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皇家背书!精盐卖爆长安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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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盐吏的刀尖,离那雪白刺眼的盐袋子只差三寸!

他身后的差役声音都劈了叉:“大…大人…”

巡盐吏喉咙艰难地滚动,脸上硬挤出的笑容比哭还难看,腰瞬间弯了下去,几乎要对李恪作揖:“李…李郎君!误会!天大的误会!下官…下官有眼无珠,不识御用之物!惊扰了郎君为宫中办差,罪该万死!求郎君恕罪!”

他身后那几个差役僵在原地,大气不敢喘一口。

李恪慢条斯理地将那份明黄色的帛书卷好,揣回怀里,脸上那点“困惑”恰到好处地收起,换上了然:“哦?原来是场误会?大人也是职责所在,恪…能理解。”

他语气平淡,唯独“职责所在”四字,咬得略重。

“是是是!职责所在!下官明白!”巡盐吏如蒙大赦,点头哈腰,“郎君深明大义!下官这就…这就带人撤走!绝不敢再打扰郎君为陛下办差!”

他再不敢看那些盐袋一眼,慌忙招呼手下,如同被火燎了尾巴,翻身上马,打马狂奔下山,连山下堵路的泼皮都顾不上管了。

“呸!”长孙冲对着远去的烟尘狠狠啐了一口,刚才的紧张全化作了扬眉吐气,“还得是恪哥!一张纸就吓跑了!”

流民们更是欢呼雀跃,看向李恪的目光充满了敬畏。

郎君连盐铁司的大官都能镇住!

李恪目光转向山下傻愣着的泼皮,声音清晰地传了下去:“路,还要堵到几时?”

那獐头鼠目的泼皮头子一个激灵,看看山上醒目的盐袋和盐吏狼狈逃窜的样子,哪里还敢硬撑?

哭丧着脸招呼手下:“快!快!给郎君让路!清开!都清开!”

堵路的石块被七手八脚推开,几十号泼皮眨眼间跑得无影无踪。

路,通了!

……

几日后,长安西市。

“恪记精盐铺”的招牌刚挂出来,就引来了不少好奇的目光。

铺面不大,门口条案上敞口的麻袋里,盛满了雪白精细的盐粒。这成色,在普遍灰黄粗糙的大唐盐市里,扎眼得很。

“哟!这盐…白得晃眼!”

“看着是好,可这价…三十文一斤?!官盐铺的上好细盐才二十文!太贵了!”

“就是!贵五文钱呢!”

围观的百姓大多摇头走开。

不远处,几个穿着吴记盐行服饰的伙计抄着手,脸上挂着冷笑,看着恪记铺子前门可罗雀。

铺子里,长孙冲急得直搓手:“恪哥!没人买啊!吴记那帮混蛋,故意压价!三十文…是不是真定高了?”

李恪坐在后堂,慢悠悠品着茶:“急什么?好戏才开场。”

他对门口伙计招招手:“去,把后面车上那几个箱子抬出来,摆在盐袋旁边。换牌子。”

很快,几个大木箱抬出,箱盖打开,里面整齐码放着一块块黄澄澄、散发皂荚清香的凝脂皂。

同时,店铺门口挂出了新木牌:

“恪记御品精盐,三十文一斤!

买一斤精盐,赠‘凝脂皂’一块!先到先得,赠完即止!”

牌子一挂,人群里“嗡”地一声炸开了!

“啥?买盐送皂?!”

“凝脂皂?就是西市传的那个洗衣裳洗得特别干净、洗身子还不发干的好东西?”

“老天爷!一块凝脂皂平时也要五文钱呢!这等于盐才二十五文?还比官盐的白净得多!”

“划算!太划算了!快!给我来一斤!”

“我要三斤!给我留三块皂!”

刚才还在观望的主妇大娘们瞬间沸腾了,呼啦一下全围了上来,生怕抢不到那赠品。

铺子门口眨眼排起长龙!伙计们收钱、称盐、递肥皂,忙得满头大汗,脚不沾地。

长孙冲看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狂喜道:“恪哥!神了!这主意绝了!”

吴记盐行的伙计傻眼了,脸上的冷笑僵住,看着恪记铺前人山人海,自家铺子突然门庭冷落,急得直跳脚,慌忙派人回去报信。

……

没过两天,长安城里起了阴风。

“听说了吗?那恪记的精盐,是用黑石山毒盐矿炼的!吃了要坏肚子的!”

“真的假的?看着那么干净…”

“谁知道呢?反正有人传,那矿邪性得很,早年死过人的!盐白得吓人,怕不是用了什么邪门歪道!”

流言一起,恪记铺子前的长队眼见着就短了一截,一些买了盐的百姓也拿着盐袋,站在铺子外头犹疑不定。

李恪得到消息,只冷冷一笑。

第二天,他直接把盐铺的条案支到了长安最热闹的朱雀大街口。他身边,站着一个铁塔般的身影——刚下朝、一身紫色官袍还未换下的卢国公程咬金!

