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提纯秘术!三步骤洗白毒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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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石山下,气氛骤然绷紧。

几辆装满巨石的破车蛮横地堵在路中央,手持棍棒的泼皮堵死了唯一的通道。

领头一个獐头鼠目的家伙叼着草茎,斜眼瞅着山上的营地,满脸挑衅。

“恪哥!路堵死了!”长孙冲急得直跺脚,“盐就算挖出来也运不走!吴记这帮混蛋,想困死咱们!”

营地里的流民也聚拢过来,望着这样的阵仗,忧心忡忡。

刚闯过塌方毒气,眼看有点希望,出路又被掐断。盐变不成钱,大家迟早得散伙。

李恪站在营地边,扫了眼山下的泼皮,脸上不见半分急躁。

他从怀里掏出裹着矿石的布包,掂了掂。

“慌什么?路不通,盐暂时运不走,正好!”他转身,声音清晰地传开,“先收拾这‘宝贝’!”

“收拾?”长孙冲愣住了,“那毒盐…还能收拾干净?”

“废话!不收拾干净,留着砌墙?”李恪白他一眼,不再理会山下跳梁小丑,大步走向营地中央空地,开始下令:

“来几个人!去溪边砍粗毛竹!削些光滑薄木片!”

“支大锅,烧水!越多越好!”

“老张!带人去附近挖干净细沙,筛净!”

“再去弄几大筐草木灰来!灶膛里烧剩的,越细越好!”

“把带来的大木槽搬出来,洗干净!”

一连串命令,让营地瞬间忙碌起来。流民们虽不解其意,但对李恪深信不疑。砍竹、挖沙、筛灰、烧水,热火朝天。

山下泼皮看得发愣,搞不清山上在折腾什么。

长孙雨好奇地凑近,小手捏着鼻子:“做什么?味道真难闻。”

她指的是堆在一旁的毒盐矿石样本,散发着硫磺混着苦涩的怪味。

李恪拿起一块矿石,指着纠缠的白盐和芒硝:

“瞧见没?好东西和坏东西混一块儿了。得分开,踢走坏的,留下好的!”

他语气轻松,“这叫‘去芜存菁’大法!看好了!”

很快,十几个大木槽排开。

李恪指挥流民将砸碎的矿石倒入槽中。滚烫的开水“哗啦”浇下。

“加水!不停搅!”李恪大声指挥。

滚水浇灌,盐分和芒硝迅速溶解。浑浊的、带着黄绿杂质和浓烈苦涩味的盐水翻滚,刺鼻气味更烈。

长孙雨赶紧躲远。长孙冲捂着鼻子凑近一瞧,脸都绿了:

“恪哥,这水脏得…真能变干净?”

“急什么?这才第一步!”李恪没多解释。

浑浊盐水流淌进下一个大木槽。

槽底铺着细麻布,布上依次是竹编网格、厚厚一层筛净的细沙、再一层细腻草木灰,最上又盖一层细麻布。

浑浊盐卤缓缓倾倒过滤。

水渗下去,经过草木灰层,部分深色杂质被吸附。

流下的水颜色稍淡,但依旧浑浊苦涩。

“郎君!还是浑!味也冲!”倒水的汉子沮丧道。

李恪凑近看滤液,尝了丁点,皱眉。草木灰吸附了部分酸性杂质,但芒硝和金属盐的味道还在。

“别急,还有招!”他转身喊:“老张!东西呢?”

老张捧来一个布包。李恪打开,露出里面白色的粉末。

“石膏粉?”老张认得,药铺常见。

“对!”李恪捏起一撮,均匀撒入过滤中的盐卤,轻轻搅动。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石膏粉加入后,盐卤中悬浮的细小杂质仿佛被无形之力牵引,迅速凝成絮状沉淀!

浑浊的水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澄清透明!

“神了!郎君真神了!”流民们目瞪口呆,惊呼连连。

浑浊的水竟变得如山泉般清澈!刺鼻的硫磺苦涩感也大大减弱!

“这…石膏粉撒下去,脏东西就沉底了?”长孙冲眼珠子快瞪出来了。

李恪没理他,用小木勺舀起一点澄清盐卤尝了尝。

咸!纯粹!致命的苦硝味几乎消失了!

“成了!快,倒进结晶槽!”他指向旁边一排光滑的浅木槽。

清澈盐卤被小心舀入浅槽,在初冬的阳光下静静蒸发。

夜幕降临,营地篝火燃起。

山下堵路的泼皮也点起火堆。

更深露重,营地寂静。几条黑影借着夜色,从山坳悄悄摸近营地外围堆放的竹材和草木灰处。

火折子“嚓”地亮起,火星被吹旺,眼看就要点燃引火物!

“哗——!!”

