨的人终于到了场,即使走也应该安心了的。”
“我俯身先给老人家报下喜讯,让老人心里高兴高兴,或许能重新变好起来。”
“真要讲这件事情,杨怡做法还是有些欠妥当,在外面算得是有头有脸的人到现在才迟迟赶回来,从小可是老人家手把手拉扯长大的呀!也是老人家心目中最疼爱的乖孩子。”
“全都小声点儿,你们想说话的出去说,在这里叽叽喳喳打扰老人家哪像话吗?”
……
杨怡母亲知道自己理亏似的没吭声,她抛开众人向外小心翼翼的跑出去,轻盈细碎的脚步声似有若无。
此时刻,她五味杂陈的内心又高兴又火大,也导致极其复杂的矛盾脱离背后众人视线,立马重新变个人似的浑身散发着凶光,一手叉在腰上,一手配合走动的脚步前后甩出了风。
在她后面紧跟着走出的丈夫,面部神情反倒好点儿,从旁看过去至少行走的步伐与平时差不多。
当他心事重重不紧不慢走近停车位置,两眼先看见自家老婆像母老虎在训责杨怡,“在外面当领导干部整天管人,你咋不换位替我多考虑两下?奶奶病情那么严重为何不早些回家来?大家私下把我讲的个钱不值。”
“妈!我这不是工作忙没办法吗?”
杨怡开始撒娇,还不忘记把身后紧跟着下车的吴联记推出去,“吴联记前面刚出国进修,为能见上奶奶都特地赶了回来,这就是我们年轻人拥有的最大孝心。”
“亏你那张嘴讲得出口。”
杨怡母亲越发恼火,“吴联记在国外读书没回来,你不能先来看你奶奶吗?”
这局面真是没办法讲道理,杨怡赶忙给吴联记使眼色,她指望吴联记帮腔说下好话。
架在火炉上,吴联记避无可避只能先顶替杨怡出声打招呼,“妈,这件事真不能怪罪杨怡,毕竟当干部也不容易的,再加最近这几天很可能已有了身孕,希望您有气全发到我身上来吧!”
立马又把头向杨怡快速转过去,杨怡母亲瞬间里偃息旗鼓没了脾气,“咋的事先不和我说两下?刚要惹你不小心动了胎气,这个罪责我可背不起的,你作为有身孕的人,做啥都要为肚子里孩子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