“老程,尝尝!”李恪用小碟子盛了点自家雪白的精盐,递过去。

程咬金是个爽快人,伸出粗大的手指,蘸了满满一指尖盐,直接塞进嘴里,“嘎嘣嘎嘣”嚼了两下,浓眉一挑,声如洪钟嚷道:“好!真他娘的咸香!够劲儿!比俺家厨子撒的那灰扑扑的盐粒强百倍!”他咂咂嘴,意犹未尽,又伸手去抓,“再来点!这味道正!”

周围看热闹的百姓哄堂大笑。程咬金是谁?大唐开国猛将,卢国公!他的话,比什么流言都管用!

李恪顺势把碟子递给他,转头对围观的百姓朗声道:“诸位街坊!我李恪做买卖,童叟无欺!恪记精盐,取自黑石山矿脉,经秘法提纯,去芜存菁!程国公亲自试吃,品质如何,大家有目共睹!若还有疑虑,”

他一挥手,几个流民汉子立刻举起准备好的木牌,朱砂大字醒目:

“吃恪记精盐,身强体健力气足!”

“皇家内府采办,品质无忧!”

程咬金一边嚼着盐粒,一边含糊帮腔:“对对!劲儿足!好东西!”

这活广告效果惊天!流言瞬间被碾得粉碎,恪记盐铺前的长队不仅恢复,排得比之前更长了!

与此同时,一份字迹潦草、没有署名的书信,连同几页密密麻麻记录着日期、数量、价格的账册抄本,被悄然塞进了御史台的门缝里。信中详细列举了以吴记为首的数家盐商,如何串通压价、囤积居奇、操纵长安盐市的具体罪证。

……

数日后,太极宫朝会。

御史大夫手持奏本,出班朗声道:“启奏陛下!臣等收到匿名举告,长安盐商吴记等数家,倚仗财势,串通一气,恶意压价排挤良商,更囤积居奇,扰乱盐市,致使盐价不稳,民怨隐现!此等行径,实乃祸乱民生之蠹虫!请陛下明察圣裁!”

龙椅上的李世民,目光如电,扫过下方几位脸色骤然煞白的世家官员,又瞥了一眼垂着眼皮、仿佛神游物外的长孙无忌,嘴角掠过一丝冰冷笑意。

他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金铁交鸣般的威严,响彻大殿:“盐铁,乃国计民生之命脉。竟有蠹虫胆敢垄断居奇,祸乱长安?查!给朕彻查!一经查实,严惩不贷,绝不姑息!”

圣旨一下,长安盐市顿时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

恪记盐铺内,长孙冲抱着沉甸甸地钱匣子,手臂发酸,脸上却笑开了花,声音激动得发颤:“恪哥!发了!真发了!今天一天,就卖出去了三千五百多斤!这钱…收得我手都麻了!”

李恪翻看着账簿,上面一串串数字如同滚烫的溪流,汇成汹涌的财源。

他内心也忍不住激荡:这买卖的进项,比他前世风里雨里跑多少趟外卖都猛太多了!正盘算着招募人手、扩大生产,一个伙计匆匆进来,递上一份烫金帖子。

“郎君,长孙府上送来的。”

李恪接过帖子,打开一看,是长孙无忌的亲笔,措辞客气,邀他过府“共商盐引新策,以利朝廷民生”。

“呵…”李恪嗤笑一声,指尖夹着那张精致的帖子。

“嗤啦……”

“嗤啦……”

几下干脆利落的撕扯,帖子在他手中变成了碎片,随手丢进一旁取暖的炭盆里。

橘红的火苗猛地一蹿,顷刻间将那“共商盐引”的邀约烧成了蜷曲的灰烬。

“闻到肉味就想伸爪子?晚了!”李恪掸了掸指尖并不存在的纸屑,语气冰冷。

恰在此时,铺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戛然而止。

一名身着宫中内侍服饰、面白无须的宦官,带着一身外面的寒气,径直闯了进来。他目光锐利地扫过忙碌的店铺,最后精准地落在李恪身上,声音尖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李恪接旨!”

铺子里瞬间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屏住呼吸。

宦官展开一卷黄绫,声音清晰地回荡在铺子里:

“陛下口谕:着李恪即刻携所制‘御品精盐’十斤,入宫觐见!陛下要亲自…查验!”

李恪心脏猛地一跳,面上却沉静如水,躬身应道:

“臣,遵旨。”

他直起身,目光扫过那宦官皂靴上沾着的朱雀大街的新泥,心中念头飞转。

皇帝亲自查验?

是福?是祸?

这宫门一入,是泼天的富贵,还是…万丈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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