几乎同时,几股冰冷湍急的水流猛地从旁边预挖的浅沟渠激射而出!

水引自山上溪流,蓄势已久,冲力极大!瞬间浇灭火星!几个黑影猝不及防,被浇得透湿,冻得直哆嗦,火折子脱手。

“抓贼!有人放火!”埋伏在侧的流民汉子举着火把、手持棍棒,怒吼着冲出!

黑影魂飞魄散,掉头就跑,其中两人绊倒,被七手八脚按住!

李恪披衣踱出营帐,火光映着他似笑非笑的脸。

他走到被按在地上、如落汤鸡般发抖的两人面前,蹲下身,从结晶槽刮了一小撮还带着湿气的粗盐晶体。

“说说,谁派你来的?”李恪声音清晰,把盐递到一人嘴边,语气温和,“不说?尝尝?”

粗盐在火光下泛着杂质的光泽,想到白天的毒气,泼皮吓得瘫软,哭嚎道:

“我说!是…是吴记盐号的管事!说…说事成给二两银子!还…还说有贵人撑腰,是…是东宫传的话!”

“东宫?”李恪眼神一冷,旋即恢复玩味。他拍了拍泼皮的脸,撒掉盐:

“滚回去告诉吴掌柜,火太小,柴都点不着。下次想烧山,记得带猛火油。”语气里的寒意让泼皮抖得更厉害了。

天刚亮,营地又忙碌起来。

李恪带人到溪边。一架利用水力的简易装置已架好,水流冲击木轮,带动几根打通关节的粗竹筒。竹筒一头浸在盛放过滤前盐卤的大木槽里,木轮转动,竹筒如简易汲筒,将浑浊盐卤抽吸上来,灌入高处的过滤槽。

过滤后的清盐卤,通过竹管,流入下方一排排结晶浅槽。

“瞧见没?这叫‘借水之力’!”李恪拍着吱呀作响的木轮装置,对围观的流民道,“省时省力!以后过滤的活儿,归它管!”

长孙冲撇撇嘴:“就这破架子?顶十个人?”

“顶十个?”李恪斜他一眼,“顶二十个!这设计,值千金!”

几天后,结晶槽底,沉淀出厚厚一层雪白晶莹的盐粒!阳光照耀下,如铺了一层新霜,闪烁着纯净的光泽。李恪小心刮起一小撮,细看,舌尖轻尝。

咸!纯粹!残留的苦涩味彻底消失!

“成了!”李恪脸上绽开笑容,声音透着兴奋,“兄弟们!‘恪记精盐’,出炉了!”

营地瞬间沸腾!流民们围着结晶槽,看着雪白的盐粒,激动难抑!这是他们亲手从毒盐矿里“洗”出来的宝贝!郎君真的做到了!

“快!装袋!用上好细麻布袋!”李恪大手一挥,“袋上印字——‘恪记御品精盐’!”他故意咬重了“御品”二字。

一袋袋雪白精盐被小心封装,堆放在营地中央。阳光洒在麻袋上,“恪记御品精盐”几个墨字格外醒目。山下泼皮远远望着,面面相觑。

第一批盐袋装车,长孙冲正要点身手好的汉子寻小路秘密运走,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几匹快马卷着尘土直冲营地而来!马上的几名差役身着青色官服、头戴幞头,为首一人面色冷肃,腰挎横刀,正是盐铁司的巡盐吏!

“吁——!”巡盐吏勒住马缰,目光如电扫过营地中央醒目的盐袋、过滤装置、结晶槽,脸色瞬间阴沉如水。

他翻身下马,手按刀柄,厉声喝道:

“谁是主事?好大的胆子!竟敢私开盐矿,煎煮私盐!尔等不知,此乃重罪?!来人!查封盐货!所有人等,拿下问罪!”

气氛骤降至冰点!流民们脸色煞白,纷纷后退。长孙冲腿一软,紧张地望向李恪。

李恪却慢悠悠踱出人群,脸上不见丝毫慌乱,反而带着一丝从容的笑意。

他迎着巡盐吏冰冷的目光,不紧不慢地从怀里掏出一卷明黄帛书,“刷拉”一声展开,露出上面威严的龙纹和四个气势磅礴的大字:

“内府采办”

“这位大人,”李恪声音清朗,带着恰到好处的“困惑”,“您要查封的…可是陛下特许、为宫中特供的‘御用精盐试制’啊!内府采办文书在此,您…确定要查封?”

他晃了晃手中的帛书,“内府采办”四个字在阳光下刺得巡盐吏双目生疼。

巡盐吏看清帛书上的字样和鲜红的印鉴,脸色“唰”地一下惨白如纸,按在刀柄上的手瞬间僵住,额头瞬间渗出豆大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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